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明白个灯
江凡躺在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人气值!人气值!
靖王、北莽、南蛮可不会等他慢慢发育!
他甚至感觉,这次拿出的图纸可能都来不及正式生产。
目前靖王已经孤注一掷了,那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十分强烈。
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稳定的底气!
“有没有什么快速、安全、隐蔽的赚取人气值方法?比如…在宫里搞点发明创造?弄个报纸?搞个皇家戏剧团?”
江凡在脑海中翻着系统商城,试图寻找灵感。
然而,那些能迅速带来大量关注度的‘发明’,要么需要前置科技树(如活字印刷、改良造纸术),要么动静太大容易暴露,在讲究礼法的皇宫里,很难快速传播。
他看得头大如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正胡思乱想,自怨自艾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极轻的叩门声。
“笃、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谨慎。
江凡一愣,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门边,低声问道:
“谁?”
门外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熟悉的女子嗓音:
“江侍卫,是我,云暮。”
云暮?
她来做什么?
江凡心中疑惑,但不敢怠慢,连忙打开房门。
月光下,云暮一身素雅的宫女常服,手中捧着一叠折叠整齐的衣物,正静静地站在门外。
“云暮姑娘?这么晚了,可是陛下有事传召?”
江凡侧身将她让进屋内,压低声音问道,心里有些打鼓。
该不会女帝又心血来潮,半夜要‘见师尊’吧?
云暮轻轻摇头,走进屋内,目光在简陋但整洁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江凡略显憔悴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江世子表面玩世不恭,却每天在帮陛下分忧...
她将手中的衣物双手递上,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郑重:
“江侍卫,这是你之前换下的那套旧侍卫服。陛下…让奴婢还给你。”
江凡低头看去,正是之前被树枝勾破、被女帝‘扣下’的那套玄色侍卫常服。
衣服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折叠得整整齐齐,还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他伸手接过,入手处,能感觉到布料柔软,似乎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
“有劳云暮姑娘了。不过是件旧衣,还劳烦姑娘亲自跑一趟,还洗干净送来,真是不好意思。”
他客气地说道,心里却在嘀咕:就为这事?
女帝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一件旧衣服,还特意让人洗了送回来?
云暮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
“江侍卫,这衣服…是陛下亲手,一针一线,为你缝补好的。”
“什么?”
江凡全身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大,死死盯着手中那叠衣物。
他颤抖着手,缓缓地将衣服展开。
在烛光下,衣袍下摆处,那道寸许长的破口清晰可见。
但此刻,那破口处已被细密匀称的针脚完美地缝合,若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那里曾有过破损。
那针法,平整、绵密,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柔和与用心。
女帝…亲手…缝补的?
江凡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脏一紧,血液轰然冲上头顶,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呆呆地看着那处补丁,又抬头看向云暮,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帝?
那个高高在上、执掌生杀、杀伐果断的大夏天子?
她…她竟然会做女红?
而且…是为他缝补一件…侍卫的旧衣服?
这怎么可能?
看着江凡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云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郑重:
“陛下她…已多年不曾碰过针线了。奴婢记得,上一次,还是先帝在时,陛下为给先帝绣一副‘万寿无疆’的屏风,才动过针黹。
自那之后,陛下日理万机,再未碰过这些。昨日…她独自在殿中,就着烛火,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将这处破口细细补好。
缝好之后,还对着灯光看了许久,直到确认看不出破绽,才让奴婢悄悄送来,还特意嘱咐…莫要告诉你,是她亲手所补。”
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深深地看着江凡。
那目光中,有关切,有提醒,更有一种托付:
“江侍卫,陛下她…待你,终究是不同的。有些事,奴婢不便多言,你…自己体会吧。这衣物,你好生收着。
陛下她…面冷心热,有些话,有些事,从不肯轻易说出口,也从不轻易为人做。你…莫要辜负了她这份心。”
江凡捧着那件带着特殊分量的旧衣,在昏黄的烛光下,久久无法回神。
寂静的偏殿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
咚、咚、咚…
每一声,都敲打在他最柔软的神经上。
女帝亲手为他缝补衣服…
一针一线…
近一个时辰…
不让告诉他…
江凡只觉得喉咙发干,鼻子发酸,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自穿越以来,与女帝相处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在宫里当值,将他从纨绔泥潭中拉出,给了他起居郎身份。
那时他只觉是老爹余荫,是女帝一时兴起。
入宫为起居郎,他惫懒、打瞌睡、甚至偷偷溜号,她都只是无奈摇头,从未真的动怒。
他以为是她懒得跟他计较,或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他修为‘暴露’,她虽有怀疑,却依旧信任有加,甚至让他护卫左右。
他以为她是看中他的‘价值’,是帝王心术的‘收买’。
可直到此刻,直到这件带着她近一个时辰专注与心意的旧衣,那细密的针脚,直直地刺入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涌上心头—— 她罚他抄经,却在他熬得眼红时,又‘不经意’地免了他的惩罚。
每次女帝遇到危险,他这个‘御前侍卫’总是姗姗来迟,但女帝从未责怪他。
她将他‘软禁’在身边,却又默许他‘偷懒’,甚至偶尔会纵容他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不守规矩’。
.....
“我明白了...”
江凡眼神一亮,像是瞬间想到了关键。
云暮心中惊喜,这榆木疙瘩算是开窍了?
不枉自己违抗女帝的命令,向他透露女帝亲手缝制的事情。
只见江凡右拳打在左手掌心:
“陛下她知道我师傅是逍遥公子,所以她喜欢我‘师尊’,这是师娘对徒弟的关爱。”
云暮一个趔趄,好险没四脚朝天:你明白的就是这个?
你明白个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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