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难道你们俩上辈子就互相喜欢？
“谁、谁要住在这里！”宁染秋脸颊爆红，羞赧地推开他坐了起来。
在床上闹了这一会儿，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也蹭得乱糟糟。
她正用手指胡乱梳理着长发，身后的周肃白又贴了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耳畔的声音带着烫人的热度，“宝宝，再叫一声我的名字。”
宁染秋从没听过他用这么亲昵的称呼。
或者，这是最亲密的爱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这声“宝宝”的威力不亚于他那些缠绵的吻。
宁染秋只觉得身上像是窜过一阵电流，激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战栗。
“你、你的名字是有什么魔力吗？为、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让我叫？”
“乖，再叫一遍。”他用更低哑的声音诱哄着。
宁染秋迟疑几秒，终究还是妥协，“周肃白。”
“再叫一遍。”
“周肃白。”
他吻上她的耳垂，“去掉姓，再叫一遍。”
“肃、肃白。”
“我的宝宝真乖。”
周肃白的语气变得粘稠，一下一下地轻吻着她敏感的脖颈。
宁染秋抑制不住地一阵阵颤栗，浑身肌肤都开始发烫。
“现在如果是在碧云天就好了。”他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他勾着唇，掌心揉了下她的脸，“回去吧，我刚才已经听到晚意的闹钟响了，再不回去，一会儿该在走廊撞上了。那丫头片子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从我房间出去，一定会以为你在我这里住了一晚。”
宁染秋回过神来，“你不早说！”
她又匆忙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穿上拖鞋，做贼似的快步往门口走。
然而，刚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却赫然看见周声逸站在昏暗的楼道里。
他不知道是不是刚回来，连脚上的鞋都没换。
骤然见到宁染秋从这扇门里出来，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但那惊讶的情绪很快被别的汹涌的情绪取代。
不等宁染秋说什么，他忽地一步上前，粗暴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冷声质问：“你怎么在我大哥的房间里？”
她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三楼，身上穿着睡衣和拖鞋，头发和衣服都带着明显的凌乱痕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情况。
“我……”宁染秋刚说了一个字。
“声逸。”
低沉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长辈威慑。
“放开小秋，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周肃白走上前，姿态自然地轻轻揽住宁染秋的肩膀。
周声逸只得咬着牙放开她，一双眼睛红到滴血。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高考之后。”周肃白说道，轻轻拍了拍宁染秋的后背，“你先回房间去吧。”
他递给她一个“这儿交给我处理”的眼神。
宁染秋点了点头，抬脚准备离开。然而，周声逸的手臂拦在面前。
“这就要走？”周声逸语气尖锐，“你真的很听大哥的话啊，上辈子也是这样。难道你们俩上辈子就互相喜欢？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呢？”
宁染秋顿住。
虽然早就想到他喝下水后也会知道，但此刻被他这样直白地揭露出来，心里还是莫名一紧。
“惊讶吗？”周声逸语气恢复几分戏谑，“那水不是你一个劲儿让我喝下的？不就是想让我想起前世发生了什么？”
他此刻的眼神，如同过去他们无数次争吵时一样，锐利冰冷，仿佛淬着毒。
“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他扯着嘴角，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痛苦，“所以老婆，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呢？是想告诉我你这辈子也喜欢大哥，要继续折磨我？”
“你不要乱叫，我不是你老婆！”
宁染秋瞬间感觉像是被拉回了前世那些令人疲惫的争执中，连自己反驳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染上那时的激动与无力。
“上辈子，我并不知道大哥的心意，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更谈不上折磨你！反倒是你，隔三差五和我吵架，纵容赵皎月一次次制造绯闻而不澄清！在我最忙最累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你还变着法地戏弄我激怒我！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你们……在说什么啊？”
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了，周晚意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
“什么上辈子这辈子？谁是谁的老婆？二哥，小秋姐，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没你的事。”周肃白沉下脸，“现在立刻去洗漱，一会儿下楼吃饭，准备上学。”
周晚意的视线在他们三个之间转来转去，满脑子都是问号。
“快去！”周肃白厉声喊道。
周晚意打了个激灵，被哥哥罕见的怒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应声：“哦、哦。”
她什么都不敢再问，缩回头，“嘭”地关上门，乖乖跑去洗漱换衣服了。
“走吧。”周肃白牵起宁染秋的手，不再看周声逸，语气不容商量，“去书房谈。”
周声逸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上，胸腔剧烈起伏。
见他僵持着不动，周肃白再次开口，声音带着警告，“还是说——你想让家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三个现在的情况不正常？你想让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走一遭吗？”
周声逸倔强地撇开视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妥协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进书房。
看着周肃白和宁染秋肩并肩坐下，他冷着脸坐到对面。
他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宁染秋身上，仿佛此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
刚才被周声逸的话激起愤怒，宁染秋现在冷静下来。
“声逸哥，”她客气地喊道，“我买水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水有什么神奇功效。当时让你喝水，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看你和我们闹脾气，赌气想让你喝下。我也是喝了那水之后才获得了一些奇怪的记忆，事先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不存在‘想让你想起前世记忆’这种说法。”
见周声逸张口，她打住他的话，“声逸哥，你冷静一下。这些记忆的真假是我们无从判断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不是当下发生过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知道周声逸冲动起来容易钻牛角尖，害怕他太过于执着于那些隔世的记忆。
周肃白赞同地点点头，“小秋说的没错。这就像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做了一场异常真实的梦。但现在，梦已经醒了。或许因为这场梦，我们对待彼此的态度和内心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梦，终究是梦，它和现实无关，更不能等同于现实。”
宁染秋欣慰地看向周肃白，攥紧了他的手。
还是他最能理解她，也最能冷静地分析局面。
周声逸看着他们无声却默契的互动，放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攥紧。
“你们硬要说这只是个梦的话，那我只能说，我从未做过这么真实漫长的梦。从你们的反应来看，我们三个人的记忆是彼此交织串联的，就像它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一样……”
他脑海里浮现出宁染秋和他结婚的画面。
在众多亲朋好友的注视下，她穿着飘逸的婚纱，缓缓推开宴会厅厚重的大门。
他穿着严谨正式的西装，手捧着鲜花，看着她在父亲的牵引下，一步步坚定地朝自己走来。
当司仪庄重地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她温柔地笑着说“我愿意”。
他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地为她戴上戒指。
上一世，她和他在一起了。
她曾经喜欢过他，和他共同步入婚姻。
可这一世为什么……
“好……”周声逸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暂且……就当它是个梦。那么现在，我们就来好好地讨论一下，这个该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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