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一次听他吐槽
“小秋，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周肃白温和的声音同时传来。
画面忽然变黑。
似乎是他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随后光线重新进入，镜头定格在他灰色的卫衣上。
好一会儿，屏幕里只有一片模糊的灰色布料。
隐约听到有人和他道别。
过了会儿，晃动的镜头才恢复正常，拔高对准他的侧脸。
“刚从实验室出来。”他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似乎轻快不少。
这似乎是宁染秋第一次主动给他打视频。
宁染秋看着手机屏幕，“大哥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大哥了？”
周肃白：“没有，刚好忙完。”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有点后悔。
明明打算躺一会儿消消食再写作业的。
结果和周声逸暗地里较了下劲，视频就这么水灵灵拨出去了。
看周肃白那边是先接起电话，才收拾东西离开。
不会是因为她的视频电话，才特意收拾东西从实验室出来的吧？
-
画面微微晃动，不时经过一盏盏昏黄路灯。
宁染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随口问：“大哥这是要去哪儿？”
周肃白不知和谁点了点头，打招呼的同时没有看屏幕，但却回答她，“去吃饭。”
那人似乎走过去，他这才看向屏幕，“小秋吃完了？”
宁染秋坐在书桌边，两手捧着手机，对着屏幕乖乖点头，“嗯。”
“要开始写作业了？”
宁染秋抿了下唇，迟疑两秒，“现在开始写也行……”
周肃白笑了一下，“想休息就先休息一会儿……晚饭吃的什么？”
宁染秋背菜谱，“清蒸鲈鱼、清炒空心菜、西兰花炒虾仁、红烧牛肉，还有冬瓜丸子汤。”
周肃白：“最爱吃哪个？”
宁染秋歪头想了想，“红烧牛肉吧。”
周肃白抿唇一笑，“预料之中。下次想吃什么可以和兰姨提一下，让她给你加个菜。”
宁染秋象征性地“嗯”了一声。
并不打算真的这么做。
兰姨做饭通常是照顾大家的口味，以清淡为主。
她虽然喜欢重口的菜，但也没那么挑食。
周肃白听她敷衍地应声，没再说什么。
-
出了校门，他拦了辆出租车。
宁染秋：“大哥去哪儿吃饭？”
周肃白：“嗯……去隔壁街上找一家饭店吧。”
最近经常打视频，宁染秋才了解到他很多时候都点外卖，去食堂或餐馆吃饭的时候很少。
吃饭以快速省时为主。
地方不远。
十分钟后，周肃白走进一家饭店的包间。
他接过服务员的菜单，陆陆续续点了几样。
另外还点了一些其他的菜，交代服务员等会儿打包带走。
宁染秋托着腮看屏幕，听着他和服务员低声交谈，声音不急不缓，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周肃白抬眸瞥了屏幕一眼，快速结束点单。
关上包间的门。
他回到屏幕前，把手机架好。
似乎带了个手机壳。
背部的支架轻松将手机立起。
落座后，他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显而易见的疲倦。
宁染秋本想提修手机的事，看他这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催促。
“小秋有话要说？”
周肃白也托腮看向屏幕。
那双沉静的眼睛直直望过来，这个姿势下的周肃白显得松弛而慵懒。
领口扯出不一样的弧度，不似平时严肃深沉。
宁染秋和他对视两秒。
莫名心头一跳。
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没、没话。”
-
接下来不知该聊什么，她索性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开始刷题。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菜端上来。
周肃白把镜头偏开些，没直接对着脸，俯身吃饭时便看不到他。
但他吃几口，就会向后退开一点，看看屏幕上的人。
几次见他看过来，宁染秋问：“大哥吃的什么？”
周肃白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下唇，这才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桌上的菜，慢慢扫了一圈。
宁染秋：“包子还行？”
周肃白：“没有兰姨做的好吃，也没一中食堂的包子香。”
宁染秋忍不住笑了。
这是第一次听他吐槽饭菜。
以前总见他默默吃饭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能吃饱就行，完全不挑食。
周肃白：“有点想吃一中的包子了，过两天抽空去尝尝。还有后街那家鸡公煲，以前我经常带晚意一起去。”
宁染秋：“大哥具体什么时候来？”
周肃白：“不确定，应该是中午，抽空开车过去一趟。”
宁染秋：“那大哥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周肃白：“好，再叫上晚意。”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哥，那天帮我要手机，你是不是答应了钱老师什么？”
周肃白：“答应去钱老师家里吃饭。”
果然，是应了些什么。
这是周肃白和钱理之间的事，宁染秋没有细问。
这时，周肃白拿过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忽然问道：“小逸呢？这会儿在做什么？”
“应该在书房写作业吧。”
刚才似乎听到他和晚意在门口对话。
晚意问他去哪儿，他说去书房。
周肃白“嗯”了一声，屏幕对准他的下巴，似乎是在回消息。
宁染秋：“大哥有人找？要不你先忙……”
周肃白：“没事，回个信息……小逸刚才叫你去书房一起学习？”
宁染秋：“大哥怎么知道？”
周肃白：“他给我发信息，说叫你来着，但你没去。”
宁染秋：“嗯……我想一个人学。”
周肃白：“也好。你和小逸目前的状态不一样，在一块反而对你没什么帮助。他的话……我已经把学习计划发给他了，让他自己先看看，回头我再和他沟通。”
宁染秋：“嗯。”
她压根也没打算和周声逸一块学习。
以他那个专注度，只会对她造成影响。
-
书房里。
周声逸一个人坐下后，惆怅地看着空白的练习册。
今天难得记下了作业。
他盯着看了两分钟，决定先给周肃白打电话。
视频拨过去一直没人接，直到自动挂断。
周声逸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想到大哥之前对他说的话，决定先自己研究一下题目。
拧着眉挠头想了半天，一对书后的答案，这道题竟然做对了。
他顿时把笔一扔，“靠！谁说我不是学习的料？这不是分分钟做对了？”
信心大增的他开始做第二道题。
这道题他想得更久，但最后得出的答案却是错的。
刚获得的那点信心，立刻烟消云散。
周声逸又把笔一扔。
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以为是大哥回电，立刻拿起手机，结果发现是卫梵之。
卫梵之：“哥，玩游戏不？”
周声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玩！别打扰我学习！”
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卫梵之还没说什么，看着被挂断的屏幕，嘀咕道：“真上劲儿了？”
周声逸重新思考题目，可翻来覆去总是做不对。
答案只有简单的选项，没有解题过程。
和练习册大眼瞪小眼半天。
他忍不住摸出手机，启动了游戏。
“人生得意须尽欢吧……”
他莫名想到了这句话。
又想起那天答错下半句时，宁染秋脸上无语的表情。
没等游戏完全启动，他又长指一划，把游戏关了。
接着在网上搜了一下“人生得意须尽欢”的下半句是什么。
搜索结果出来，他反复把整首诗念了好几遍。
还截了屏。
似乎不背下来不罢休。
过了一会儿，周肃白给他回了一个问号，还有一句：【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先发信息。】
他把刚才叫宁染秋一起学习的事说了一下，并表示自己有问题要问。
周肃白回复：【把我发给你的计划先看一下，尽量自己做题。不会的拍照发过来，等会儿我给你写解题过程。】
【我这段时间比较忙，兼顾不了你和小秋的课程。你比小秋的基础差太多，我先问问你的意见，你想补课吗？补的话，我预备给你请个专门的补课老师。】
【你先考虑一下，一个小时后我给你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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