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就是想早点回来

圣诞节和平时没有区别。

除了在平安夜互送苹果之外，没有别的活动。

相比之下，大家更期待接下来的元旦晚会。

班长再次传达了钱班主任的指令。

每个小组准备两个节目。

包括一个个人节目和一个小组共同节目。

宁染秋没有突出的才艺，唯独唱歌还可以。

这一组七个人里，有六个是男生，而且都是五音不全的“大老粗”。

大家商量一番后，一致推举宁染秋在个人节目中献唱一首。

小组节目也由她主唱，另外六个男生伴舞。

唱歌对宁染秋来说并不难，她爽快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她开始思考要唱哪首歌。

翻了一圈歌单，差不多确定了曲目。

方云露的小组要表演舞蹈。

放学时，她喊宁染秋一起去逛街，想买身新衣服。

宁染秋：“抱歉露露，我今晚不能陪你逛街，我们要一起帮我大哥过生日。”

方云露：“今天是肃白哥的生日？”

“实际上是昨天，但他今天才从S市回来。”

“几点的飞机？”

“六点左右吧。”

“我下午看到新闻，说S市那边有暴雨，航班好像都延误了。你问问肃白哥上飞机了没？”

宁染秋当即给周肃白发去一条信息。

几分钟后，收到了回复：【还没有，天气情况糟糕，可能要取消航班。】

这么说……大哥今晚回不来了？

-

兰姨准备了一桌子菜，还订了蛋糕。

虽说大哥不吃，但晚意想吃。

得知主角来不了，只能明天再补过。

大家把蛋糕先收起来，没再继续等。

宁染秋吃着周长柏送来的帝王蟹，又给周肃白发了一条信息询问情况。

回复依然是：【还没有。】

今晚是回不来了。

-

也许是晚上吃的东西有点咸，半夜宁染秋被渴醒，去一楼倒水。

刚打开卧室门，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响。

她揉着眼睛往楼下望去。

客厅漆黑，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着一小片暖光。

那人站在光亮中，像是头顶打下来一束聚光灯。

黑色冲锋衣拉至脖颈，清寂的眼睛沾染上冬夜风霜，面色略显苍白。

宁染秋望着那道身影，夜半未醒的脑子还有些混沌，愣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

“大哥？”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清晰的破音。

距离远，本以为他听不见。

正想迈步下楼，却瞥见周肃白抬头望了过来。

拐过楼梯拐角，黑暗的走廊忽然亮起来。

周肃白已走到楼梯口，帮她打开墙上的壁灯，仰头看过来。

“大哥的航班不是取消了吗？”

她一边迈下最后几级台阶，一边问道。

周肃白的声音同样低哑，透着奔波后的疲惫，“安排了其他航班。”

“怎么不赶明天的航班？急着回来是有别的事吗？”

现在是凌晨三点。

他恐怕是等到半夜，才赶着这班飞机回来的。

“没有，”周肃白看着她走近，轻轻按了下她的发顶，“就是想早点回来。”

他声音低沉，倦意明显。

“小秋怎么出来了？渴了？”

“嗯。”

“走吧，去厨房给你倒水。”

宁染秋注视着他脸上的疲惫，忽然心跳快了一拍。

低下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走向厨房。

-

周肃白抬手按亮厨房顶灯。

从顶柜取出两个杯子，慢慢倒上温水。

他倒的水总是温度刚好，适宜入口。

宁染秋仰头一口气喝完，周肃白才喝到一半。

看着她空掉的杯子，他放下水杯问：“还喝吗？”

宁染秋摇摇头。

他慢慢喝完水，把杯子洗净，又重新放回顶柜。

“大哥吃晚饭了吗？”

周肃白轻轻按了按胃，“倒是还没有。”

“兰姨晚上做了不少菜，大哥要不要看看想吃什么？”

宁染秋说着走向冰箱，打开双开门，查看里面的饭菜。

周肃白随后跟来。

两侧冰箱门微微形成阻挡，他高大的身影从后方靠近，仿佛无意间将她团团围住。

这小小的空间忽然显得局促。

“这么多菜……”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倦意让那低沉的语调莫名添了几分缱绻。

宁染秋悄悄将手从冰箱门上收回，往前站了小半步。

假装翻看冷柜，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太晚了，吃多了不舒服，我喝点粥就好。”

“大哥肯定累了，在一旁等着吧，我帮你热。”

“好。”

周肃白随即从她身后退开，倚在橱柜边，低头按了按眉心。

几秒后，他又抬起头。

注视着她把粥倒进玻璃碗，放进微波炉。

小姑娘微微俯身，认真看着微波炉上的按钮，选好时间按下去。

加热运行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一直站在微波炉旁等着。

“有辐射，离远一点。”

她乖乖往旁边退了两步，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周肃白随意地抱着手臂，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

她穿着一身粉色带草莓图案的棉质睡衣，似乎格外偏爱水果元素。

无论是衣服、发卡，甚至用的笔，都常带着水果的影子。

“小秋头发长了很多。”

宁染秋没有回头，抬手摸了摸头发，“是啊，已经可以扎起来了。”

“拆开我送的圣诞礼物了吗？”他忽然问。

“拆开了。”

周肃白送她的是一套发卡，像是手工做的。

看起来不算贵重，但很精致。

除此之外，还有两盒老字号的点心。

“喜欢吗？”

“喜欢。”

周肃白轻轻颔首。

“叮——”

微波炉加热完成。

周肃白走上前，“应该烫，我来吧。”

不等她回应，他已经伸手端出碗。

他没有开大灯，只借着厨房的光在餐厅坐下。

见她也在对面坐下，他抬眼问：“不困？”

宁染秋听懂了他的意思，小声说：“大哥一个人坐这儿吃饭不觉得凄凉吗？我陪你吃完再上去。”

周肃白淡淡笑了，“好，你陪我吃完。”

他慢慢喝着粥。

宁染秋托着腮，试着找话题打破沉默，“大哥明天去学校吗？”

周肃白吃饭的动作斯文，即使再饿也永远是慢条斯理的样子。

“可能会去一趟，小秋问这个是……”

她摸了摸鼻子，低声说，“本来大家准备今晚帮大哥过生日的，但你没回来，所以决定明天补过。”

“行，那我明天饭点赶回来，我们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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