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冒牌货？这年头连变态都有山寨版

“怕？”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王道明”笑了。

笑得很勉强，像是脸上涂了太厚的胶水，嘴角扯动的时候，眼角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跳动。

“陈警官说笑了。”

他放下红酒杯。

杯底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红酒洒出来几滴，在他那件雪白的睡袍上晕开，像几朵刚开的梅花。

“我有什么好怕的？这里是我的王国，你们不过是几只闯进狮子笼的老鼠。”

他又端起架子，试图找回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场。

但陈默摇了摇头。

“你的心跳，一百四。”

陈默伸出两根手指，在空气中虚按了一下，仿佛那是对方的颈动脉。

“而且你的肾上腺素分泌量超标了。”

“你在出汗。”

陈默指了指对方握着酒杯的手，“手背上的静脉曲张很严重，这不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院长该有的手，倒像是个长期搬重物的苦力。”

“还有你的声音。”

陈默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声带虽然做了微调手术，但在高频区还是有杂音。那是长期吸入劣质烟草留下的病灶。”

“真正的王道明，只抽古巴雪茄，而且从不过肺。”

陈默双手撑在茶几上，脸几乎贴到了对方的鼻尖。

那双死鱼眼死死盯着对方的瞳孔。

“所以，演够了吗？”

“搬运工先生。”

空气凝固了。

那个穿着睡袍的男人愣住了。

他脸上的那种高傲、那种不可一世的精英气质，像是一块被打破的镜子，瞬间碎了一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卑微和恐惧。

“别……别杀我！”

男人猛地从沙发上滑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那件昂贵的高定睡袍弄得皱皱巴巴。

“我就是个看场子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原本是码头搬运工……两年前体检被选中，他们说给我一百万，只要我整容成这个样子，每天坐在这里喝酒就行……”

李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胖子踢了踢地上的地毯，“合着我们拼了老命，打穿了副本，最后就见到个NPC？”

“替身文学照进现实啊。”老鬼走过去，粗暴地捏住男人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手艺不错，骨骼都做了填充。但这皮肉太松了，一看就是速成的。”

老鬼嫌弃地甩开手，在对方衣服上擦了擦，“真的王道明在哪？”

“我……我不知道……”

替身抖得像个筛子，“老板从来不露面。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那个屏幕下达的。”

他指着办公桌后面那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屏。

“那他让你在这儿干嘛？”九爷问，“当吉祥物？”

“当……当诱饵。”

替身咽了口唾沫，眼神惊恐地看向四周，“老板说，如果有像你们这样‘不守规矩’的客人闯进来，就……就……”

“就怎么样？”

滴。

一声极轻的电子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

陈默的耳朵猛地一动。

声音来自那个替身的胸口。

不是心跳。

是倒计时。

“跑！！！”

陈默根本来不及解释，一脚踹在那个替身胸口，把他像个沙包一样踢向落地窗。

同时，他反手抓起那个沉重的实木茶几，挡在众人面前。

轰——！！！

那个替身还没落地，整个人就在空中炸开了。

没有火光。

没有硝烟。

只有漫天的血雾和无数细小的、像钢针一样的骨骼碎片。

那是生体炸弹。

王道明把高爆炸药植入了这个替身的骨髓里，一旦心跳频率超过某个阈值，或者收到远程指令，就会瞬间引爆。

噼里啪啦！

无数骨刺打在实木茶几上，发出暴雨梨花般的闷响。

厚达五公分的红木桌面，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几根漏网的骨刺擦着李科的头皮飞过，钉在后面的墙上，入墙三分。

“妈呀！”

李科抱着头，吓得连滚带爬地钻到了办公桌底下。

那只金毛比他还快，早就钻进去了，这会儿正用两只前爪捂着眼睛，屁股撅在外面瑟瑟发抖。

“这孙子真狠啊！”

老鬼从茶几后面探出头，看着满地的碎肉和狼藉，“连替身都做成了诡雷？”

“这就是他的风格。”

陈默扔掉已经被打烂的茶几，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耗材。”

滋滋滋……

就在这时，那面巨大的全息投影屏突然亮了。

原本展示着江城夜景的画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脸。

那是王道明的脸。

但比任何真人都更完美，更冷漠。

“精彩。”

那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自带混响的神性。

“陈默，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

“能听出替身的心跳，能察觉到骨髓里的倒计时……你的耳朵，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那个巨大的电子脸看向陈默，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贪婪。

“我想把它切下来，装在我的新身体上。”

“少废话。”

陈默抬起头，直视着那个虚拟的幻影，“你在哪？”

“我？”

屏幕里的王道明笑了。

“我无处不在。”

“我在监控探头里，我在网络数据里，我在每一笔转账记录里，也在……”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的恐惧里。”

“装神弄鬼。”

李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虽然腿还在抖，但手已经摸上了键盘，“只要是程序，就有IP地址！胖爷我这就顺着网线过去把你揪出来！”

“你可以试试。”

王道明的声音变得戏谑。

“不过，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替身已经报销了，那这个作为舞台的‘培养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咔嚓。

办公室的四角，突然传来了沉重的机械咬合声。

紧接着。

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脚底传来。

“什么声音？”九爷握紧了刀。

陈默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着波斯地毯。

那种声音……

像是有无数个齿轮在转动，又像是巨大的水泵在抽水。

而且，越来越快。

“是排气扇！”

陈默猛地跳起来，“他在抽空气！”

“什么？！”

众人脸色大变。

“这个办公室是全密封的！”

陈默指着那些看似透明的落地窗，“那不是玻璃，那是高强度聚碳酸酯，防弹的！”

“他在制造真空环境！”

话音未落。

众人就感觉到耳膜一鼓，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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