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过年夜（二合一）

苏宇刚将那根金条收入怀中，巷口便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他眼神一凝，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借着院墙的阴影，几个起落便隐入了不远处的岔巷，只留下满巷的血腥气和五具冰冷的尸体。

下午一点多钟，铃木凉子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朝着这处巷子走来。

只见巷子深处，五头鬼子尸体被白布盖住，摆放在墙边。

“你们都给我仔细勘察周围！不准放过任何一处痕迹！”

铃木凉子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制服，长发束在脑后，面容姣好却眼神锐利如刀，脚下的皮靴踩过地上的血迹，溅起点点暗红。

几名特务和宪兵立刻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勘察现场。

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鬼子军曹脖颈处的伤口，眉头微蹙。

伤口平整光滑，深可见骨，显然是被极为锋利的利器瞬间切断气管，下手又快又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凉子小姐，死者都是城西驻地的巡逻兵，换防后遭遇袭击，身上的武器、财物被洗劫一空。”

一名特务低声汇报，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愤怒。

铃木凉子站起身，目光扫过巷内的痕迹，除了五具尸体和满地血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她走到巷口，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伤口手法、作案风格，还有现场被清理得如此干净，很可能，又是那个‘阎王’干的。”

“阎王？”旁边的宪兵队长脸色一变，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号。

“可是凉子小姐，我记得你们一直追查他的行踪，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到，这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不是凭空出现，只是藏得够深。”铃木凉子目光出现一丝怒意，语气冰冷。

“通知下去，让城中巡逻的队伍，尽量不要出现在人少的巷子里，避免被那个阎王抓住落单。”

很快，到了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进入到过年的氛围当中。

苏宇手里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才从街上回来。

苏家小院，院门口已经传来了热闹的说话声。

苏宇推门进去，只见何大清拎着满满两大袋食材，身后跟着媳妇李秀芝和儿子何雨柱，

院子里，二叔苏砚秋正陪着苏毅、苏秀月玩耍，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里面装满了糖果。

“苏师傅，除夕好！”何大清看到他，笑着迎了上来。

“我带了点食材，今天我给大伙露一手。”

何大清媳妇李秀芝也笑着说道：“一会儿咱们一起包饺子，妙薇已经在堂屋等着了。”

苏砚秋看到苏宇，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将手中的糖果递给苏毅苏秀月还有何雨柱：

“小毅，小月，柱子，老师给你们买的糖，尝尝甜不甜。”

三个孩子接过糖果，喜滋滋地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苏宇笑着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屋檐下，走上前道：

“何师傅，李姐，柱子，外面冷，你们快进屋坐。”

何大清摆了摆手，拎着食材就钻进了厨房：

“你们先去屋里面坐会，一起包饺子。我先去忙活菜，晚上团年夜，保证让大伙吃好喝好。”

堂屋里，白妙薇已经把面粉和好，羊肉馅也搅拌好，就等着大家一起包饺子。

李秀芝走进去，拉着白妙薇的手笑道：“妙薇啊，咱们今天多包点饺子，过年吃饺子，来年福气满满。”

白妙薇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李婶，我不太会包，您多教教我。”

“这有啥难的，我教你，包几次就会了。”李秀芝耐心地教着白妙薇。

如何擀皮、如何放馅料、如何捏出好看的褶子。

白妙薇学得很认真，一开始包的饺子歪歪扭扭，后来渐渐熟练起来，

包出来的饺子也有模有样了。

苏秀月也凑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包饺子，虽然包出来的更像是“小包子”，但也乐在其中。

院子里，苏宇和苏砚秋陪着苏毅、何雨柱玩耍，

何雨柱拿着苏宇买的鞭炮，兴奋地比划着，拉着苏毅准备出去放鞭炮。

“你俩就在门口，别跑远了。”苏宇看着他们的身影，叮嘱道。

苏砚秋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眼中满是感慨：

“小宇，这还是我这些年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以前过年都是一个人对付一口，哪有这样的光景。”

苏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叔，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年年都能过个热闹年。”

苏砚秋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厨房里飘出了阵阵香味。

何大清这位丰泽园的大厨，确实厨艺了得！

红烧排骨、糖醋鲤鱼、油焖大虾、四喜丸子、还有炖羊肉汤。

一道道菜肴陆续端上桌子，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堂屋里的饺子也煮好了，盛放在一个大碗中。

“开饭咯！”何大清高声喊道，脸上满是得意。

众人围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热气腾腾。

三个孩子看着满桌的菜，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来，咱们举杯，祝大伙新年快乐！”苏宇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这酒啊，是他从杂货铺拿回来的。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无论是酒还是饮料，都高高举起，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新年快乐！”欢声笑语中，大家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年夜饭。

苏宇给白妙薇夹了一块糖醋鱼：“尝尝何师傅做的糖醋鱼，味道很不错。”

白妙薇接过，细细品尝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苏砚秋也给三个孩子夹了排骨，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满是慈爱。

与此同时，中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贾家、易家还有聋老太太凑在一起过年，桌子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素菜，还有一盘勉强掺杂了一斤肉的饺子。

这还是聋老太太觉得过年再怎么也要吃肉，她掏钱买的肉，根本不够几个人吃。

聋老太太吃了一口饺子，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大清呢？往年过年，他还会给我送点饺子过来，今年怎么没见人影？”

贾张氏一听，立刻撇了撇嘴，语气刻薄地说道：

“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去后面苏家了呗。”

那苏家小子看着就不简单，出手阔绰，大清现在是攀上高枝了，哪里还记得咱们这些老邻居。”

自从她被苏宇打了两次后，连带着何大清一家子，她也看不顺眼了。

易忠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道：

“大清这人，就是见利忘友。以前咱们中院哪家有困难，他不伸手帮衬一把？现在倒好，有了新朋友，就把老邻居抛到脑后了。”

他心中也有些不平衡，何大清厨艺好，以前过年总会多做些菜和饺子分给大家。

今年却一声不吭就去了苏家，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老贾低着头，一边吃饺子一边说道：

“行了，大过年的，就别说了，吃饺子吧。”

他心里也觉得何大清做得有些过分，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贾张氏母子俩看着盘子里为数不多的肉馅饺子，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很多，夹上一个饺子，直接整个塞进嘴里面。

这让旁边的聋老太太和易忠海两口子直皱眉头，可碍于关系，又不好说出来。

老贾见状，也是陪着笑，说道：“大家快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苏家小院里，年夜饭还在继续，气氛越发热烈。

李秀芝和白妙薇也越聊越熟络，像是亲姐妹一样。

苏毅苏秀月还有何雨柱吃饱了，就跑到院子里玩耍，苏砚秋跟在后面，看着这群。

饭后，何大清收拾桌子，李秀芝和白妙薇帮忙洗碗。

苏宇从屋里取出几个红包，走到苏毅、苏秀月与何雨柱面前，含笑说道：“小毅、小月、柱子，过来，给你们压岁钱，新年快乐！”

三个孩子眼睛一亮，连忙伸出双手接过红包。

苏毅迫不及待地拆开，见是一枚崭新的大洋，兴奋地嚷道：“哇！是大洋！谢谢大哥！”

苏秀月也打开红包，看到亮闪闪的银元，开心得直拍小手。

“苏师傅，你这，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何大清在一旁，看着自己儿子手里面那块大洋，有些不好意思，主要他还要回礼，准备的红包，和苏宇相比起来，倒是有些捉襟见肘呢。

“拿着吧，过年红包是心意，不多不少，正好。”苏宇笑着说道。

“太多了，孩子拿着不安全，这点钱，平时买些零嘴、文具正好，再说柱子可是我徒弟，我给他发压岁钱，那是天经地义的！”

何雨柱在父亲的示意下，恭恭敬敬地跪在苏宇面前，郑重地磕了个头。

又热闹了一阵，何大清一家起身告辞。

“苏师傅，吴老师，我们先回了，明儿再来拜年。”何大清拱手道别。

“何师傅、李姐、柱子，慢走。”苏宇等人送他们到门口，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回到院子里，苏宇叫住了苏砚秋：“二叔，你等一下。”

他转身进屋，拿出下午从裁缝铺取回来的两件衣服，递给苏砚秋，

“二叔，这是给你做的衣服，我特意让裁缝加了厚料，保暖性好，你试试合不合身。”

苏砚秋接过衣服，入手沉甸甸的，布料厚实，做工精细。

他翻开衣服，看到里面细密的针脚，心中一阵感动，眼眶微微泛红。

“小宇，这……这太破费了！”

“二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破费。”苏宇笑着说道，

“快试试合不合身，要是哪里不合适，我再让裁缝改。”

苏砚秋点点头，赶紧走进屋里试衣服。

不一会儿，他穿着新衣服走出来，大小正好，合身得体，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合身，太合身了！”苏砚秋伸展了一下手臂，脸上满是笑容。

“小宇，谢谢你，这是我穿的最好的一件衣服。”

苏砚秋内心很感动，很多年没做新衣服了，大概是自从37年那会儿，小鬼子进来后，他的所有工资都补贴组织，用来打鬼子了。

“二叔你喜欢就好。”苏宇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他知道，二叔这些年不容易，能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是他最大的心愿。

苏砚秋又和苏宇聊了一会儿，便回九十五号大院了。

苏宇走进堂屋，看到白妙薇正在收拾残局，擦拭桌子、整理碗筷。

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透着一股娴静的美。

苏宇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只金灿灿的手镯，款式简约大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将手镯递到白妙薇面前，轻声说道：“妙薇，这个给你。”

白妙薇抬起头，看到那只金手镯，眼中满是惊讶，随即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她怔怔地看着手镯，又看了看苏宇，有些不知所措：

“苏宇，这……”

“拿着吧，新年礼物。”苏宇笑着说道，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他拿起白妙薇的手，轻轻将手镯戴在她的手腕上，大小正好。

金手镯衬着她白皙的手腕，显得格外好看。

白妙薇看着手腕上的金手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湿润。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用心地对待她。

她抬起头，看着苏宇，眼中满是感激和喜悦，

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谢谢你，苏宇，我很喜欢。”

苏宇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中也很是欣慰。

他知道，白妙薇跟着他是想打鬼子的，可现在却待在家中，帮他照顾弟弟妹妹。

所以这手镯，是他专门挑选的。只要让白妙薇开心，他就觉得值了。

三天过年，转瞬即逝，北平城的年味渐渐淡去，但空气中仍隐约飘散着鞭炮的硫磺气息，留存着节日的余温。

这些日子里，何大清一家常来串门，小院中总是洋溢着欢声笑语。

苏毅和苏秀月收了不少压岁钱，日日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初四这天早上，一人鬼鬼祟祟地来到苏家小院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后，他敲了敲门，将那封信塞进门缝里面，随后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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