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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执掌这片生机的王


秋日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泼洒下来,给向阳村铺上了一层金黄。

宋时家的这块地,位置不算顶好,但这会儿却成了全村最扎眼的存在。

稻杆粗壮得不像话,沉甸甸的穗头压得禾苗直不起腰,每一颗谷粒都鼓胀着,像是要撑破那层薄薄的谷壳。

风一吹,稻浪翻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顾予站在田埂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弥漫着稻谷成熟特有的甜香。

无数肉眼无法捕捉的金色的光点从那些饱满的谷粒中溢出,随着风,争先恐后地涌向他。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游走。

干涸的经络被滋润,沉寂的细胞在欢呼。

这种感觉和吃饱饭一样充实。

原本因为连日奔波而有些迟滞的身体,此刻轻盈得不可思议。

顾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他转过身,指着那片金黄,冲着轮椅上的宋时咧开嘴。

“时哥,咱家今年定是个丰收年。”

青年的笑容毫无防备,纯粹得像这头顶的蓝天。

宋时看着那个站在金黄稻浪里的身影。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清晨的阳光从青年身后照射过来,为青年镀了一层金光。

那一瞬懵懂纯真的青年,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是执掌这片生机的王。

宋时的视线从那些壮硕的稻穗上扫过。

旁边方婶子家的地,与自家的对比,要却稀疏得多,穗头也小,被风一吹就东倒西歪。

两块地挨在一起,界限分明得有些诡异。

一个像是喝了神仙水,膘肥体壮;一个像是没吃饱饭,面黄肌瘦。

宋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

种种迹象,都在指向青年的不同寻常。

若是换了旁人,或许会恐惧,会疏远,甚至会把这当成怪力乱神去举报。

他是个唯物主义战士,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这个傻小子只要对他一分好,就掏心掏肺的把所有的好,都毫无保留地捧到了他面前。

宋时抬起头,眼底的那些探究和锋芒尽数收敛,只剩下一片温和的笑意。

“是啊,大丰收。”

“都是小予种得好。”

这孩子纯真的不懂隐藏,那他就帮他守住这个秘密。

只要他能一直这么没心没肺地笑着,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哪怕他真是个什么精怪,也是自家的小精怪。

顾予得到了夸奖,眼里的光更亮了。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镰刀。

“时哥,你歇着,我去割稻子!”

说完,他也不等宋时回话,大步跨进了稻田里。

“唰——”

镰刀划过稻杆的声音清脆利落。

手臂挥动间,甚至能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那把普通的铁镰刀在他手里,仿佛变成了收割的神兵利器。

一大片一大片的稻子顺从地倒下,整整齐齐地码在身后。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推进了好几米远。

不远处。

宋大伯背着手,慢悠悠地从田埂上溜达过来。

他是村里的老把式,种了一辈子地,对庄稼比对亲儿子还亲。

“这干活的劲头,像老子年轻的时候。”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腿卷到小腿肚,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土的解放鞋。

宋德海停在宋时身边,眯着眼,瞅着地里那个飞快移动的身影,又瞅了瞅地里的庄稼。

他蹲下身,伸手掐了一颗稻粒,放进嘴里咬开。

白浆饱满,又硬又实。

宋大伯吧嗒了一下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时子啊,这小子这地是怎么伺候的?”

“这一颗顶人家两颗大。”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想着自家那块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样的种子一样的苗,我家那地里长的就是一堆豆芽菜。”

之前他还觉得小年轻不靠谱,这地非得荒了不可。

现在看来,到底是他眼拙了,这哪是荒了,这简直是成了精。

宋时递过去一水壶。

“大爷,也就是运气好,再加上小予肯卖力气。”

宋大伯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目光还是没离开稻田。

“这可不是光卖力气就能种出来的。”

他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扬声冲着地里喊了一句。

“小予啊!慢点干!干不完让你辉哥帮忙,你伤刚好,别累坏了!”

顾予直起腰,手里还抓着一大把稻子。

他回头,额头上连滴汗都没见,声音洪亮。

“大伯!我不累!”

“我能干过来!”

宋大爷看着青年那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眼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行,是个好劳动力。”

他看向宋时。

“今年咱俩家一起打稻子吧。”

稻子割下来,还得在田里晾晒几天,等干透了拉回家,还得脱粒。

“那台脱粒机是你爹妈在的时候,跟我家合伙买的,在我家库房里呢。”

那个年代,机械是金贵的物件。

一台柴油脱粒机,往往是几户人家合资买,轮流用。

宋时没有犹豫。

“好的大爷,听您安排。”

“我和小予说一声。”

宋大伯背着手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嘴里嘟囔着,“老子年轻时也这么能干。”

……

向阳村这边是热火朝天的丰收景象,一千公里外的津北八中教师家属楼里,气氛却有些诡异。

客厅里老式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手里夹着根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也没弹。

女人眉头紧锁,时不时朝紧闭的卧室门看一眼。

那是王海曼的房间。

自从几天前女儿回来,这个家就变得不对劲了。

王海曼没有像往常分享支教的趣事,也没有撒娇要吃妈妈做的拿手菜。

她像是有心事,经常欲言又止的。

王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问丈夫。

“老王,你说海曼这是怎么了?”

“问她也不说,就说累了。”

“这哪像是累了!”

王父深吸了一口烟,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孩子大了,有心事了。”

“会不会是……谈对象了?闹别扭了?”

王母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是谈对象还好说,我就怕……”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那声音很大,带着几分不客气,震得门框上的灰尘都在往下掉。

王父王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王母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眼神焦急又带着几分泼辣。

是张晓丽的母亲。

“哎哟,张大姐,这是怎么了?”

王母客气地打招呼。

张母却没心思寒暄,伸着脖子就往屋里瞅。

“海曼妈,海曼在家不?”

“我家晓丽还没回来呢!”

“之前不是说她俩一块去支教了吗?怎么海曼回来了,我家晓丽连个信儿都没有?”

屋里的王海曼,原本想着要怎么把这段经历和爸妈说。

饶是她做过心理建设,甚至为自己报了仇,但一想到和疼爱的父母说出这段的遭遇,也让她难以启齿。

听到张晓丽母亲的声音,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死死地攥紧了裤腿。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王海曼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得出去。

至少现在,她不能让父母知道那一切。

那是把双刃剑,刺向仇人的同时,也会把爱她的父母割得鲜血淋漓。

门外,张母还在大声嚷嚷。

“这就奇怪了,刚才公安局还打电话到我们厂里,问晓丽回没回家,还问有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你说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出啥事了?”

“海曼妈,你让你家海曼出来,我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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