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扶苏出征前的赠礼,李隐那点无关紧要的不甘心
匣子里放着一把做工精致的梅花袖箭。
这当然不会是战国时代会有的武器。
是娥羲很早以前在交易所买的好东西,一张图纸和十把成品,卖家另外还赠送了不少小箭。
她拿起袖箭,在扶苏眼前晃了晃,顶着丈夫没见过世面的目光,解释:“这个,名为袖箭。箭筒内,可一次装入六支小箭,这小箭上都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良人将它带上,随身藏纳于袖中,遇到危险时可拨动这个位置,便能发射出箭矢,顷刻间便能令靠近身侧的敌人毙命。”
扶苏确实‘没见识过世面’,接过袖箭,把玩了半晌,心中仍然有些疑惑,道:“此物倘若当真如此厉害,我怎从未听说过,娥羲,你又是自何处得来的?”
娥羲说:“良人若不信它用途,拿去问上一问妾身阿父便知。妾身阿父曾经可拿此物,射杀过赵国的一名将军呢。”
怎么得来的她就不说了,搬出她阿父,能解决一切问题。果然,扶苏听说王贲用过,便没再多问,自己脑补了所有。
王贲很疼爱小女儿,他曾听王离说过自己的阿妹从小体弱,被养在乡下老家,他阿父不打仗时都要常常回东乡探望跟着大母在乡下的阿妹,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总给娥羲的私库里塞。
这袖箭,不用想,也是王贲送给小女儿的。
然而,娥羲在知道他要出去打仗,却毫不犹豫拿出来,叫他带上防身——扶苏面露动容,虽然很是喜爱地把玩了一会儿这把袖箭,却仍然克制住心中的贪欲,将袖箭放了回去,很是惭愧地叹了一声:“娥羲,这是岳父给你的,我怎能收?”
虽然扶苏很奇怪,王贲怎么什么都敢送给娥羲,难道嫁给他就这么不安全,还要娥羲动用上这种东西防身吗?
但毕竟为人父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扶苏不好多说什么,也没有不识趣到这个地步。
娥羲虽然不能完全读懂丈夫心中的想法,但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对他道:“这袖箭虽然稀罕,但妾身并不只有这么一把。良人若不带上,妾身又怎能放心良人身处战场那样危机四伏的地方呢?”
扶苏极是动容。
但娥羲再拿出来的,却无声告诉他,他还是动容得早了些。
她又备了些上好的伤药。另放进一个小木匣里,并袖箭一道放进他的行囊里,这些还只是小部分的。
娥羲另将她阿父拨给她的亲卫分出来十名身手较好的,命他们随身护卫扶苏。而这十名亲卫里,有一名擅医、一名擅毒、一名擅厨的,在娥羲的安排下,直接包圆了扶苏生活上的一切。
方方面面都被妻子安排得妥帖的扶苏,深感无以为报,于是只好在叫娥羲早日做阿母的事上愈发勤勉。
每日起身都很腰酸腿软的娥羲:“……”
什么奖励啊这是,到底谁奖励了谁?!
相对比她甜蜜的烦恼,回到咸阳便一直很低调的将闾和妻子李隐最近就有些不和谐了。
确切地说,不是有些。
将闾才回咸阳,李隐没来得及高兴,秦王便在朝堂上宣布令扶苏随王翦的大军一同出发攻打楚国的事。
将闾尚未多心,李隐又急了。
“君父对大兄未免也太过偏爱了些,这可是明晃晃的军中势力呀。”
将闾不爱关心政事,不代表他是个白痴,他不明白妻子总在急什么,不由道:“大兄的岳父可是王贲将军,即便君父这回不派大兄出征,难道王贲将军便不会亲近大兄了吗?”
李隐:“……”
哎呀,好气。
但将闾说的是事实。
想想好像更气了怎么办。
将闾不喜欢李隐总撺掇他去争权夺利,但看着李隐把自己弄得气呼呼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生怜爱,揽住妻子道:“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大兄一向仁厚贤明,即便幼时我阿母待他多有刻薄,他也不曾因此冷待我半分,日后他做了太子,日后我们的日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李隐斜他一眼,道:“原来在良人心中,想要的只是日子不差吗?”
将闾:“去频阳的事,君父将阿母和廷尉大人都训斥了一顿。”他冷静地回望妻子,暗含警告:“此事才过去多久,阿隐,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再背着我自作主张。”
李隐顿时不说话了。
秦王训斥了魏夫人和李斯,魏夫人和李斯自然也不会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李隐自然没有得到好,缩着脖子在府里当了数日鹌鹑,直到将闾回来,在母亲面前帮忙周旋了几回,她才天晴了我又可以了,挺直腰杆重新出门。
这会,将闾旧事重提,李隐再不甘愿,也只能闭嘴,闷闷地宅在府里,几日不出门跟熟识的小姐和贵妇们社交。
将闾心倒也没有十分硬,眼见妻子闷闷不乐,于是亲自带着庖厨去扶苏府上,请教了蝦的做法。
扶苏见他态度诚恳,没再说什么,娥羲也倾囊相授,但夫妻俩顾忌李隐的想法,临近用膳时,并没有多留一心回府给妻子做美食的将闾。
也亏得扶苏不知道李隐闷闷不乐的原因,在娥羲的劝说下,他也懒得做那个‘恶公公’,非要去管将闾听不听他新妇的话。
扶苏最近的注意力,除了正事上,一直很集中在努力和妻子耕耘出血脉的延续。
大约上天都不忍辜负他的殷勤耕耘,大军出发前夕,秦王下令举办了一顿践行宴,给王翦践行。
在践行宴上,一向食欲很不错的娥羲刚落座便开始胃里泛酸,烤好的炙肉端上来时,忍了许久,到底没忍住干呕起来。
这一呕,便成了全殿焦点。
扶苏眼见妻子不适,面色微变,忙起身告罪,要带妻子去偏殿休息。
王翦父子不加以掩饰的面露担忧。
秦王对快要出去干活的大儿子很宽容,不仅允了夫妇二人提前离席,又命令侍立在一旁的寺人,“去传夏无且。”
夏无且是专为秦王看病的疾医,不说地位有多超然,但秦王后宫那些夫人包括公子和公主患病,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夏无且诊治,大多只是夏无且身边的徒弟出马。
但娥羲这一不适,秦王能令夏无且前来为她诊治,可见扶苏这地位,并不一般。
李隐看在眼里,心里又忍不住酸酸的。
将闾没说她,酸就酸吧,只要不乱说话,乱做事,她想什么,由她去好了。
夏无且来得很快。
在寺人的指引下,径自去了偏殿。
扶苏正在偏殿中陪着吐得死去活来,面色泛着苍白的妻子,脸上担忧之意颇浓,见到夏无且来了,也无暇他顾,忙拱手道:“请奉常替我新妇诊治一下,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夏无且对这位风评颇佳的长公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忙道:“长公子不必如此,折煞微臣了。”
说罢,夏无且提着药箱,快步走到神情恹恹的娥羲身前:“请夫人伸出手来。”
娥羲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出去。
扶苏立在一旁,面露紧张。
夏无且把脉半晌,面露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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