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故人见面
厉湛和慕清怜吃完饭就离开了，把场地留给年轻人。
结果他们直接闹腾到半夜。
几个丫头直接睡在一处，慕枫他们也回到自己的住处。
厉玄狰送元昭昭回她的院子。
“我觉得玄月比你更有天赋。”元昭昭的兴致仍然高昂，抬着笑脸看着厉玄狰。
“她若是认真修炼，确实不比我差。”厉玄狰坦然的承认。
他微微叹息，目视前方，“不过...厉家有我就行了，她...不用那么努力。”
元昭昭感慨的点点头，“也是，有你这个大哥顶着，天塌下来也不怕。”
厉玄狰低头，看着她随风起舞的头发，低语，“我也可以帮你顶着。”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轻轻搔过元昭昭的心尖，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总是深邃冰冷的墨眸此刻竟映着她的身影，专注、温柔。
“好啊。”她答得轻快，眼角微微弯起。
厉玄狰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原本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耳根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元昭昭却强作镇定，“我到了...”
“不用送我进去了，你先快回去歇着吧。”
“嗯。”他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了几分。
她低下头，心跳如擂鼓，“我进去了...”
看着元昭昭走进院门，脚步声渐渐远去，厉玄狰缓缓收回视线...
脸上那极罕见的柔和迅速褪去，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他并未转身，只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角落，声音淡漠地开口。
“出来吧。”
短暂的寂静后，角落的阴影中，一道穿着不起眼灰衣、身形颀长的人影缓缓步出。
那人低着头，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里。
厉玄狰的目光如冰刃般扫向那人，带着审视与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抬手，不紧不慢地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带着轻巧金属面具的脸庞。
然后，在厉玄狰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又慢条斯理地揭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俊朗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意味的脸。
饶是以厉玄狰的定力，瞳孔也骤然收缩，猛地放大，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失控的震惊之色！
眼前之人，眉眼依旧带着熟悉的轮廓，只是比记忆中褪去了年少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和苍老。
这张脸，他绝不会认错！！
“端木！！辰！！”厉玄狰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你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死了吗？！
十年前的兽潮结束后，和他一样，被世人视为天才的端木家少主意外陨落的消息震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端木辰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几分嘲讽，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
“厉玄狰。”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是令厉玄狰熟悉的语调，“这么多年，你查到什么了？”
他语气平淡，却在厉玄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竟知道...自己在查一些事？！
难道？！
厉玄狰眼中的震惊缓缓压下，转为锐利。
“你也在查当年那件事。”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端木辰脸上闪过一种沉郁与锐利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点了点头，语气凝重，“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确认绝对安全后，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就是，你去过的引魂阁。”
“端木酉和端木羽便是我引过去的。”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却没想到会看到你。”
厉玄狰拧眉，这么说，他当时在慕家附近感受到的故人气息，真的是他？！
端木辰突然话锋一转，“那个叫元昭昭的姑娘...她是不是...兽语者？”
最后三个字，他吐得极轻。
厉玄狰心中猛地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刻意皱起眉头，露出几分不悦与疑惑，“兽语者？不是早已经绝迹于世了吗？”
“昭昭她...怎么可能是兽语者，你莫要胡猜。”
他的否认带着些不耐烦。
可是，端木辰脸上却浮现出洞悉一切的了然笑容。
他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那笑容里的意味愈发深长。
“厉玄狰，你该知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对手。”
厉玄狰面色冷峻，并未因他的话而有丝毫松动，“端木辰，你查你的，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端木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厉玄狰，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相反，我还要提醒你！”
他挑眉，“有人暗中探查元昭昭那姑娘的底细！”
说完，他手腕一翻，将一个看似古朴陈旧的皮质卷轴抛向厉玄狰。
“这是我这些年零零碎碎查到的所有关于当年之事的线索，都记在上面了。”
“你……一起看看吧，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
厉玄狰在案前坐下，缓缓打开端木辰给的卷轴。
里面的字迹略显潦草，却记录得极为详细，所有的内容都是关于十年前的兽潮。
从兽潮爆发前，天炽国各大世家异常的人员调动、物资储备，到兽潮爆发的确切时间、最初冲击的路线，再到后期所谓的清剿队伍的行进轨迹和战利品分配...
甚至详细记录了几个在兽潮中意外陨落或失踪的天才子弟的资料，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厉玄狰的目光沉静，放下端木辰的卷轴，伸手从案几下方一个隐藏的暗格中，取出了另一个材质、大小都极为相似的卷轴。
这是他记载的内容。
两份卷轴所记录的核心内容，高度重合！
它们指向的是同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十年前那场兽潮，绝非天灾！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
厉玄狰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阴谋！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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