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听大哥的就好
“……好。”
宁染秋迟疑地应了一声。
这一丁点的语气变化都被周肃白精准捕捉到。
“没准备好？”周肃白淡淡声线从身后传来。
宁染秋心想，再给她一个月估计也准备不好。
没敢说实话。
“好、好了。”
“那吃完饭去书房，咱们模拟考试，上午语数外，下午物化生，或者顺序随你选。”
“听大哥的就好。”
宁染秋抿唇。
-
周末早上吃饭，人不会像平时那么齐。
周爷爷早早吃完，趁着太阳没出来这段凉快时间，鼓捣菜园子去了。
周晚意和周声逸在房间睡懒觉。
于是，饭桌上剩下宁染秋和周肃白两个人。
兰姨做的小笼包，皮薄馅大。
宁染秋一连吃了好几个。
直到盘子里剩下最后一个，她抬眼瞅瞅对面的周肃白。
默默放下筷子。
周肃白：“不吃了？”
宁染秋：“嗯，吃饱了。”
周肃白把最后一个小笼包推过来，“这还有一个，帮忙处理掉吧，我吃不动了。”
宁染秋眼睛亮了下。
拿起筷子。
一口将包子塞进嘴里，咬下去，油脂顺着唇边溢出来。
面前递过来一张纸。
“慢点吃，没人抢。”
宁染秋鼓着腮帮子，弯了弯眼睛。
“兰姨哒报纸真好次……”
周肃白唇角勾了下，“咽下去再说话。”
-
周家老宅有两个书房。
一个是爷爷专用的，一个是给孩子们学习用的。
房间在三楼。
宁染秋平时在自己房间学习，很少用到书房。
上辈子开始督促周声逸学习，才拖着他经常去书房。
房间靠近落地玻璃，有一张大长桌。
一到下午，夕阳斜斜照过来，让人昏昏欲睡。
那会儿宁染秋专注做题，一抬眼便看见周声逸坐在对面。
他搬了一把按摩椅，躺在上面一边晒太阳一边睡觉。
睡得舒服了，才会起来做几道题。
宁染秋在桌子前坐下，习惯性地往对面看去。
现在坐在那里的人是周肃白。
“准备好了吗？”
周肃白坐姿端正，将几张打印好的卷子摊开。
宁染秋回过神，“嗯。”
“那我们开始吧。”
周肃白打开手机计时器。
点了一下。
放在宁染秋面前。
没再说任何话，转身去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也没往宁染秋跟前坐，拎起椅子去了窗边。
房间安静下来。
静静地翻书声和中性笔在卷子上擦过的声音。
宁染秋有点不适应。
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周肃白两个人。
周肃白的存在感太强。
宁染秋不由自主地往窗边瞟。
小心翼翼地，偷偷摸摸的观察。
每次看到的画面都一样。
周肃白低垂着眸子，翻动纸页。
太阳慢慢升起。
明亮的光线勾勒出他的侧影，将整个人的沉肃气质驱散不少。
“注意时间。”
周肃白头也不抬地说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自己在看他。
宁染秋急忙收回视线。
专心做题。
几道题做完，注意力完全回到卷子上。
一门课的卷子做完，拿起周肃白给她倒的水，喝几口，立马开始下一门课。
周肃白则拿过卷子判分。
笔在卷子上落下苍劲有力的字迹。
他甚至都没有对着看答案，没几分钟判完一份试卷。
什么也不说。
继续翻开书。
-
一上午三门课。
语文和外语算是宁染秋的强项。
到数学时。
她开始犯难。
拧着眉，咬着笔头，盯着题目大眼瞪小眼。
“不会做不要紧，先把会的做完。”
周肃白出声提醒，温和的声音宛如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
“嗯。”
宁染秋揭过难题，先做下一道。
三门课考完。
宁染秋心里的石头卸下去一半。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可算完了。”她甩了甩短发，让脑子从难懂的题目中抽离。
周肃白把卷子收起来。
“先去吃饭吧。”
“嗯。”宁染秋愉快地应了一声。
桌上剩半杯水，宁染秋有点渴，端起来正要喝。
“已经冷了，别喝了，去楼下我帮你重新倒。”
宁染秋看一眼手中的杯子。
犹豫两秒。
“嗯”了一声，放下了。
-
午饭没看到周声逸，据周晚意说和朋友出去玩了。
周爷爷：“一天天就知道玩，也不说和小秋一块学习学习！”
周晚意：“哎呀爷爷，你少操点心，说多了他又不听，别浪费口舌。小秋姐，你考的怎么样？”
宁染秋扭头看向周肃白。
他没说这三门课的成绩。
宁染秋有两种猜测。
一是考的太差，周肃白不想提前说出来打击她，毕竟下午还有三门。
二是考的太差，说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不说。
周肃白：“考完再说成绩。”
周晚意：“不是已经考了三门了？你先给小秋姐透露一下嘛！”
周肃白看向宁染秋，“你想知道？”
这语气听不出情绪。
宁染秋第一反应是在想，周肃白是不是生气了？
会不会是她考的太差，他嫌他笨了。
“不、不想。”
宁染秋低声说道。
“其实语文和外语挺好，数学差一点，”周肃白接上话，“不过我选的卷子有点难度，不会做正常。”
宁染秋怔了下。
是卷子难度高？
不是她不会做？
“下午的物化生照样是这个难度，考不好不要紧。这次测验的目的在于掌握学习程度，谈论分数没有意义。所以小秋，你只管把会做的做完，这就够了。”
宁染秋挠了挠头。
依然愣怔。
她是上过一遍高中的人，不过是把学过的知识还给老师了。
那些题有点难度。
但对于一个基础扎实的人来说，不是问题。
周肃白这么说……不会是故意安慰她吧？
周肃白：“快吃吧，吃完睡一会儿，两点开始。”
“两点就开始？”周晚意捅捅宁染秋的胳膊，“小秋姐，你完了，有我哥这个魔鬼老师，以后的周末别想休息了！”
宁染秋也有点头疼，嘴上硬撑，“没事，能提高成绩就行。”
周肃白似乎听到两人的对话，“小秋如果多睡一会儿，那就再迟点。”
周肃白在和她商量。
宁染秋：“没事的大哥，两点就可以。”
周肃白点点头。
“晚上我帮你讲讲卷子，明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我明天会出去一趟，你们俩……要不要和我一起出门，中午在外面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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