紫笔文学 > 冷战两年,她放手再嫁他却疯了! > 第六十一章 短暂的欢愉

第六十一章 短暂的欢愉


这个冬天虽冷,空气里的甜蜜却叫人沉沦。

如果这欢愉是短暂的,她也甘之如饴。

他们走过街角,看到一位卖烤红薯的老爷爷。泥质的桶炉在雪夜里散发着质朴而诱人的焦香,一缕白汽在昏黄灯泡下袅袅升起,带着甜暖的气息,瞬间击中了童年深处的记忆。

穆禾小时候很爱吃烤地瓜,每年回乡下,外公都会给她烤地瓜吃。

妈妈总是嗔怪:“爸,您又给她吃这个,灰扑扑的。”

外公总是笑呵呵的地道:“怕啥,火里烧过的,干净得很,我们禾禾就爱这一口。”

外公将地瓜上的灰拍一拍,把烤得最好的,流着蜜的那一块,递到她手里。

她吃得满手满脸黑乎乎的,像只小花猫。妈妈总会端着一盆温水走出来,一边拧着毛巾,一边数落这一老一少。

可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责备,只有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等她擦干净了手和脸,妈妈会从她吃过的地方,掰下一小块,放进自己嘴里,细细地品着,然后笑着说:“是挺甜。”

那时,炭火的暖意,地瓜的香甜,外公的笑声,妈妈的温柔,构成了她整个童年冬天最坚实的幸福。

她以为那样的日子,会像村口的老槐树,年年发出新芽。

可后来,槐树被砍了,炭火盆冷了,外公和妈妈,都变成了照片上不会动的笑容。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发热的眼睑上,融化成水珠,沿着脸颊滑落。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顾彦承被她小小的情绪牵动着心。

“等我一下。”他走向那个小摊,微微俯身,专注地打量着炉壁上那几个皱巴巴、却渗出诱人糖蜜的烤地瓜。

“老板,挑一个最甜的。”

摊主是位裹着厚棉袄的老人,热情地拍了拍其中一个:“这个好,糖心都流油了!”

他点了点头,拿出皮夹。钱包里只有百元钞票,顾彦承抽了几张递给老人家。

“年轻人,这个烤地瓜只要十块钱。”

“没关系,剩下的您都收着,外面下雪了,天冷了您也早点回家。”

“年轻人,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替我老伴儿谢谢你,她如今瘫痪了坐在轮椅上,正等着我回家呢。”

老人用旧报纸包好这个香喷喷的红薯,顾彦承小心翼翼地接过,转身朝穆禾走来时,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他眨了一下,那冰晶便融化成细小的水珠,让他平日里锐利的眼神,在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他走回她身边,没有立刻把地瓜给她,而是就着报纸,一点点剥开那层焦脆的外皮。

金红滚烫的瓤肉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瞬间腾起更浓郁的白汽,带着浓郁的甜香,扑在她的脸上。

他吹了吹,才将剥好的一处递到她的唇边。

“小心,很烫。”

她就着他的手,低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那软糯滚烫的甜蜜瞬间在口中化开,一路暖到心底。

她满足地眯起眼,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

“妈妈,你尝尝,真的超好吃。”穆禾笑得眉眼弯弯,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叫了一声妈妈。

顾彦承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心疼,他没有纠正她,就着她刚才咬过的地方,自然无比地咬了一口。

一丝糖浆沾在他的唇角,她看见了,笑着伸手,用指尖轻轻替他揩去。他没有躲闪,反而顺势吻了吻她的指尖。

两人就站在飘飞的雪幕里,分享着这一个滚烫的、用旧报纸包裹着的甜蜜。

雪,无声地落在他们的头发、肩膀。他一手拿着地瓜,一手重新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塞回自己的口袋。

“走吧,回家。”他说。

“嗯。”

两人都没有打伞,好像这样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到白头。

两人回到家,工人们正在院子里,组装一座木房子。

房子马上就要组装完成了。

穆禾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给平安打造了一座房子。

“怎么样,还行吗?”顾彦承笑着问。

穆禾点头:“嗯,我感觉我都能躺进去。”

“先去洗漱吧,刚刚头发都淋湿了,别感冒了。”

“嗯。”

穆禾洗完澡出来,狗狗的别墅已经组装完毕。顾彦承说,明天把平安也接过来。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逾距的事都没干,单纯聊了会儿天。

“禾禾……”许多话在嘴边,顾彦承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彦承,我有点困了,明天再说吧。”

她和顾彦承之间的矛盾,并不是都解决了,只是彼此都没有再提。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一种细微的、持续不断的震动声将穆禾从浅眠中惊醒。

不是刺耳的铃声,是他为某个特定联系人设置的——静音震动。

她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的声音吵醒,只是每一次她都假装沉睡。

穆禾闭着眼,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全身的感官却在刹那间彻底苏醒。

身边的热源和重量消失了,被子里灌进来一丝凉意。别墅里开着暖气,她依旧觉得冷。这种冷意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起身的动作极缓,如电影慢镜头一般,刻意压制的一帧一帧。被子摩擦的窸窣声,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的微响,衣裤摩挲的动静……每一个声音都无比清晰。

穆禾没有动,只是将眼皮睁开一道细缝,借着小夜灯朦胧的光,她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白箬薇打来的电话。

他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挂断电话。

紧接着他弯下腰,穿上衣服,无声地挪出了卧室。

房门被合上的瞬间,穆禾睁开了眼。

卧室内一片死寂,穆禾静静地躺着,像一具被遗弃在深海里的雕塑。

没过多久,顾彦承出门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驱车离开,然后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这么晚了,他是去找白箬薇了吧。

他那么爱白箬薇,却能在白天陪她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顾彦承演技真好。

枕畔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正在这死寂的凌晨,一点点、不可挽回地消散。

夜,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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