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重生在疯批权臣榻上后 > 第151章 这叫认错吗

第151章 这叫认错吗


这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唇红齿白,一双桃瓣眼,眉如裁月。虽是个男孩子,却生得比姜澜还秀气。

“你迷路了吗?”姜衣璃握着他的手,蹲下跟他说话。

小男孩儿不回答,只是叫“娘亲。”

姜衣璃脑中有些晕厥感,握伞柄的手指一根一根攥紧,她眉心皱了皱,尽量温柔地笑道,“我有些急事,这伞给你吧。”

在江宁住了三年,姜衣璃不再是不谙世事的井中蛙。

观这男童衣着气度就知是有钱人,顶顶的有钱人,财力能碾压她的那种。

穿的是丝绸,那就更不用说了,权宦之家。

两人共在伞下。

她把乌木柄送到男孩手中,左右瞧了瞧,对面有一座大酒楼,这是最热闹的街中心,挺显眼的地方。

姜衣璃略微放心,嘱道:“你在这里不要动,你的家人马上就找来了。”

说罢,她站起身,冒着斜斜雨丝朝前面快步跑去。

谢昭掌心还残留着余温,他握着伞柄,望雨雾中的身影,想去追,身后响起哗哗潮水般的铁甲声。

一群总督府的兵追上他,闻人堂紧随其后。

“小公子!属下可算找到您了。”闻人堂头发眉毛都淋湿,蹲跪在地,五大三粗的男人头一次急得不知所措。

别看大人平日冷漠寡情,可他儿子只有他能动,出其他问题是找死。

月娘被请到迎客堂。

姜澜正吃着胡桃松仁糖,看见她,把糖片一丢,眼疾手快地跳下椅子,眨巴着眼,扑到她腿上喊“娘亲”。

瞧见姜澜她吓一跳,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应。

“澜儿。你怎么来了。”

谢矜臣冷淡道:“你可以走了。”

月娘欲言又止,那五万两……

面前身长玉立的男人跨出门,即墨立刻撑伞,斜雨如丝。钱庄老板从廊里喊“恭送谢大人”。小厮二四成群地抬着铁条加固的红木箱。这箱是钱庄专用制式。

江宁钱庄掌柜一身富贵相指使下人铺地十二只木箱。

依次翻开,银光晃眼。

“哇!!!”

姜澜张大嘴惊呼,右手一只拳头都能塞进嘴里。她脚下站定,左手还牵着月娘。

掌柜对稚童笑了笑,拿出一叠银票递来。

“姑娘,五万两您点点。一口箱是两千八百两,这里一共十二箱,是三万三千六百两。这沓银票计一万六千四百两。”

掌柜这五日不停地收账,从杭州,到苏州,再回江宁。搬空三家钱庄现银。

月娘接过,掌柜殷勤问:“可要小的帮您抬回去?”

“不劳烦,这是为水患捐的银子。”她找到桓府一名管事,说银子留在总督府,顺道托人捎句话给桓总督。借把伞,抱着姜澜离开了。

桓征虎步凛凛,淋着细雨,踏过青石板正看见首辅。

他拱手作揖,道:“大人,闻人管事来了江宁。”

谢矜臣脸色淡然。

“说是小公子进城就失踪了……”

谢矜臣眼神一变,无形中被一只手攥住心脏,肉眼可见的慌了,膝骨先一软,疾步冲进雨中。

谢昭,他不能再失去谢昭。

“调兵!”

即墨跟在身后,一只手举着伞追。桓征懊恼地抿抿嘴,追着他说,“大人,找到了,找到了!刚才有下人来回,说是已经找到了。”

脚步一滞,谢矜臣重重地喘口气,大步朝院外疾行。

雨丝微凉,落在他肩头,化作一缕寒气冷飕飕地爬遍全身。

这种寒意,曾经有过的。那次她被母亲逼喝绝嗣药,谢矜臣体会到后怕的滋味,他记起自己从前是多么多么期待和她孕育子嗣。

一袭白衣微湿,他踏进马车里,落上帘,穿过挂一排纸糊灯笼的街坊。

薄薄的纸皮被雨水灌饱,贴着竹篾骨,往下滴水。

一滴一滴落在姜衣璃肩头,她彷徨无助,往左看是空街,往右看,是一辆毫不相干的马车。

姜衣璃对着雨幕喊:“澜儿!你再不出来我就生气了!”

声音散得七零八落。

雨水沿着面部的骨骼慢慢滑下,姜衣璃快绝望了,忽然听到一句脆亮的“娘亲”。

月娘抱着姜澜,姜澜把伞撑得歪歪扭扭,朝她喊。

姜衣璃眼睛一红,突然想哭。

谢矜臣至江宁酒楼那道街下马车,街中央有两支五人小队,中间一铁汉撑着把白底红梅纸伞,伞下,闻人堂平抱着小童。

“大人。”闻人堂简说来龙去脉,又解释:“小公子他不肯跟属下回来,属下将他敲晕了。”

晕倒前还喊着娘亲,这话闻人堂不禀,自讨没趣。

谢矜臣眸光微暗,伸手将孩子接过来抱着,闻人堂吃了一惊。

他不擅长,双手将孩子托得太高,男孩自胸口起弯折在他左肩。昏迷状态,没被折腾醒。

闻人堂手上一轻,腾出空即刻跪地请罚。

“属下有罪。”

“回去自行领罚。”谢矜臣淡漠道,说罢,似举物般抱着男童钻进马车。

“回京。”

桓征收到一名护卫来报,说首辅已离去,不必送。他自行对着城门拜礼,再折回府。听到月娘让下人捎的话,脸色变了变。

堂内,江宁城知府战战兢兢,听到拍桌声下跪。桓征愠怒道:“自古捐银但凭本愿,你强逼商户与盗匪何异!你是江宁城的父母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今日便上奏京城,撤了你的职。”

小院花厅,晚膳热腾腾摆上桌,列座只有三位大人。

姜衣璃坐在中间,翠微和月娘都拿眼瞄她,她先发制人道:“谁都别劝,她得长个教训。”

不知姜澜随谁,调皮捣蛋,屡教不改。

起先她并没苛责,只是罚姜澜回房面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姜澜欢快地来吃饭。她面壁的那间,地上用小石子画了两只小蜻蜓。

这叫认错吗?

天际苍茫,一辆马车携着二十来黑衣护卫穿关隘,渡通谷,摇摇晃晃。车内,谢矜臣端坐,在他左畔,男童侧躺,枕在他膝上。

光线昏暗,他心中百转千回,浮现许多往事,难免觉得伤感。

一只手慢慢地抬起,抚在男孩头上。男孩儿迷迷糊糊,呢喃一句,“娘亲。”

他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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