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表情变化

这时，就看到其他人过去买单。

　　王成是一个非常善于发现大家微表情变化的领导干部，他非常善于观察人，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他通过那些人买单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是不愿意去买这个单的。

　　谁不心疼呢？这么点菜，要这么多钱？事情还不一定能办好。

　　但不来吃？心里总不踏实，人都是这样的！

　　所以，王成就笑着说，“你看这些人其实是不乐意买他这个单的。”

　　小郗说，“傻子才乐意买，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还卖这么贵，简直扯淡。”

　　这种餐厅在整个省城还是有好几家的，有一些所谓的“白手套”也这样搞，但这样来钱太慢了，比工程来钱肯定是慢，而且容易被举报，可不要觉得大家都不知道，有的时候，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敢做？外面就敢传。

　　王成讲，“像这种情况，所以说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可能有点不合适，一个家族中出了一个领导干部，只要这个领导干部有私心的话？那这个…哪怕就没有私心？别人都会畏惧！我老家县里面有一个人现已经到了省委书记了，在某地当了省委书记，他的老爷子，以前喜欢画画，很多人花高价请他画画，好像在家中放一副他爸爸画的画，就能怎么样？但其实画一幅画，他爸就真的会帮忙吗？不可能的，永远要记得，没有哪个领导会这么傻的——自己老爷子画了幅画，难道就帮这个人？没有这么廉价的！但是在我们国人的心里，好像画了这幅画，那么他老爷子就跟他就有点某种关系了，以后就能“胆子大一点”，就怎么样了？这纯粹是扯淡，但没办法，这是国人心理嘛。”

　　王成如此说，小郗和肖源听到之后，纷纷说，“对，说出了真谛。”

　　这其实和之前说的是一样的，很多人他明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求人办事，但是微信里、通讯录里有一个公务员，他觉得很踏实，即使这个公务员什么也办不了，但就是能给他壮胆。

　　这种心理状态，这种心理问题，非常普遍。

　　大家一边聊一边看，突然就听到旁边有食客说，“知道吧，那就是领导过来才会有这种情况！我们普通食客是不会拿这个菜单给你看的，当然菜都是一样的，普通人他要敢这样？估计早打早打他了。敢卖这么贵？就说白了，人家就不是为了做我们的生意，但是他如果不做我们的生意吧？又没有什么掩护。”

　　旁边的那个食客就说，“这玩意还要掩护？所有人都知道了嘛！”

　　“但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呀，咱这有些当官的不就这样？明明都大家都知道了，但他仍然喜欢装出一副隐秘的姿态出来。我也搞不懂这叫什么原理，但总之都喜欢这样嘛！”

　　听到这话，王成也忍不住笑了。

　　看到王成笑，他就旁边那个人就对王成说，“嗯，是这样的，哪有卖这么贵的？我之前有幸看过一次那个食谱，可能是我一来，他以为那天刚好有一个领导来了，他可能以为我是那个来吃饭的领导干部，拿了那副菜单给我，我当时看的时候整个人都跳起来了。这个菜单哪是菜单？那是抢钱！”

　　听到这话，王成就说，“能有多离谱啊？”

　　他讲，“我之前看过就看了一眼，他当时就把那个菜单收起来了，反正好像说一份炒青菜都是拿“百”来算。甚至乎有一些名字听起来非常“豪华”的菜？其实就是一些普通菜，但是卖上千！”

　　“这些物价局不管吗？”

　　“管？能咋管？首先不说人家后台是市领导。再说人家这个菜单又不是针对普通食客，来这边吃饭的那都是有求于他的，谁会去举报？那不吃饱了撑着？就算举报了？也没人敢查！那些普通干部敢查他呀？虽然人家不在省城当官，但人家到了那个级别，人家的关系，那可能就是省领导了！谁敢去查他们？吃饱了？”

　　他这么说，然后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在笑。

　　王成也跟着笑了一下。

　　随后，王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有公务用车又往这边开。

　　看车牌应该是那个市长所在地的，果然，下车之后就看到几个比较眼熟的市领导。

　　“市领导也来这里吃饭？”

　　“那可不。”小郗说。

　　他们下车之后，王成赶紧和小郗往旁边走了走，估计他们也不会想到王成会来这边吃饭。

　　这玩意冷不丁的，谁知道呀？

　　所以他们也没有在意王成就在旁边。

　　几个人就进了包厢，没一会就看到前台有工作人员拿着茅台往楼上走。

　　小郗看到就说，“我CZ，这可真的是腐败呀！”

　　王成讲，“这也许只是这家店的冰山一角，人家或许压根就不靠这个赚钱，或者这背后隐藏的一些利益输送。比如说来这边吃顿饭，一次性付个几十万，以这种形式来变相的行贿，反正如果问的话？也有据可查。而且现在的领导干部一般不会去私人会所吃饭，因为私人会所的虽然安静，但是里面的菜那个价钱说不清楚，都喜欢去吃去那种可以开发票的店吃！因为“安全”，所以大家都学精了，现在一些反腐手段都需要得到改进。”王成如是说。

　　“是的，是这样的，叔叔。”小郗深表同意。

　　“所以现在纪委的工作也不好干，很多新形势新业态的反腐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他说完之后，王成一行就回家了。只不过这次的偶遇，也的确给王成带来了心里的震撼。

　　王成在家里就讲，“现在中纪委已经有新的条例了，即送礼的这些商人也要接受处罚！以前因为他们不需要接受处罚，所以很多人就变本加厉，反正抓到之后交代下问题，有的纪委为了宽大，基本上也不会处理谁，现在不一样了，也要承担一下法律责任，所以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严峻。”

　　王成就休息了。

　　这两天关于他调动的事情，真的哪里都是，有很多过来恭喜的，有很多幸灾乐祸的，为什么幸灾乐祸呢？

　　觉得王成要调走了，那他们就可以继续以前的生活了。

　　所以王成准备在调离之前，要把一些政策给规章化制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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