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重生在疯批权臣榻上后 > 第145章 脸上湿的泪

第145章 脸上湿的泪


席间的人都不知所措,姜衣如愕然抬头,突然瞪大了眼,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提起,“大,大人…”

手掌凸起几道青筋,捏住面前之人的颈骨。

“你好大的胆子。”

谢矜臣死死盯着这张七分相似的面孔,目眦欲裂,他喉咙滚动,掌上愈发用力,眼眶也逐渐发红,咔擦一声。

骨节硬朗的手狠狠一推,姜衣如好似一件旧衣被丢弃。

砰!

人仰倒地面,脖子以怪异的角度偏向一侧,死不瞑目。

座位的主家和陪客都站了起来,两股颤颤。

闻人堂和即墨身后共十名护卫,倏地散开,将不大的宴桌围成一个圈。

黑木案前,谢矜臣缓缓踩过地上的裙裾,转过身,面容冷硬,眼眸红得几欲滴血。“贺大人,你觉得本官穿三年白衣是为何?”

灯火照耀着那一双淬了滔天怒火的眸子,黑漆漆的眼神令人骨头发凉。

贺大人脸色惊慌,这才发觉假凤凰是一步错棋,唇瓣抖道:“大,大人是,为亡妻服丧…”

当年娶牌位之事,满京皆知,暗地里谁不嘀咕一句。

说谢首辅疯癫成魔,说那外室命薄,说从前的同僚倒台太快,否则有这个乘龙快婿在,定然能进内阁飞黄腾达。

因而贺家才敢献上姜衣如。

谁料错揣圣心。

“既知,还敢冒犯,”谢矜臣眉骨压低,一字一句森冷含怒。

“大人,臣不敢呐!臣只求犬子…”贺大人跌坐在地,两位陪客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谢矜臣垂眸,睨着将死之人,恶毒地道:“如此父子情深,你去镇抚司陪着好了。”

元庆五年,朝中重臣贺家突然被拔了根基。

-

江南,学堂路小院花亭,热热闹闹摆了一桌宴席,姜衣璃和翠微月娘左右落座,中间夹着一个系红头绳的脑袋。

小姜澜神气活现,摸出一只长方形的小布袋,拿一只白瓷盘,倒出来,是一小碟焦糖色糕点。

她小手抓起一片放到姜衣璃面前,“娘亲的。”

“翠姨的。”

“月姨的。”

“澜儿的。”她分完一圈,手中还剩一片,将大家的小碟都看了一遍,丢在姜衣璃碟中,“娘亲吃,澜儿最喜欢娘亲了。”

桌上人又笑。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一个人跟自己血脉相连,是一件很感动的事情,姜衣璃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众人说说笑笑喝了两三盏果酒。

小姜澜吃饱了,跳下凳子,搂住娘亲的腿,往她怀里蹭,撒娇说,“澜儿今晚想跟娘亲睡。”

“好吧,答应你了。”

“最喜欢娘亲了!”

夜晚静谧。

姜衣璃穿着白色里衣侧躺,她平时让姜澜单独睡,跟她同榻是很偶尔的事情,奶团子趴在她胸口,“娘亲。”

“嗯。”

“我想爹爹了。”

姜衣璃一时没接住。

奶团子在她怀里拱了拱,“澜儿今日上课,先生教我们,父母呼,应勿缓,澜儿就想爹爹了。”

姜衣璃沉默。

之前她跟姜澜说,她爹爹落水去世了,还每年都挑同一个日子领她上香。总以为自己多爱一些就够了。

她忽略了,小孩子偶尔也需要父爱。

小姜澜的声音半点困意都没有,清澈地问,“爹爹在世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姜衣璃犹豫,“你爹……”

国公府,东厢正房里,烛火微暗,琴时半蹲在上好的檀木榻前,垂眸对榻上的小公子说,“她实在不是个好人。”

说话时,琴时朝外瞧,生怕有人从背后出现。

府上不准提那个女人,她的名字是禁忌。琴时心气高,靠着漏出两句旧事,让谢昭注意到了她,点名要她伺候起居。

室内空荡,负责守夜的原本有两个丫鬟,画心早睡倒在碧纱橱里了。

谢昭脸朝外躺着,黑眸煜煜发亮,他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张嘴,示意她继续说。

琴时有些心慌,看看碧纱橱毫无动静,才敢又偷偷摸摸地开口,“她从前是一个罪臣之女,公子可怜她,把她带回来当丫鬟,就跟奴婢们一样。可她后来攀上了公子,再不把奴婢和画心她们放在眼里了。”

谢昭黑眸流淌着静谧光泽,看着她,还等她说。

说到当年,琴时心中怄气,本来那该是她的位置。

“她还嫌贫爱富,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这样,没见过世面。性子也刁钻,跟小公子您的祖母也闹过几回不愉快呢。”

谢昭擅长听话外之音,自己将扭曲的事实掰正。

母亲绝不会是丫鬟口中嫌贫爱富的姿态,若真是,她该讨好祖母才对,又怎会跟祖母闹不愉快?

母亲应当也没有“欺负”过其他丫鬟,否则,她们怎么还活着呢。

有些东西是真的,小门小户,罪臣之女,琴时说到这些时,语气里藏着不屑,高高在上的不屑。

谢昭由此得知,母亲的确出身不高。

而且他能从琴时断断续续的话里,诸如年份,诸如抄家罪臣等语猜出母亲的真实身份。

整个国公府掌握父亲事情最多的人当属闻人叔叔,但他嘴严,一个字也不说。后来某天,下学时,谢昭牵着闻人堂突然问,“我娘亲是不是姓姜?”

闻人堂脸色一变,蹲下来握住他的双肩,说:“千万不要在大人面前这么说。”

猜对了。

谢昭问他就是在试探,他的反应验证了答案。

因而,谢昭乐意听琴时说话,哪怕是诋毁,里面总藏着一些真的东西。

谢昭黑眸乌润,露出天真童稚的模样,很乖地听她说话。琴时渐渐发觉自己多言,止了腔调,“奴婢不能再说了。”

她伸手给谢昭掖被角,劝道,“小公子您快睡吧。”

谢昭闷应一声,转身平躺,闭上眼睛。

自贺府出来,已近戌时末,寂静的长街停着一辆宽敞庄严的马车,浸在夜色中看不清颜色。

“去燕庭路。”

拽绳的手一顿,闻人堂默默勒马掉头,燕庭路,三年没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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