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出城，运输军火

川岛康夫的动作很快。

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戴着眼镜、略显紧张的中年男子便被带到了宫泽贤治的病房。

“课长，这是《北平日日新闻》的山田记者，在国内的时候担任过美术老师，会摄影，同时也擅长人物素描。”川岛康夫介绍道。

宫泽贤治靠在床头，闭目凝神，仔细回忆着那个瞬间。

他记忆力极佳，这是特高课高级军官的基本素养。

“国字脸，浓眉，眼神锐利如鹰……鼻梁挺直，嘴唇紧抿，颧骨略高，”他缓缓描述着，每一句话都像从齿缝中挤出。

山田记者手中的炭笔在画纸上飞快移动，沙沙作响。随着宫泽贤治的描述，很快向前的面孔逐渐成形。

“不对，眼神还要更冷一些，额角有一道很浅的疤，在这里！”宫泽贤治睁开眼睛，指着自己左额上方。

炭笔轻擦，那道细微的疤痕出现在画像上。

“就是他！”宫泽贤治死死盯着画纸上的人像，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川岛君，立即这幅画像交给桥本健，让他们复制这份画像，在全城秘密搜捕此人！”

“哈依！”川岛康夫接过画像，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若是能抓到刺杀课长的凶手，他也有功，能够在北平特高课立足。

宫泽贤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等病房门关上，他才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神情。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抓到你！”

腊月初八的清晨，北平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寒雾中。

“记住我说的话，这段时间尽量少出门，若有陌生人打探，一概说不认识。”院门口，苏宇对白妙薇轻声嘱咐道。

白妙薇点了点头，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你万事小心，家里有我。”

“嗯。”苏宇应了一声，转身迈入薄雾弥漫的巷子。

他今天穿着灰色的棉袍，头戴一顶略显破旧的毡帽，背着一个不大的布包，看起来就像个寻常出城办事的百姓。

苏宇从西直门出城。

年前那次护送二叔进山时，对这条路也算是熟悉，知道哪里有关卡，哪里有小鬼子的巡逻队。

城门处，小鬼子守卫有十几头，差不多一个小队。

真正进行检查的，只有两头伪军缩着脖子和四头日本兵抱着三八大盖，无精打采地守在哨卡旁。

苏宇混在出城的人群中，低着头，步伐稳健地向前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伪军懒洋洋地伸手拦住了他。

“去城外探亲。”苏宇赔着笑脸，从兜里面将良民证拿了出来。

那伪军看了看良民证，又扫了扫苏宇的脸，来回打量了几下，却依然没有要放后者出城的意思。

只见这伪军将手伸到苏宇的跟前，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妈的，又是一个过年来打秋风的。

苏宇心中冷笑，他扫了扫城门口旁边那一小队的鬼子。

由于天气寒冷，加上大早上的刚起来，那注意力也并不是很集中，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这倒是个机会！

看着那头伪军伸过来的手，苏宇假意伸手放进兜里面掏钱，可取出来的一把驳壳枪。

那伪军看见枪口对准他眉心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颗子弹取了性命。

苏宇左手也掏出一把枪，双枪对着其余的五头日伪军。

只听见“啪啪啪”的五道枪声响起，动作干脆利落地挨个送去见了阎王。

等城门口那队驻防的小鬼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宇早已经顺着混乱的人流出了城门。

愤怒之下，驻防的小鬼子只能对着空气开枪。

出了西直门，苏宇加快脚步，以防小鬼子追击，他找了一条小路向西走去。腊月的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肉一般，路旁的枯草上还挂着霜。

他拉了拉棉袍的领子，将神识外放，方圆百米内的动静尽收眼底。

山路崎岖，积雪未化。苏宇步履稳健，丝毫不见疲态。突破到炼气化神后的，他的速度和耐力，已远超常人，走这种山路如履平地。

沿途，他偶尔能看到被烧毁的村落废墟，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年前日军扫荡的痕迹。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苏宇就已经接近妙峰山外围。

马上要到三道沟北边的那处小鬼子据点。

苏宇藏身在一处山坳中，吃了点干粮，喝了口冷水，静静等待夜幕降临。他知道，晚上才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月上中天时，苏宇开始行动。他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三道沟村方向摸去。

三道沟村北边，一个砖石结构的碉堡矗立在山坡上，黑黢黢的枪口从射击孔中探出，像一只潜伏的怪兽。

碉堡周围有一圈铁丝网，入口处有个简易的岗亭，一个日本兵抱着枪在里面打盹。

碉堡顶上，隐约能看到两个哨兵的身影在走动。

苏宇屏住呼吸，将神识缓缓探出，仔细感知着碉堡内的情况。

此刻，里面大约有十来头日本兵，大多已经睡下，只有顶层的两个哨兵和岗亭里的那个还在值守。

耐心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岗亭里的日本兵忍不住了，打着哈欠走出来，解开裤子对着铁丝网撒尿。

机会来了！

苏宇身形一闪，如同猎豹般扑出，瞬间跨越二十多米的距离。

那日本兵刚感觉背后有风，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经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扼住，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苏宇将尸体拖到暗处，然后朝着碉堡大门口摸了过去。

“谁？”也不知怎地，惊动了里面的鬼子，门内传来日语询问。

“我，小野，换岗了。”苏宇用从渡边谦记忆中获得的日语回答，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里面的人不疑有他，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苏宇闪身进去，在开门日本兵惊愕的目光中，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颈侧，顺手将其脖子扭断。

解决掉这个哨兵，苏宇迅速扫视四周。一层是个长方形的大房间，靠墙摆着几张双层床，六个日本兵正在酣睡。墙角的煤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苏宇没有犹豫，身形如风，在床铺间穿梭，手指或点或拍，精准地击中每个日本兵的致命穴位。

不过几个呼吸间，六人便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二层的情况类似，四个日本兵在值守位置打盹。苏宇如法炮制，将四人一一解决。

最后来到顶层，两个哨兵正背对着背巡逻，看到楼梯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两人同时一愣。

“八嘎雅鹿......”

话音未落，苏宇已经出手，一道银光闪过，朝着那两头鬼子挥过去。

那两头鬼子瞪大眼睛，握住脖子，缓缓倒下。

苏宇松了口气，环顾四周。碉堡已经被彻底控制。

他从日军尸体上搜出一些证件、弹药和食物，然后将所有尸体拖到一层，堆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苏宇登上顶层瞭望哨，观察四周。

夜色中，妙峰山群峰如同巨兽的脊背，绵延起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更显山野寂静。

今晚，他准备将就一下，在这座刚夺取的碉堡中度过。

腊月初九

天刚蒙蒙亮，苏宇就醒了。他吃了点从日军那里搜来的罐头，喝了点水，然后开始处理碉堡内的痕迹。

他将日军的武器弹药全部收入人皇幡空间，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交给游击队也能派上用场。

做完这些，苏宇朝着三道沟村方向走去。

三道沟村早已无人居住，残破的土墙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凄凉。

苏宇来到村外一处平地，这里地势平缓开阔，适合摆放。

同时，他查看了昨天晚上那些鬼子的记忆，确实如二叔说的那样，今天没有搜山的小鬼子。

苏宇意念一动，控制着人皇幡空间打开。

十五门崭新的九二式步兵炮和五门四一式野炮缓缓出现在空地上，整齐排列，旁边，还堆着几十箱子炮弹。

苏宇又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油布，仔细地将每门火炮盖好。

做完这一切，苏宇找了块背风的大石头坐下，闭目养神，同时将神识外放，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约莫早上七点，远处传来动静。

苏宇睁开眼，看到一行人从山道上走来，大约二十多人，穿着各色棉袄，有的还披着缴获的日军大衣，手里都拿着武器。

领头的正是根据地派来的吴连长。他身旁跟县大队的田大为，还有夯蛋那小子也来了，只见他一个少年背着一杆枪，正东张西望。

苏宇站起身，迎了上去。

“吴连长在这!”苏宇轻声喊道。

“苏宇同志？”吴连长伸出手。

苏宇与他握手：“这炮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当吴连长一行人跟着苏宇来到村子外面，当苏宇扯开油布的时候，众人看到那二十门火炮的时候，脸色纷纷闪现兴奋激动。

夯蛋更是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这...这是...”吴连长声音有些发颤，他快步走到最近的一门炮前，掀开油布一角。

九二式步兵炮修长的炮管露了出来，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十五门九二式，五门四一式，相应炮弹四百发！”苏宇平静地介绍道。

夯蛋已经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炮身：“乖乖，这炮，我都没有见过！”

吴连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身看向苏宇，眼中满是震撼和感激：“苏宇同志，这些炮，都是你们弄来的？”

“是的。”苏宇点头，“不过这里只是火炮，步枪、弹药和其他物资在另一个地方。”

吴连长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参加过大小数十次战斗，太清楚这些火炮对于缺少重武器的八路军意味着什么。

更激动的是，根据情报说，这苏宇同志还送来了五千条枪以及相应的物资。

“吴连长，这些炮你们打算运到哪里？”苏宇扫了一眼吴连长身边运输队。

“妙峰山西南边有个隐蔽的山谷，我们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临时炮营驻地。”吴连长压低声音说：

“苏宇同志，你可是给我们送来了一个炮兵团啊！”

苏宇微微一笑：“能打鬼子就行。”

八路军战士们将火炮装上拖车，用驮马拉着，在夯蛋等人的指挥下，缓缓向着西南方向的山路行进。

吴连长留下几个战士保护运输队，自己和田大为则跟着苏宇前往半山腰，另一个藏匿点。

“步枪和其他装备在哪里？”路上，吴连长忍不住问道。

“不远，妙峰山半山腰有个山洞，东西都在里面。”苏宇回答。

吴连长闻言，眼中闪过思索之色：“山洞...难道是上次我们发现大量弹药补给的那个山洞？”

“是的，二叔跟我说过根据地急需补给，我就想办法弄了些。”

苏宇并没有否认，只是也把二叔扯上去，就相当于算二叔的功劳。

吴连长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苏宇：“原来那些物资也是你送的...苏宇同志，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代表根据地的全体战士，谢谢你！”

“吴连长言重了，都是龙国人，打鬼子是应该的。”苏宇平静地说。

三人继续前行，山路越发陡峭。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半山腰一处陡峭的岩壁前。

苏宇拨开一片枯藤，露出一个隐蔽的洞口：“就是这里。”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苏宇率先钻了进去，吴连长和田大为紧随其后。

洞内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是个天然溶洞，有数十米深。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光线，吴连长看清了洞内的情况，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洞内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木箱，一眼望不到头。

靠近洞口的箱子上用日语和中文标记着“三八式步枪”、“子弹”、“手榴弹”、“迫击炮弹”等字样。

“五千条三八式步枪，子弹四十万发；大正式机枪九十挺；掷弹筒八十具；迫击炮四十门；手榴弹五十箱，药品二十箱；还有棉衣、军靴以及一些医疗物资等其他物资。”苏宇如数家珍地介绍道。

他并没有全部送出去，还给自己留了一部分，尤其是那九二式步兵炮留了五门，四一式野炮留了五门，迫击炮掷弹筒这些都留了一部分。

这玩意儿苏宇觉得后续很有用，之前尝试过用迫击炮轰炸那姓曹的汉奸住址，他还没有试过用九二式步兵炮轰炸小鬼子司令部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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