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重生在疯批权臣榻上后 > 第77章 别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第77章 别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姜衣璃的眉眼上方被垂下的帕子一角遮住眼前的光线,她惨白的脸色在阴影中隐晦不安,双眸满是惊惶忧惧。

她的手指麻木,没有知觉,四肢冰凉,仿佛泡在冷水里。

自腰下失力,全身都瘫软了。

还是太年轻,心理素质太差,如果她刚才能维持住平和的假象,或许不会这么快被戳穿。

谢矜臣握住她发抖的手腕,沁凉如冰,掌心的热量度给她,走去棋盘的对面,一只手臂将娇小怯懦的人搂进怀里,柔声哄着,“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

其实从一开始见面他就发现姜衣璃和周遭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首先是眼神。

她不似深闺里被训养得恪守女戒的阁中姑娘,死水一样静谧,波澜不惊。

也不似被娇惯荣宠长大的千金,目下无尘,飞扬跋扈。

她的眼神透澈明润,看什么都是新鲜的,新奇的,瞳孔很亮,熠熠生辉,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她颓丧亦或是无精打采,也掩盖不住整个人都是鲜活明亮的。

不似身边之人,每个人都像冥冥之中的手雕琢出来,按照既定规则行事。

而她是既定之下的唯一例外。

她是借尸还魂那从前的诸多疑点就都能对上了,难怪,该她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她懂得不少。

先前的种种可疑在此得到了印证。

她迥异的性情也有了缘由,稚气未脱,狡黠讨喜,正像初化形的狐狸,刚诞生的婴孩。

怀中的人似硬邦邦的冰块,谢矜臣搂紧她,觉她在颤抖。

他一遍遍地重复。

“你别怕,我会将今日当值的暗卫全都杀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知道你的事。”

“我会为你守住这个秘密。”

姜衣璃惨淡失神的眼眸遽然变了色,她手背湿漉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唇齿打颤,嗓子眼儿像塞了蘸水的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

说了又能如何,谢矜臣是个偏执而坚定的人,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全身发抖瑟缩,被抱得更紧了,四面八方都透不过气。

谢矜臣屈膝低坐将她搂着,掌心从她脊骨上移,抚着她冰凉丝滑的黑发,微微侧过脸,薄唇贴在她额上,轻柔地吻,“别怕,有我在。”

“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会保护你。”

姜衣璃眼尾噙着泪,无法抑制地瑟缩着肩膀,唇瓣颤抖,不知不觉眼底全是泪。

或许是被他的敏锐吓到了,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竟这样被他猜透,她的恐惧又上了一个层次。

或许还有积累了八九年无处发泄的情绪,做为一缕现代的魂漂泊在陌生古代,每一天都很孤独,没有人能够懂,她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暴露被别人当成妖怪抓去,所有举动都拘谨约束,不敢放纵。

谢矜臣掌心托起她的脸,垂下眸,皱了眉,怎么哭成这样?

“姜衣璃,别哭了。”

他屈指擦干净眼泪,亲她湿润冰凉的脸,慢慢地弯下脖颈,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贴上。

温情缱绻地亲了一阵,她总算哭得没那么厉害,谢矜臣掌心抚在她头顶,“好了,不要哭了。”

“我们回府。”

收了棋盘置于桌下,谢矜臣将她折叠的腿撑开,为她揉了揉腿腹,温声软语,让她歇一会儿,自己出去撑船。

姜衣璃湿漉的眼神抬起,僵直不灵活的手拽住他的胳膊,眼里带着恳求,“能不能…不要杀那些暗卫?”

“他们听不见的,离得太远了,大人,求你。”

谢矜臣沉默片刻,浅浅地弯起唇角,“好,听你的。”

乘船回府,当夜,姜衣璃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自己穿越前的那一天,跟桓衡约了见面,其实她的二十四封情书没有表达过“我喜欢你”这个意思,内容全是散文诗,普希金的,叶芝的,等等。

然而就在这一天,她发生了车祸,很倒霉的,把自己连人带车撞在路牌上,穿越到了古代,据说,这是她的前世。

姜衣璃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眸,额上冷汗涔涔,心脏扑通狂跳。

她突然想起白天的棋局。

她去年除夕在国公府荒凉偏僻的北苑和谢矜臣的父亲下过一局,她急着逃跑草草了事,同样不懂规则。

当时也是执黑子,她先走的第一步,而镇国公并没有指正她!

姜衣璃背脊一阵阵寒意,四肢发凉,无数猜测在脑中纷乱交织,似理不清的线团,但纷纷指着一个方向:这世上除了她还有别的穿越者。

她捂住心口,发现枕边无人。

偏过头去看,发现窗牖前一道暗影,黑漆漆的,月光落窗,映出俊雅颀长的轮廓,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

她先吓了一跳,然后拥被坐起。

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大人?”

那道黑影转过头,顿了一下,自暗处走出,轮廓渐渐清晰。

谢矜臣眼神晦暗,坐在榻边,榻上的销金帐被他用玉勾拢起,“怎么醒了?”他的嗓音暗哑。“做噩梦了吗?”

姜衣璃欲开口,最终摇摇头。

“离天亮还早,再睡会儿。”帐帷落下,谢矜臣合衣躺着,将怀中的人紧紧拥住,他收到京城的飞鸽传书,王崇病重,怕不是挺不过除夕。

清早,谢矜臣用过早膳,便告知她要回京。

马车行了半日,他已显得不耐,途径鲁地,知府献上一匹汗血宝马,谢矜臣骑马返京,只带了两名随从,百余护卫都留给她,让她慢行。

宝马日行千里,两日他便抵达京师,先回府上拜过母亲祖母,沐浴更衣备礼去王府。

王府匾额之下。

“谢大人!奴才参见谢大人!”府上的丫鬟管家都熟悉他,纷纷行礼。

“免礼。”谢矜臣一袭清冽凛雅的素白色锦衣,腰系玉带,缀着一枚青佩,黑靴跨进院门。

“师哥!”他还未看清,前方一道红衣衫裙快步跑来,大哭着扑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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