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偷渡客
“这是年年吧，都长这么大了。”楚飞军走上前，蹲下身看年年眼里满是温柔。
年年怯生生看他，紧接着转头看向苏晓晓。
苏晓晓摸摸年年头笑着说，“年年叫楚叔叔。”
“楚叔叔。”
听到这句话，楚飞军心瞬间软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摸摸年年的头顶，“真乖。”
秦立新走到楚飞军身边拍拍他肩膀，“行啊，你还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在村里待一阵子。”
“王阿秀那边……”苏晓晓压低声音询问。
“阿秀她……让我回来。”楚飞军如实说道。
“她让你回来？”秦立新有些惊讶，“她愿意放你走？”
“嗯。”楚飞军点点头，“她知道我心里惦记我娘、惦记周可，所以就让我回来了。”
秦立新沉默片刻，随后抬手拍拍他肩膀，“她也是个明事理人。”
“我欠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秦立新说，“那你这次回来还回去吗？”毕竟王阿秀怀了楚飞军的孩子，怎么可能让王阿秀和孩子单独住在渔村。
“我还不知道。”楚飞军摇摇头，“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有周可的消息吗？”
提到周可，秦立新神色凝重起来，“暂时还没有，我们已经扩大搜索范围，沿着海边村镇都找了几遍，可依旧没有周可的任何线索，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放弃还在继续找。”
闻言，楚飞军心沉下，“她一定还活着，我能活下来她也一定能。”
“我们也这么觉得。”秦立新安慰道，“可能她被好心人救了暂时联系不上，你别太着急慢慢来。”
楚飞军点点头，“我该回去了，娘还在家等我。”
“不多坐一会儿？”秦立新问。
“不了。”楚飞军摇摇头，“改天再聊。”
说完，楚飞军转身便走出秦家。
望着楚飞军离开的背影，秦立新和苏晓晓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充满无奈。
命运弄人，谁也不知道周可如今身在何方，更不知道若是找到周可，周可和王阿秀之间楚飞军又该如何选择。
次日清晨，秦立新抱着孩子来到堂屋，此时苏氧和秦母已经做好饭菜，苏晓晓则在一旁收拾蔬菜。
“你这是做什么？”秦立新疑惑地问道。
苏晓晓放下手中的青菜，从秦立新怀里把孩子接过来，“娘让我去给楚阿姨送点蔬菜和鸡蛋。”
正说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同志走进秦家院子，浑身充斥着局促，“秦长官。”
听到声音，秦立新转身望去，“你怎么来了？”
“有急事汇报。”同志面色紧张。
“什么事？”
“边防巡逻队在南边的滩涂上抓到一伙偷渡客，足足有七八个人，都是趁着凌晨涨潮想摸上岸的，现在已经全部带回审讯室，队长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秦立新惊讶，“都是从哪来的？”
“暂时还不清楚，人刚带回来，还没来得及审问，只是听说里面有男有女。”同志连忙回答。
秦立新点点头，转身对苏晓晓说道，“局里有事，我得过去一趟。”
“你去吧，路上小心点。”苏晓晓摆摆手。
“放心。”秦立新拍拍她的肩膀，跟着同志快步走出院子，朝着市局的方向驶去。
审讯室设在市局的一层，秦立新刚走进去，就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守在门口。
巡逻队的队长看到秦立新，连忙迎上来，“秦长官您可来了！”
“人呢？”秦立新的目光扫过审讯室里的几个铁笼子，里面蹲着七八个人，这些人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一看就是在海上漂泊了不少日子。
“都在这儿，一个个嘴硬得很，问什么都不肯说。”队长无奈，抬手指向最里面的铁笼子，“尤其是那边那个女的，从带回来就缩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说，您要不要先审审她？”
秦立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铁笼子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人的身上还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外套，头发乱糟糟地遮住脸，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秦立新没有说话，抬脚走到铁笼旁。
铁笼里的女人似乎是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抬起头来。”秦立新站在笼子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角落里的人没动静，依旧缩成一团。
“我让你抬起头来。”秦立新提高音量。
旁边的警察见状，刚想开口训斥，却被秦立新抬手拦住。
他蹲下身，将视线放到女人身上缓和语气，“你别怕，我们只是例行问话，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不会为难你。”
听到这话，角落里的女人慢慢抬起头。
当秦立新看清那张脸后瞬间愣住。
这张脸不正是周可吗？
可眼前的周可和他记忆里的完全是两个人，眼前的周可十分消瘦，脸上很脏衣服又破又旧。秦立新对周可算不是熟悉，但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他站起来对旁边的警察说，“带她去单独审讯室，我要单独审问。”
“是。”警察应声，打开铁门把周可带出来。
周可的脚步有些晃，她抬头看向秦立新，眼神突然变得明亮。
秦立新没有反应，转身走向审讯室。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坐。”秦立新指向对面的椅子。
周可低下头，慢慢走过去坐下。
秦立新拿出一支笔，开门见山问道，“姓名。”
“周……可。”
“年龄。”
“二十四。”
“籍贯。”
“京城。”
秦立新记了两笔，抬眼看着她，“你怎么会和那伙人在一起？”
周可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她没说话眼泪开始往下掉。
她哭够后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把脸，“我不是自愿的秦长官，我是被逼的。”
“谁逼你？”
闻言，周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掉进海里以后……被人捞上来了。”
果然是被救了，秦立新依旧不语等待周可接下来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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