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重生在疯批权臣榻上后 > 第124章 都是你娇纵出来的

第124章 都是你娇纵出来的


眼泪潸然滚下。

姜衣璃目光呆滞,望着他,顷刻间润湿整张脸,泪珠一遍遍浇灌细腻的面颊,怎么也抑不住。

模糊的视线里桓衡手足无措。

他面色略微迟疑,不知一句话怎会惹她眼泪决堤,低头,小小地递上一张绣竹叶的手帕。

浅色的唇动了动,最终无话,只看着她。

姜衣璃吸了吸鼻翼,想跟自己说不要哭,但是忍不住。

她在这个时代只有三次被情绪反扑地哭,第一次,是在船上谢矜臣猜到她来自不同的地方,她吓得。

第二次是怀孕,她气得。

第三次就是现在,因为桓衡一模一样的话。

姜衣璃没有接那张帕子,她默默掉眼泪,桓衡静静地看着。直到她轻轻吸了吸鼻翼,拿手背擦擦紧绷的脸,才缓慢地开口。

“我从前有一个朋友,也是医者,皎皎如月,慈悲为怀,对谁都是温温和和有求必应的样子,跟桓太医有几分相似。”

桓衡点头,面容平和地问,“那他应该不讨你的厌?”

姜衣璃破涕为笑。

窗牖下的香炉三足鼎立,清淡的香味弥漫整个室内。

桓衡双肩平展,和缓地仰起脸,“你需要我做什么?”

待姜衣璃说完,他眉梢轻轻拧住。

“古书上似乎有记载过只言片语,我尚且不能保证做得出来,待我回去翻翻医书,再来告知你。”

桓衡提着医箱离开,走了半步,他回身,侧影清瘦修长,温和地说,“姜姑娘,你才二九年华,未来的路还很长,总有云开月明的一日。”

似暖洋洋的风抚过,姜衣璃内心的躁动安稳下来。

吱呀——

门声响,谢矜臣黑靴纤尘不染,踏进房内,他身量挺拔笔直,黑衣沾着院外的冷风,扑面一阵凉意。

姜衣璃不欲看他,刚把脸扭过去,突地被人捏住双肩。

她缩着脖颈惊雀般抬眼,眨了眨睫毛。

这原是一个很强势的动作,拎小鸡仔似的,但覆在她肩上的手没施力,修长的指节蜷紧,又松展,矛盾地抚着她耳后。

“你为何哭?”他沉声问。

姜衣璃眼帘垂下,“跟你无关。”

室内陡然寂静。

谢矜臣面色黑沉沉的,在院外那小半个时辰是他最焦灼,最不确定的时刻,猜不准里面会谈什么。

医术一道,总有些奇淫技巧,想要打胎神不知鬼不觉。

他拿不准。

“璃璃,把孩子生下来,不要对他做什么事。”谢矜臣黑漆漆的眼眸深沉冷清,“否则,”

“你威胁我?”姜衣璃眼神冷漠。

“不,”喉咙滚了滚,谢矜臣面容萧肃,艰难地动唇,“是求你。”

居然是求。

姜衣璃红唇上翘,讥讽,“谢矜臣,你自己听着这话像在求人吗。”

谢矜臣沉默少顷,“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放我走。”

她接的毫不迟疑。

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姜衣璃唇角讥讽更浓,望进那双深黑瞳眸里,冷笑,“谢矜臣,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这是你教我的。”

“除了这个条件……”

“那你跪着吧。”

霎时一片沉默,风吹窗棂的声音都停了。

谢矜臣眉眼漆黑,他嗓音清冽,问:“我跪了你就愿意把他生下来吗?”

“是。”

下一瞬,

黑色衣袍重重擦过地面,“咚!”一声闷响,谢矜臣屈膝跪在紫檀木榻脚,膝骨撞地,绣金线的墨衣水纹折在光尘里。

“璃璃,我求你。”

他抬手,轻轻握住她葱白的指尖。

俊美矜贵的面上没有一丝难堪,不齿,他跪得平静坦荡,笔直磊落。感情这局棋,他落下最后一子,铿锵有力。

爱了就得甘拜下风。

把尊严输进尘埃里,把自己跪进她的牢笼里。

他跪了。高高在上,满口礼法规矩,门第森严的人跪在她面前。

姜衣璃突然鼻子一酸。

那些过去,缱绻蚀骨,暗火煎茶,那些恨,那些委屈,种种的难言和不得已,在他跪下的这一刻风化成沙。

静默良久,她听到自己渺远的声音。

“我不跟你成婚,每日给我请平安脉的太医换成桓衡。”

“…好。”

那件毁掉的嫁衣他已遗弃,又差人做新,孔雀羽,金线,珠宝样样难得,织绣染缂工艺繁复,可偏偏她看不上眼。

不嫁就不嫁吧,等有了孩子,她总会心软的。

-

桓衡请平安脉三日一次,约莫来了小半月,诊脉时对她点了点头,姜衣璃就懂了。

假死药,他真能做出来。

姜衣璃看透了,谢矜臣偏执不肯放手,她只能“死”。

才能走得干干净净。

京城近日热闹,二月桓家娶了公主牌位,足够嗑瓜子大娘们唠半年,三月中旬,又出一件大事。

国公府对外宣示的婚期,竟然不了了之没有后话。

因发生在权势巅峰的谢家,且中心人物是独掌朝政的谢首辅,此事掀起巨浪。也正因是谢家,浪花只在水底暗涌。

不过因为此事,谢首辅那举世皆知而又无人得见的外室再次成为脍炙人口的奇闻。

大街小巷咂摸,觉得必与此女有关,因而更好奇是何天仙样貌。

姜衣璃从前做贴身丫鬟在不少场合露脸,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朱潜父子先后亡故,谢矜臣掌权后,京中早就血洗过一遍,没有人见过她。

香榭院,王氏捋着一串檀香珠,一脸的怒红,对下面斥责道,“她好大的气性,说不嫁就不嫁了,让我们国公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母亲,无人敢笑。”

王氏喉咙一堵,恼道,“我说的是笑话吗?我说的是她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

下方的长子垂首恭立,安然静默任凭责骂。

王氏叹怪,“都是你娇纵出来的。”

“是,孩儿知错。”

王氏恼,光知错,知错又不改。她才看出恪守成规的长子竟有稚童的叛逆。末了,继续道,“她不嫁,她腹中的孩子将来待如何?无名无分如何进我们谢家的族谱?还是要流落在外?这岂不是荒唐。”

谢矜臣游离的眸光重新凝聚,不再像假人,笃定地道,“谢家的骨肉,当然姓谢。”

正在这时,闻人堂撩帘进来,唤一句“大人”,眼神浓黑,先从主子到王氏,欲言又止,再落回主子身上。

谢矜臣敏锐察觉,躬身施礼,“母亲,孩儿有正事亟待处理,告退。”

王氏责怪过一通,也不多留,心知他这正事五成是正事,五成是他那外室,叹一声罢,准他离去。

焦嬷嬷为她捏肩,王氏啜茶,啧叹道,“真是奇了。”

那姜家女竟然不图名分?对国公府视如蔽履。太奇了,想着想着心里头浮上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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