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但爱有惯性
两天后，周嘉澍在产科急会诊时收到梁净川的消息，跟她说那女孩可以读书了，叫她好好上班。
周嘉澍忙完才回他：「爷爷安排的？」
对面回：「嗯」
她还想说什么，叫饶静打断了：“刚去会诊那个孕产妇什么情况？”
“妊娠期高血压伴糖尿病。”她回答，“胎儿位置也不好，有羊水栓塞的风险。”
“那这哪里是生孩子，是闯鬼门关。”饶静叹气，“那孕妇好像是曾敏的妹妹，她刚跑来问呢，急诊是你接的，你不在她就走了。”
静姐摆手转过这个话题，无意间瞄见她手机界面，后者也正好问她：“静姐，你看这两条裙子哪条好看？”
她拇指在屏幕左滑，一条是纯黑针织裙，一条是米白色连衣裙，她抉择不下。
“什么场合用的？”
“同学会。”
“那你穿哪条都好看，如果一定要选一条，黑色这个更衬你气质。”饶静给她提意见，倏而吃瓜的表情：“跟你老公一起去？”
周嘉澍点头，娴熟地选了尺寸码数，下单，“是他大学同学会，他说他社恐让我陪他一起，但我也是社恐啊，他又说负负得正。”
饶静啧啧两声：“梁主任那点心眼子全用你身上了。”
“反正是他买单，我出席他报销。”
“行了行了，知道你财迷。”饶静笑着，又说起家务事，问她有没有途径找到家教，她想给谈梓瑜安排补课，那偏科得数学成绩是语文成绩一半还少！
“我给你留心问问，有消息跟你说。”
“好，那我去写会诊了，挑你的战袍吧，梁太太！”她笑着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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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净川这两天去邻市出差调研，周嘉澍下班之后都是找徐晓吃饭的，得知廖一迪最后选择报警了，欣慰的同时也很无奈。
徐晓筷子戳着饭：“我一个学法的很是悲观。”
周嘉澍也晓得这样一个案子有多难办，那男的有99.9%的胜算，“法律是程序正义，关于性侵强奸的案件审理是反过来的思维，她需要让受害者证明自己被侵犯，代入的是未然，就是加害者是无辜的立场，这本就是不公平。”
徐晓点头：“我尊重她，也会尽我所能帮她的。”
说完，她搛起一块排骨放在碗里。
周嘉澍看她啃排骨，于是问她还喜欢对方吗？
徐晓说：“你说得对，火象星座一旦意识到背叛割席是最快的，我早就不喜欢她了，但爱具有惯性。”
周嘉澍怔愣，停下筷子，感慨这句话：“这是你从哪本书看到的？”
徐晓回答：“如果小红书算书的话。”
笑到喷饭的某人拿起手机给正在应酬吃饭的人发去这句话，然后暗灭手机：“徐老师，你这次真叫我刮目相看。”
“我只是不愿麻烦，而且对这次恋爱没有抱很高的期待，降低预期，现在境遇这么糟糕对我来说也不会有多失望。”徐晓问她，“你当时和梁主任莽着要结婚领证，现在还能复盘当时的心态吗？”
周嘉澍还真想了会儿，认真道：“我可能跟你一样，也不敢抱期待，是一种搭伙过日子的感觉，我甚至在想如果离婚了我要去哪里。”
“去哪里？”
“找房子搬出来继续工作。”她这样讲。
徐晓搁下筷子，往后仰靠，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的眼神：“那你现在对梁主任是怎样的情感呢？”
周嘉澍还真被问住了，想了又想，说：“土象星座是务实诚恳的星座，论迹不论心，我对梁净川从一开始的欣赏，一点一点变成依赖，现在应该是喜欢。”
这时手机震动一声，她解锁查看。
阿贝贝：「不是爱具有惯性，是爱人的人一直爱」
阿贝贝：「比如我爱你」
阿贝贝是前两天梁净川睡前给自己改的新备注，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非得叫这个备注。
说：“我就是你的阿贝贝，给你安慰依赖和安全感，而且你瞧，你睡觉都要抱着我的。
现下，徐晓无语地翻白眼：“周大小姐，你都要被吊成翘嘴了。”
“你管我。”
饭后从徐晓那里回来，周嘉澍铲猫砂收拾内外，洗漱好之后抱着猫在沙发上给梁净川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洗好澡了。
因为她洗澡速度太慢，梁主任很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出事，于是要求她每次洗澡前洗澡后都要跟她报备一声，确认安全才放心。
也不管她这个习惯已经持续要二十年了。
对方电话视频电话打过来，她半躺在沙发上接起，镜头对准的是粘人的圆圆。
所以梁净川看到猫猫，开口第一句是：“你姐姐呢？”
被逗笑的周嘉澍翻转镜头朝向自己：“我是猫猫姐姐，那你是谁啊？”
梁净川笑：“我养了三只猫猫。”
他背景是宾馆沙发，周嘉澍看他脸色微红，眼神并不清明，坐直了身体问他：“喝酒了？”
“哪次出来调研都得喝点。”他扯领带的动作，立马正声：“但也只局限在喝一点，其他腌臜一点不会有的。”
“是吗？”
“你瞧瞧。”梁净川那边翻转镜头给她来了个慢速roomtour，连卫生间都看了，换拖鞋的时候还给她看床底，“瞧见了吗，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的。”
周嘉澍无语：“这个季节有蚊子就完蛋了！”
言归正传，两人聊起后天晚上同学会的事情。
“你直接到地方跟我汇合，我下飞机就过去。”梁净川说，“要是不愿开车，我安排人过去接你。”
她拿着手机窝在米色床品里，说她自己可以开车过去。
梁净川依她意思，问她今天工作怎么样，顺心吗。
“就那样。”她叹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说了今天遇到的几个病人，聊到那位孕产妇，梁净川说他知道这件事情：“曾敏的妹夫是我大学学弟，他早上拜托我能不能请到沪市红房子的飞刀过来执他老婆的手术，我说我给他联系一下。”
“怎么说？”
“毕竟是人命关天，我问丕主任，说风险很大得转到更专科的医院，就给红房子我认识的师兄打了电话，对方可以承接，明早就转院送过去。”
（ps：球球孩子想要多几条书评，谢谢啦，麻烦点一点催更哦，爱你们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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