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等着娶棺材吧
进门来的身影清雅凛冽,他换了件织金的黑色锦衣,腰间缀着温润的白玉佩。
姜衣璃本就慌,见他更慌,在马车里他分明降低了点怒意。
现下好似火上浇了油。
“都出去。”凉薄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是。”侍女们动作轻缓鱼贯而出。
“姜衣璃,想好怎么骗我了吗。”谢矜臣眸色深沉,他朝她一步步走来,踩踏着她恐惧的心跳。
就在刚才,她应该让侍女把借据扔掉才对。
她手心里的汗把纸片变软,仰起脸,心下恍若惊鸟,答案很直白,为何还一再逼问她。
他想听什么?
谢矜臣凉凉地勾起唇角,跨步至案前,伸出皙白如玉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重重地碾上她的唇。
“唔。”姜衣璃被他侵袭,手臂朝后扑腾,按在地上。
冷冽的气息灌进她口中。
谢矜臣突然低身,单膝抵在她柔粉色的衣袂前,更方便作恶。
他的指骨掐在她颈下,低头,张嘴,允住她薄薄的唇肉。
“大人…”姜衣璃瑟缩肩膀。
谢矜臣四根手指拢进她发根,固定住她的后脑勺,狂热野性地嗜吻,呼吸交缠,暧昧凌乱。
亲了好久,他停下,指腹抚过她湿漉的眼尾。
“姜衣璃,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想的是什么吗?”
姜衣璃刚沐浴过的身子在冒汗,浑身发热,她勉强听清也答不上来。
谢矜臣勾了勾唇角,替她答,“想弄哭你。”
剑眉下的狭长眼眸透出点凌虐的光。
姜衣璃背脊发冷,惧意毫无征兆,她忙不迭双手撑案爬起,往后退躲,“大人,您冷静冷静。”
案几靠窗,她立刻就被擒住摁在窗牖前。
院中清静谧寂,白石板路,绿植,红花,古色的亭台,都浸在夕阳中。
谢矜臣沾着凉意的衣襟贴上她,一条紧实魁梧的左臂将她拦腰搂紧,右手捏着她的下颌,“姜衣璃,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催情药,软筋散,你想让她上了我不成?”
冰冷的嗓音钻进耳朵里。
姜衣璃听得莫名其妙,艰难开口,“你在…说什么?”
她的胃被勒得有些难受。
离得太近了,她背上都是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就只是在他老师去世的时候抛弃他,他的恨意便这样强烈,让人不解,催情药又是什么东西?
谢矜臣冷硬的颌骨贴上她的侧脸,垂下眼,漆黑的瞳孔向下,眸色一暗,掐脸的手移开,探衣沿。
她两肩都朝后耸起。
薄唇再次贴上她的耳尖,话声寒森森地,危险得间不容发。
“我多想杀了你。我又舍不得你死,怎么办呢?”
“站稳了。”
衣裳和裙带簌簌掉落在脚边。
他手臂环住她,姜衣璃感觉被人紧紧一提。
再落下来时。
“啊…”姜衣璃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陷进他掌背。
谢矜臣低哑着嗓音在她耳边质问,“我说了会娶你为何不信?”他语调冰凉,吐息灼热。
惩罚她半点不手软。
姜衣璃溃败,难抑地只想哭。
凭什么?你要娶,我就要嫁吗?
院中渐渐黑了,景物皆隐藏于夜幕,房中,谢矜臣贴背搂住她,遥望夜色,两个人同时狠狠蹙眉。
停一会儿,他再撩衣袍。
姜衣璃垮了。
“谢矜臣,你混蛋…”她压抑着哭腔回头怒骂。
“我是。”谢矜臣坦坦荡荡,不做矫饰,她第一回叫他的名字,出去一趟果然胆子大了不少,但,他听着很悦耳。
接下来,她的哭声碎得不成样。
去帐里,姜衣璃被迫只能看他,手心里攥着的借据早就被汗水浸透揉碎在窗外了,她心里想着一个男人,然后被另一个男人摁着,不停地…
这算什么?
密密的网,幽幽的塔,谢矜臣的阴影笼罩着她,让她只能被迫臣服。
清晨。
姜衣璃醒来的时辰算不得早,她枕边空荡,榻是凉的,那个禽兽去哪她不在意。
她伸出一条藕玉般的手臂,撩开帘帐。
“给我一碗避子汤。”姜衣璃喉咙咽了咽,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哑。
进来伺候的是个熟面孔。玉瑟。
她挽着双丫髻,穿青色丫鬟服,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浅色汤药走进,“夫人。”
姜衣璃惊讶,她说是收到命令来伺候,随夫人一起回杭州。
谢矜臣升职之后的办公之地从苏州挪到杭州了。
捧着白瓷碗,姜衣璃低头喝,可算遇到熟人,问她,“你几时到的,见过翠微吗?”她跟翠微在苏州相识过。
玉瑟摇头,“奴婢刚到,没见过翠微。”
“闻人管事呢?”
“也没见。”
姜衣璃两弯黛眉往中间拧,她喝了半碗,脸色不对,将瓷碗拿开,“这药怎么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
从前的汤红亮发褐,今日这汤颜色略浅。
口味更不同,从前辛辣,这一碗明显温和,入腹暖和舒适。
玉瑟垂眼道,“这是大人新令郎中开的药方,比从前温补,不伤女子本原。”
姜衣璃满脸冷淡,谁稀罕。
玉瑟蹲在案边收拾碗勺,想起早晨在前院,听到大人吩咐郎中,嘱他备上一份让女子善孕的汤药,不得损伤身子。
傍晚时分,谢矜臣回到客栈。
一看见他姜衣璃就意乱腿软,惧意凉飕飕地攀爬上脊背。
“大人。”她手中握着玉瑟给的瓷瓶,往枕下放。
“那是什么?”谢矜臣挑眉看来,他腿长个高,迈步上前,轻松地就拿住了,姜衣璃无力招架。
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温声问,“消肿药膏,磕着了?”
姜衣璃脑袋麻木,她咬着唇,怒目而视,一个字音也发不出。
谢矜臣缓缓点头,似懂非懂。
当晚,两人同榻,谢矜臣将娇柔的人整个揽进怀中,紧紧搂着,似要嵌进骨髓,他漆黑的瞳孔深邃幽暗,藏着火欲。
姜衣璃望着他,只能望着他,眼尾被逼出泪意。
清晨天昏昏亮,他坐在榻沿,温柔地揽住她,让她倚在臂弯里,端一只芙蓉石盖碗,“乖,把它喝了。”
喂她喝完药,谢矜臣将芙蓉石盖碗搁在案上,他撩了帐幔钻进帐里,俯身在她鬓边亲了亲,“姜衣璃,我答应了会娶你,就一定会娶。”
姜衣璃闭目不语,你等着娶个棺材吧。
在客栈三日,谢矜臣对她只做一件事。
姜衣璃快被折磨疯了。
第四日启程回杭州。
船上的房间比客栈更雅致,姜衣璃躺在榻上醒来,看见一面流耀珊珊的珠帘,玉瑟在房中伺候。
姜衣璃指尖捧着白瓷碗喝了药汤。“还有几日到杭州?”
玉瑟低眉道,“约莫两日。”
姜衣璃轻轻点头。
渡轮的栏杆刷着朱漆,崭新洁净,姜衣璃凭栏而立,凉风吹动她身上的雪色胭脂裙,冷松香凑近。
谢矜臣指骨搭在她肩上,一边去捉住她的手,“作甚要出来吹风。”
“翠微呢?”姜衣璃回头问。
“她不与我们同路。”
“你想拿她威胁我?”
姜衣璃将手抽离,仰起清媚姝艳的脸,望着他。
谢矜臣清冷的脸色淡漠冷静,不承认也不否认。
黛青的眉尾微微上扬,姜衣璃冷笑一声,“谢矜臣,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谢矜臣薄唇抿直,清清冷冷一语不发。
“你出身名门望族,权势前程顺风顺水,世家楷模,子弟典范,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姜衣璃往后退一步,背抵船栏,她的眼里闪过一抹韧色,红唇吐出决绝的字眼,“但你不可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她推开他,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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