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许大茂在旁边冷哼一声,结果被他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立马蔫了。
许伍德转头问道:"柱子,你对古董有研究吗?"
"我哪懂这个啊,整天忙着颠勺炒菜,哪有工夫玩这些。”
"我跟你说,古董这行可有意思了。”许伍德一脸得意,"你许叔我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也算半个行家。”
"是吗?"何雨柱笑着应和,心里却想以前也没见他摆弄过古董啊。
"我爸可厉害了!"许招娣插嘴道,"上回花十八块买了个瓷碗,转手卖给太古斋赚了好几十呢。”
"那走吧,我也开开眼。”
四人出门时,柜台后的徐慧真气得直瞪眼,手里的抹布都快擦出火星子了。
烟袋斜街的巷子不宽,两边摆满摊位。
煤油灯罩着玻璃罩,照得各色货物清清楚楚:日用杂货、旧家具、钟表眼镜、字画古玩,应有尽有。
许伍德倒真像那么回事,带着他们在各个古董摊前指点江山。
何雨柱冷眼旁观,觉得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起初他还纳闷许伍德为何突然找上自己,怀疑是不是要坑他这个外行。
可看这架势又不太像,莫非真是碰巧遇上,想借机缓和关系?
许大茂一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反倒是老同学许招娣热络得很,一路有说有笑。
走到半路,许伍德压低声音:"柱子,玩古董全凭眼力。
这些摆摊的多半是乡下人,不识货,经常把宝贝当破烂卖。
这就是咱们捡漏的好机会。”
"那他们干嘛不直接卖给古董店?"何雨柱问。
"谁不想多赚点?"许伍德笑道,"明明是唐朝的物件,告诉你这是晚清的,你卖不卖?"
"这行当这么黑?"
"遇上外行就往死里坑!除非你是圈里人,能看出七八分门道,否则准上当。
再说了,万一人
何雨柱盘算着,这钱要是全换成粮食,够他吃上十几二十年,往后都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了。
他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虽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弥勒佛肚子里取出那四根金条,但最好还是把事情办得光明正大些,日后买房置地也不会惹人怀疑。
要是平白无故冒出大笔钱财,街坊邻居准得把他当敌特举报,到时候公安同志就该上门查问资金来源了。
特别是现在,何雨柱越发觉得许伍德在给自己下套。
虽说精神力分辨不出这些瓷器的年代,但从质地来看,明显都是同一时期的物件。
要说几十件里有一两件真品倒还说得过去,可要全是明朝的瓷器,这也太离谱了吧?摊子摆在闹市,人来人往的,就没人认出这是明代古董?
保不齐都是晚清或民国的仿品,专骗外行人的。
"别磨蹭了,"许伍德催促道,"让你先挑,你挑完我再买。
实话告诉你,这里头七八成都是明朝的瓷器,摊主就是个刚入行的愣头青。”
"成,听您的。”何雨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许招娣也帮腔:"我爹眼光毒着呢,听他的准没错。”
"那我先挑了。”何雨柱笑着蹲下身。
"随便挑,都是明朝的物件,价钱差不多,应该是一批货。”许伍德见鱼儿上钩,笑得见牙不见眼。
四人围在摊前,何雨柱刚伸手,许伍德就冲摊主使了个眼色。
摊主会意地微微点头,转而热情招呼起何雨柱来。
满摊的瓷器中佛像最多,偏巧许伍德刚才点的几件里,偏偏漏了那尊藏着金条的弥勒卧佛。
何雨柱捧起弥勒像仔细端详:"这尊看着挺古朴。”
许伍德见他没按套路出牌,急忙抬头看向摊主。
摊主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他这才放下心来——横竖都是民国仿品,从废品站淘来的破烂,没一件真货。
"柱子,怎么不挑我指的那几件?"许伍德假意关心。
何雨柱压低声音:"许叔,我觉得这尊更像唐朝的。”
许伍德差点笑喷,硬憋着没出声。
这傻小子真是外行,明明是民国粗瓷,因为保管不当有些残破,顶多是乡下土财主家供的寻常物件。
怕是香火熏久了显得旧些,就被当成唐代古董了?
他装模作样地打量一番,煞有介事地点头:"刚才是我走眼了,这尊确实带点唐风。
还是你有眼光,一挑就相中最老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何雨柱转头问摊主,"多少钱?"
"三十块。”摊主见遇上 ,临时把二十的报价抬了十块。
"这么贵?"何雨柱满脸纠结。
许伍德赶紧煽风 :"不贵不贵,摊主这是当清代物件卖的。”
"真不贵?"
"那当然!别说唐代的,就是明朝这么大的瓷器也得百八十块呢。”
"不会是赝品吧?"何雨柱突然反问。
"哪能啊!你不是说是唐代的吗?"许伍德心里乐开了花。
这小子自己挑的物件,日后发现是假货也怪不到他头上。
"老板便宜点,二十块我就要了。”何雨柱开始砍价。
摊主葛玉锁故作为难:"这尊可是压箱底的宝贝......"
见何雨柱起身要走,许伍德连忙打圆场:"老板给个面子,下回我们还来光顾。”
"行吧!"葛玉锁咬牙道,"二十就二十。
不过咱们这行讲究买定离手,可不兴退货。”
"明白。”何雨柱数出二十张票子递过去。
抱起沉甸甸的弥勒像,他咧嘴一笑:"用料真扎实,肯定是唐代的。”
葛玉锁用看 的眼神打量着何雨柱。
作为新开张酒馆的老板,他自然认得这个只会揉面团的憨货,心里盘算着过些日子要不要再拿几个青铜器糊弄他,谎称是商周古董或者宣德炉,狠狠宰上一笔。
站在一旁的许伍德暗自窃喜。
何雨柱之前骗走他五十块钱,如今终于等到报复的机会。
特意把人引到葛玉锁这儿,随便卖个普通瓷器,赚的钱两人平分。
多来几次,被骗的钱就能全数收回。
今天首战告捷,二十块钱的买 能分十块,先从小数目开始,往后慢慢加码。
"柱子啊,既然你说这佛像是唐朝的,就好好供在家里。
这种传家宝可不能随便变卖。”葛玉锁假意叮嘱,生怕何雨柱找人鉴定,让他一直蒙在鼓里才好继续行骗。
"说得对,我这就收起来,谁都不给看。”何雨柱抱着佛像转身就走,许伍德假装也要买瓷器,三人结伴同行。
走着走着,何雨柱突然一个踉跄,趁机松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弥勒卧佛"嘭"地摔得粉碎,裂成八瓣。
围观者中早有明眼人看出那摊上全是赝品,只有何雨柱这样的愣头青才会高价购买。
葛玉锁连忙撇清:"他自己摔的,可别赖我!"古玩行的规矩就是钱货两讫,概不负责。
许伍德憋着笑假装关切:"柱子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下可就不值钱了。”许大茂趁机落井下石:"唐朝的瓷器起码值几百块呢,就这么摔没了。”许招娣假惺惺安慰:"别难过,以后再买就是。”路人听见"唐朝瓷器",纷纷向何雨柱投去同情的目光。
谁知何雨柱不慌不忙:"这佛像里怎么塞着棉花?"众人这才注意到异常——瓷器内部本该是空心的。
许伍德强作镇定:"可能是防震措施吧。”何雨柱边应和边把碎片扔进垃圾堆,民国仿品本就不值钱。
当他拾起棉花时,突然"当啷"一声,四根金灿灿的大黄鱼滚落在地。
"是金条!""整整四根!""一根就能买套四合院!"人群瞬间炸锅。
许伍德两眼发直,这些金条抵得上他十年薪水,是他这辈子都攒不下的财富。
这正是何雨柱要的效果。
先前买了四合院第一辆自行车已惹人眼红,若再突然大手笔置产,难免遭人举报。
今日借许伍德设的局,当众摔碎假货发现金条,既洗白了钱财,又让算计他的许家人悔青肠子。
许家三口呆若木鸡。
葛玉锁确实保证过摊上都是民国仿品,连清朝的都没有。
可谁能想到仿品里竟藏着四根金条?一根金条比真品还值钱!听着路人的议论,许伍德脑袋嗡嗡作响,盯着金条的眼睛都快滴出血来。
他机关算尽,唯独没算到这出。
何雨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许伍德心里直冒酸水,明明是自己带他来配合葛玉锁坑钱的,转眼间这小子就白捡了四根大黄鱼。
虽说能从葛玉锁那儿拿十块钱辛苦费,可跟金灿灿的大黄鱼比起来简直像打发叫花子。
许招娣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四根大黄鱼足够买下整座四合院!她盯着何雨柱的眼神像饿狼见了肥羊——要是能嫁进何家,这辈子吃香喝辣还用愁?买衣裳扯料子,天天吃肉都行!
最窝火的要数许大茂。
上回被何雨柱按在地上揍的淤青还没消透,眼瞅着这没爹的野小子突然发了横财。
想到何雨柱马上能买房置地过逍遥日子,他气得喉头腥甜,活像生吞了只绿头苍蝇。
葛玉锁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眼睁睁看着何雨柱从佛像里倒出大黄鱼,他脑瓜子嗡嗡作响,半晌才扯着嗓子嚎:"金条是我的!佛像里藏的宝贝该归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何雨柱把金条揣进怀里,"古玩行的规矩,买定离手各安天命!"
围观摊主们立刻炸了锅。
有人啐道:"葛玉锁你要点脸!卖出去的物件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剖开肚子追饺子的?"更有人撸袖子威胁:"再耍无赖,老子先替四九城清理门户!"
正闹得不可开交,市场管理员叶大鹏挤进人群。
这位李富贵家的女婿听完来龙去脉,惊得直拍大腿:"好家伙!买佛像送黄金?军管会正收购黄金呢,我护送你去登记。”
在军管会值班室,何雨柱摸着下巴盘算:"领导,我用金条换烟袋斜街的门脸房成不?"值班干部笑着递过登记簿:"明儿找李主任办手续,今晚先给你开收据。”
走出军管会大门时,何雨柱瞥都没瞥缩在墙角的许家父子。
月光照得他手里收据发亮,像攥着张通往新生活的船票。
何雨柱回到酒馆时已近深夜,院子里只剩下徐慧真在焦急等待。
"你可算回来了!"徐慧真见他平安归来,长舒一口气,"街上都在传你捡了四根金条的事。”
"胡说八道!"何雨柱气呼呼地说,"那是我花二十块钱买的。”
徐慧真忍俊不禁:"二十块买四根金条,跟白捡有什么区别?"
"二十块不是钱吗?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了。”何雨柱嘟囔着。
他给帮工大妈开的工资也不过十多块,这已经是市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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