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飞升上境
元昭昭猛地转头看向厉玄狰，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惊愕。
“它之前没这样的表现啊...”
鸾鸟平日里那傲娇模样，可没半点记忆缺失的迹象啊。
元昭昭走到鸾鸟面前，蹲下身来，平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
“鸾儿，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鸾鸟茫然的看着她，蹭了蹭她的掌心。
厉玄狰眉头紧锁，“它平日无异，才更显蹊跷。”
“昭昭，你用你的灵力探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人封印了它的记忆。”
元昭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她轻轻抚摸着鸾鸟颈部的羽毛，柔声安抚，“鸾儿，别怕，我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她闭上眼，屏息凝神，将自己温和独特的灵力缓缓释放出来，如同最温柔的手，小心翼翼的探向鸾鸟。
她试图和它建立共鸣，唤醒可能被尘封的记忆。
在元昭昭的查探下，鸾鸟的灵魂本源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
她想要驱散那层薄雾，探查它深处的记忆。
她‘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光影...有翱翔天际的自由快意，有品尝美味灵果的门族，有和主人相处的温馨片段..
元昭昭看不清鸾鸟主人的模样，但鸾鸟是高兴的。
当元昭昭尝试探查更深的记忆时，却遇到了阻碍。
她的灵力在薄雾之中，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坚定的阻挡在外，无法再进分毫。
元昭昭不甘心，再次凝聚灵力，尝试穿透记忆的壁垒。
这一次，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那堵墙...是一种人为的封印。
无奈之下，只能撤回灵力。
“怎么样？”厉玄狰问。
元昭昭缓了口气，“是封印！”
“但我无法突破。”
她拧起眉头，“但是...”
“我有种感觉...”
“封印的力量...和我的兽语者的灵力很像。”
她咬唇，“我在想...或许我的灵力再提升一些，就能解开这个封印。”
厉玄狰伸手点在她的鼻尖上，“别急，既然有了方向，那就慢慢来。”
元昭昭点头，确实，很多事情都急不来。
她放开鸾鸟，看回桌案上的卷轴。
“千百年前...”
“最后一个兽语者。”
“皇家的两个祖训...”
“没有飞升之人...”
“鸾鸟的记忆被封印了...”
元昭昭突然抬起头，转向厉玄狰，“玄狰。”
厉玄狰立刻凑了过去，“怎么了？有什么想法了？”
元昭昭看了眼恢复正常的鸾鸟，它抬着脑袋，还是那般傲娇。
“鸾鸟...它说过它的主人是最后一个兽语者...”
“它的主人很厉害的...那，能将它记忆封印的人...”
她指回最后一个兽语者几个字上，“会不会就是...”
它的主人？！
厉玄狰怔住。
昭昭的猜测...很有道理。
鸾鸟它是有主人的灵兽，其他人要给它设下结界，那是很难的。
更何况，鸾鸟的主人是个很厉害的兽语者。
“若是...”厉玄狰犹豫着开口，“若是封印它记忆的是它的主人...”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的看向卷轴上。
这个兽语者，这个...最后一个兽语者才是事情的关键。
*
厉玄狰被厉湛叫走了。
元昭昭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她趴在桌案上，开始漫无目的的各种联想起来。
天马行空的想着！！
她从最后一个兽语者出发...
这个人死前封印了鸾鸟的记忆，是不想她之前做的事被鸾鸟传出去。
但鸾鸟是灵兽，传出去...那也是传给兽语者。
但是鸾鸟的主人不愿意。
说明这个人之前做了一些事情是不能传出去的。
然后...
这个人死了。
假设她没死呢？
没死去哪了？
藏起来了？还是...
飞升了？！
若是这个人飞升了，那她就走过飞升上境的必经之路，可能就看到过龙血树枝。
她若是拿了龙血树枝，不就可以做出皇家秘药？
元昭昭缓缓坐直了身体...
若是鸾鸟的主人拿到了龙血树枝，做出皇家秘药，然后让皇家压制住世家...
还让皇家一定要斩杀兽语者...
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元昭昭想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按压着太阳穴，眼睛在卷轴上的几个词来回的转。
飞升...
上境...
难道和飞升上境有关？
上境，这上境是个什么地方？
仙？
神？
元昭昭叹息一声，这是个御兽大陆，和修仙应该有区别吧。
*
御书房内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
自那场鸿门宴后，云掣便令人严密监视着厉家的风吹草动，尤其是厉玄狰。
蚀魂散的药性阴损隐蔽，初期症状与修炼疲惫差不多，厉玄狰刚开始应该会出现精神不济的情况。
他期待着，甚至可以说是焦灼地等待着蚀魂散药性发作的消息传来。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天天过去，传回来的消息却千篇一律！
“皇上，厉家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厉玄狰今日辰时出府，与元昭昭同乘金雕前往西山赏梅，神色如常，气息平稳。”
“什么叫一切如常？！”云掣终于按捺不住，猛地将手中一份刚呈上的密报狠狠摔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的怒火，“那可是蚀魂散，是能侵蚀识海的毒药，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可能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他想不通啊！！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毒已经下了，厉玄狰怎么会没有异样呢？
难不成，他突破到了天阶，实力强横到可以无视蚀魂散的毒性？
“皇上，皇上息怒。”云掣的心腹宫人，也就是那天给厉玄狰倒酒的那个，“或许，或许是那药性发作缓慢，时间…时间还没到？而且...厉玄狰毕竟是天阶御兽师，灵力雄厚，药性发作...或许需要更久...”
“时间没到？”云掣猛地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刮在那宫人身上，声音嘶哑，“你告诉朕，还要等多久？啊？！”
他指向皇城外，低吼道，“眼看就要年节了！年节一过，最多一个月，那三国的御兽师就会陆续抵达云翎！”
他的语气充满了急迫和焦虑，“若到那时，厉玄狰还是这般活蹦乱跳，甚至在大比上再次大放异彩…三国！三国...他们当初信中的威胁，可不是玩笑！”
“不能再等下去了！！”云掣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蚀魂散没有效果…那就用别的办法！必须在年节之前，让厉玄狰…出点意外！”
必须要赶在三国的御兽师到来之前！！
他转向那个宫人，“去，把皇叔给朕请来！！”
*
云乾是不想再进宫的。
但想到云掣之前给厉玄狰下毒，他担心这次的事又跟厉玄狰有关，思量之下，还是决定跟着宫人去了。
“皇叔，你精通药理，可有什么药能短时间里...毁人识海...”
云乾一听这话，眉头立刻锁起。
“你想做什么？”
云掣没瞒着他，“皇叔，厉家如今势大，已经要威胁到皇权了。”
“虽然皇叔你不理政事，可皇叔你永远是云氏皇族的人，如今侄儿需要皇叔的帮助，皇叔应该鼎力才是。”
云乾很为难，“皇叔当年就是不想和世家对立，才不愿继承皇位的，如今你却又要皇叔...”
云掣急急的从龙椅上跑下来，“皇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若是我们不压制住厉家，其他三国就要出手了。”
“到时候，我们云翎百姓该怎么办？”
“要是那三国真的对云翎动手，我们云翎百姓...”
云乾其实早有想法在心里了，云掣这么一说，他直接脱口而出，“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厉家在，那三国就算对云翎动手，又能对云翎如何？”
他背手，冷哼一声，“要我说，该是那三国害怕才是！！”
说着，云乾瞄了云掣一眼，“我们云翎有天阶御兽师，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天阶御兽师！！”
“其他三国！！拿什么跟我们云翎抗衡？”
“出兵？且让他们来试试！！”
“他们今日出兵，明日，厉玄狰便可杀到他们的京城去！！”
云掣惊呆了。
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可是...可是祖上传下的那两条...”
云乾轻轻叹息一声，“掣儿，你有没有想过...那两条祖训是谁定的？为何要求我们遵守？”
“更重要的是，为何要四国同时遵守？”
虽然云乾不希望四国之间有战争，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御兽大陆的四国之间...太和谐了。
和谐得有点诡异！！
按理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实力相当，是最容易起争端的。
但四国却因为两条不知道谁留下来的祖训，维持着平衡。
千百年来，四国的世家实力越来越弱，全部被压制在天阶之下。
这种情况下，还想飞升？做梦呢吧。
也不知道上境的人会不会好奇，怎么御兽大陆这么多年都没人飞升...
云乾瞪大眼睛！！
御兽大陆这么多年都没人飞升...
这，这会不会，就是那两条祖训的目的？
他得把这个发现告诉选择。
“掣儿，我要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云乾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唤出自己的鹃鸟，很快离开了皇宫。
不过没急着去天穹学院，而是去了厉家。
厉湛听到消息，迎了出来。
“大宗师。”厉湛对着云乾拱手，“您怎么来了？”
大宗师甚少离开天穹学院...
云乾摆手，“我来找玄狰和那元丫头。”
“他们...”厉湛正要带路，就看到厉玄狰和元昭昭过来了。
“大宗师。”
“玄狰，元丫头，我，我有事跟你们说。”
“那...去我的院子吧。”
厉玄狰把人带到自己的院子。
云乾布下结界，“刚才，皇上派人请我入宫，问我要药...”
他看了厉玄狰一眼，“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到一个问题。”
“皇室里的那两条祖训，其他三国也有。”
“四国在这两天祖训的规训下，一直打压着世家，导致四国的世家、散修...包括皇家的御兽师的实力都在下降...”
“你们说，这两条祖训是谁留下的？”
“四国的祖宗？”
“总不能是一个祖宗吧？”
“有了这两条祖训之后，御兽大陆再也没有人突破到天阶、圣阶，更别说飞升上境了。”
“你们说，留下这了两条祖训的人...”
“她的目的是不是就是...”
“不让我们御兽大陆的人飞升上境啊？”
元昭昭和厉玄狰对视了一眼。
“上境到底有什么....”元昭昭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不让我们御兽大陆的人飞升上境？”
厉玄狰和云乾都下意识的微微摇头，他们都没飞升过，哪里知道？
云乾反应快，转向厉玄狰，“玄狰，你现在已经突破到天阶了，你继续努力，突破到圣阶，然后加油修炼...”
“或许能...飞升上境。”
“那时候，若是我还没死，你可得下来跟我讲讲，上境是什么样子的。”
*
云乾离开后，云掣遣退众人，独自坐在御书房里。
他脑子里回旋着云乾说的话。
“应该是那三国怕才是！”
“我们云翎有天阶御兽师，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天阶御兽师！！”
“其他三国！！拿什么跟我们云翎抗衡？”
“出兵？且让他们来试试！！”
“他们今日出兵，明日，厉玄狰便可杀到他们的京城去！！”
他越想，越觉得皇叔的话有道理。
他云翎都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天阶御兽师了，他还要怕那三国？
他们在信里说的，派御兽师来云翎...
来便来！
只要有厉玄狰在，他们就是来再多的御兽师，云翎也不怕！！
云掣微微挺直了后背，若他能在三国面前挺直后背...
那就...试试三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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