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大结局


深秋的京市,夜晚来得特别早。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透着股萧瑟劲儿。

街上的行人都缩着脖子,行色匆匆往家赶。

姜晚秋站在路边,看着地上那一大堆东西犯了愁。

她想了想,叫住了一个路过的拉板车的师傅,给了两块钱,让他把那些沉甸甸的米面糖果先送回小洋楼去。

“师傅,您慢着点,家里有人接应。”

送走了板车,姜晚秋手里就剩下一个精致的小皮包。

她紧了紧身上的羊绒大衣,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想立马坐车回去面对那个空荡荡的大床。

“走回去吧,也就两站路。”她自言自语道,想着顺便吹吹冷风,散散心。

从百货大楼回小洋楼,得穿过一片老旧的居民区,中间有一条种满梧桐树的街道。

姜晚秋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腰身收得极好,脚上踩着一双这年头少见的小羊皮皮鞋,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在昏黄的路灯下,她整个人显得格外洋气,透着一股子与周围那些灰墙土瓦格格不入的富贵气。

走着走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进了那条梧桐树街道,路灯坏了好几盏,光线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哒、哒、哒……”

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突然,姜晚秋眉头皱了一下。

她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似乎多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很轻,像是刻意压低了脚步,但在这寂静的街道上,还是没逃过她的耳朵。

姜晚秋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沙、沙、沙……”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急促起来,像是踩在落叶上。

她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声音也瞬间消失了。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呜声。

姜晚秋没敢回头,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手心瞬间沁出了一层冷汗,死死地攥住了手里的小皮包。

有人跟踪!

姜晚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等她想好往哪边躲,前面的阴影里就晃出了三个人影。

这三人没个正经样,穿着那时候最招摇的喇叭裤,裤腿大得能扫地,头发留得老长,遮住了半边眼睛。

领头那个歪着个脑袋,嘴里叼着根不知哪儿捡来的烟屁股,一双贼眼直勾勾地往姜晚秋身上瞄,最后,一双小眼睛盯上了她手里那个一看就值钱的小皮包。

“哟,大妹子,一个人啊?”领头的吐了口烟圈,那股劣质烟草味呛得姜晚秋直犯恶心。

三人呈品字形,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姜晚秋强压住心里的慌乱,往后退了一步,把皮包往身后藏了藏,板着脸喝道:“让开!我丈夫是军区的团长,车就在前面接我,你们要想找不痛快,尽管试试!”

她想拿身份压人,可那领头的小混混根本没怕,听着这话,反而跟身边两个跟班对视一眼,笑得更加放肆。

“团长?哎哟喂,吓死哥哥了。”领头的把烟头往地上一啐,拿脚尖狠狠碾灭,嬉皮笑脸地逼近了两步,“这片儿谁不知道啊?那栋小白楼里的男人小半年没露面了。大妹子,别装了,那男人要不是死在外头了,就是不要你了。漫漫长夜的,寂寞了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没用。姜晚秋不再废话,猛地一转身,拔腿就往大路上跑。

可她脚上穿的是带跟的小皮鞋,平时走路好看,这会儿逃命却是累赘。

“想跑?”

那个瘦得跟猴精似的混混反应最快,两步窜上来,一把就拽住了姜晚秋的大衣袖子。

“救命!来人啊!”姜晚秋扯着嗓子大喊。

但这地方本来就是废弃的公园边角,又是晚上,除了风声,哪里有人应?

“叫唤什么!给脸不要脸!”瘦猴用力一扯,姜晚秋脚下一崴,整个人踉跄着摔在地上,手里的皮包也甩了出去。

那混混看都不看地上的包,跟另外一个人一左一右,架起姜晚秋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小树林子里拖。

“哥几个最近手头紧,也就是借点钱花花。要是没钱,人也行啊!”

那粗糙的手隔着衣服掐得姜晚秋生疼,她拼了命地挣扎,两脚乱蹬,其中一只高跟鞋狠狠踩在了那瘦猴的脚背上。

“哎哟我操!”瘦猴惨叫一声,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姜晚秋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直响,脑袋也被打偏在一边,嘴角渗出了血丝。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三个人已经把她拖到了公园深处,一把按在了一张破旧的长椅上。

领头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咔哒”一声弹开刀刃,寒光在姜晚秋脸边比划着。

“老实点!再动就在你这漂亮脸蛋上开朵花!”

姜晚秋身子一僵,不敢动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领头的拿着刀尖挑起姜晚秋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把身上值钱的首饰都摘下来!还有,听说你家很有钱?不想破相就老实给家里打电话,让人送两千块钱来!少一分,老子就在你脸上划一道!”

姜晚秋狠狠的瞪着几个人,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应对策略。

就在这时,两道刺眼的强光像利剑一样,猛地撕裂了树林的黑暗,直直地照了过来!

紧接着,是一阵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咆哮声,那声音近在咫尺,仿佛野兽冲笼而出。

“操,什么东西!”三个混混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砰!”

一声巨响炸裂夜空。

枪声在不远处响起。

领头混混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直接碾过草丛冲了过来,车还没停稳,副驾驶的门就被推开。

警卫员小张跳下车,手里举着枪,枪口还冒着青烟,对着那三人怒吼:“都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三个混混哪见过这阵仗,腿肚子当场就软了。

这时,吉普车后座的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只穿着黑色军靴的脚踏在满是落叶的地上,紧接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车里走了下来。

赵文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平时沉稳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透着一股子要吃人的杀气。

他根本没给那几个混混说话的机会,大步流星地冲上前,抬腿就是一脚。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领头混混的胸口,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混混连哼都没哼一声,像个破布口袋一样直接飞出两米远,重重地撞在树干上,滑下来像条死狗一样瘫着。

剩下两个混混吓傻了,刚想动,赵文昌反手一抓,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那是关节被硬生生卸掉的声音。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公园。赵文昌下手极狠,那是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杀招,干脆利落,却招招致命。

处理完这几个杂碎,赵文昌看都没再看一眼,转身大步走到长椅边。

他一把解开身上的军大衣,将衣衫凌乱、还在瑟瑟发抖的姜晚秋紧紧裹住,然后用力地一把按进了怀里。

熟悉的烟草味混合着夜晚的凉风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哇——”

姜晚秋愣了一秒,随后所有的委屈、恐惧、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死死抓着赵文昌里面的衬衣,放声大哭。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拼命地捶打着赵文昌的胸口,发泄着这几个月来的担惊受怕。

“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

赵文昌任由她打,一下都没躲。他低下头,有些粗糙的嘴唇不断亲吻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地重复着:

“对不起……我在,晚秋,我在。”

小张和后续赶来的几个警卫迅速控制了现场,将那三个还在地上哀嚎的混混拖了起来。

赵文昌抬起头,冷眼扫过那三人:

“小张,带回去,直接交给保卫科。”

“我要知道他们祖宗十八代的所有信息,还有……”赵文昌顿了顿,眼神如刀,“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动我的家属。”

赵文昌说罢,便弯下腰,一手穿过姜晚秋的膝弯,一手搂住她的后背,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姜晚秋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了那件带着冷硬气息的军大衣里。

吉普车开得飞快,却又极稳。

没多大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小洋楼的院门口。屋里的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

堂屋里,马金花、赵山,还有赵小花,正围着电话机急得团团转。

老太太时不时往门口张望,嘴里念叨着:“这都啥时候了,怎么还没回?该不是路黑摔着了吧?”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大伙儿一抬头,就见赵文昌满身寒气地大步跨进来,怀里还紧紧抱着姜晚秋。姜晚秋身上裹着那件大得夸张的军大衣,只露出一张煞白的小脸,头发还有些乱。

这一幕把全家人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哎哟我的天爷!”马金花手一抖,手里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也哆嗦着想往前凑,“这是咋了?出啥事了?晚秋啊,你哪伤着了?”

赵山和赵小花也吓白了脸,赶紧围上来。

姜晚秋看着老人吓成这样,心里过意不去,刚想张嘴说是摔了一跤,赵文昌却抢先开了口。

“娘,没事。路上遇到几个不长眼的混混想拦路,已经被我解决了。晚秋就是受了点惊吓,没伤着。”

“混混?哎哟,这杀千刀的!”马金花气的大骂,“这世道咋还有这种坏种!”

“行了娘,没事了。”赵文昌没多解释,抱着姜晚秋径直往楼上走,“我先送晚秋回房歇着。王婶,麻烦给煮碗安神汤,要热乎的。”

把姜晚秋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赵文昌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乱发,低声道:“你先躺会儿,我下去交代两句就上来。”

姜晚秋乖顺地点点头。

他快步下楼,走出小洋楼大门。院子里,警卫员小张正笔直地站着,旁边还停着两辆刚赶到的吉普车,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等着命令。

赵文昌站在台阶上,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火星在夜色里明灭。

“那三个人,我要的不光是他们这一遍口供。”他压低了声音交代着,“谁指使的,平时在哪混,有没有同伙,全都给我挖出来。还有,从今天起,大院周围五公里,给我加两组流动哨,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不三不四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是!团长!”小张敬了个礼,领命而去。

处理完这些琐事,赵文昌掐灭了烟头,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散了散身上的烟味,这才转身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昏黄的台灯光晕染着温馨的气息。姜晚秋手里捧着王婶送来的热汤,正靠在床头,一双眼睛红红的,定定地看着他。

赵文昌心里一软,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姜晚秋看着这个失踪了三个多月的男人,委屈劲儿又上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搁,问道:“这三个月,你到底去哪了?连个电话都不打,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要我们娘俩了。”

赵文昌看着她含泪的眼睛,满心都是愧疚。

他叹了口气,把她的手贴在自己满是胡茬的脸上蹭了蹭:“说什么傻话呢。这次真不是一般的任务。”

他顿了顿,认真解释道:“这次是全军区的‘兵王’选拔,封闭式集训,所有通讯都切断了。而且,这也是为了年底的大军演做准备。上面说了,只有拿到这次考核的第一名,才有资格提条件。”

“提条件?”姜晚秋一愣。

“对。”赵文昌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我拼了命也要拿第一,就是为了跟组织申请这半个月的特批假期。我想着小石头百日宴要到了,你一个人操持太辛苦,我必须得回来。”

说着,赵文昌像变戏法似的,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轻轻打开。

一枚金灿灿的一等功军功章,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他把军功章塞进姜晚秋的手心里,合拢她的手指:“媳妇,我拼了命拿这个,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回来见你。这三个月,我在山沟里趴着的时候,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

姜晚秋看着手里的军功章,沉甸甸的。再看看男人那张明显消瘦、颧骨突出,却更加坚毅的脸庞,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她眼泪又要往下掉:“那你也不能一点信儿都没有啊……”

赵文昌趁机凑近,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而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也升衔了。报告还没正式下来,但板上钉钉了。以后的赵文昌,更有能力护着你了,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这一夜,姜晚秋睡得格外踏实,梦里都是那件带着烟草味的军大衣。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京市最大的饭店门口,鞭炮齐鸣,红绸高挂。小石头的百日宴,办得那是相当风光。

赵文昌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闪亮,抱着穿着红肚兜的小石头站在门口迎客,姜晚秋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红色旗袍站在旁边,明艳动人,脸上的伤疤用头发遮挡了一些,但在幸福的笑容下,根本没人会在意那点瑕疵。

宴席上,高朋满座。

就连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崔部长都亲自到场了。老领导拍着赵文昌的肩膀,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中气十足地夸赞:“好小子!这次考核又是第一!咱们军区要是多几个像赵文昌这样的国之栋梁,何愁强军梦不圆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宾客看赵文昌的眼神都变了,那是实打实的敬畏。

紧接着,乐芸芸也来了。她穿得时髦,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抬着两个大箱子。

她当众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和一沓现金,笑盈盈地大声宣布:“今儿个是小石头的好日子,我这当干妈的也没啥好送的。这是‘温柔乡’新一季的分红,还有给小石头的长命锁。咱们晚秋啊,不光是团长太太,更是咱们京市实打实的富婆!”

这一番话,让在场那些原本有些势利眼的太太们更是咋舌。有权又有钱,这姜晚秋的命,也太好了吧!

百日宴热热闹闹地结束了,宾客散去,一家人回到了小洋楼。

看着满屋子堆成山的礼物,还有小石头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马金花坐在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抹着眼泪感叹:“咱们老赵家,算是苦尽甘来了,这日子啊,总算是有奔头了。”

夜深人静,小石头被老太太抱去屋里睡了。

卧室内,姜晚秋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卸妆。赵文昌洗完澡出来,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镜子里,男人高大魁梧,女人娇小柔美。

赵文昌看着镜子里的两人,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馨香,轻声说道:“媳妇,行李收拾一下。”

姜晚秋手里的动作一停,惊讶地回头:“收拾行李?要去哪?你……又要归队了?”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赵文昌低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期待:“想哪去了。这次不归队。明天把孩子交给爹娘和王婶带着,咱俩走。”

“去哪?”

“去南方,去看海。”赵文昌吻了吻她的耳垂,“咱们结婚这么久,还没正经出去玩过。就咱们俩,去补上咱们的蜜月。这半个月,我不是赵团长,也没任务,就只是你姜晚秋的男人。”

姜晚秋愣住了,随即,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转过身,双手环住赵文昌的脖子,看着这个铁骨铮铮却又柔情似水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最甜美的笑。

窗外月色正好,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感谢一路追读下来的读者朋友。因为各方面原因,这本书刘兰花那条线,男主哥哥那一对,女主创业的线和岳家,以及女主还没出场,准备回国当导演的弟弟姜武都没来得及写。希望下一本书可以表现的更加优秀,拿到可以写长的资格。关注作者,可以随时获取新书消息哦。新书还是年代文,渣男追妻火葬场加男二上位的文,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到时候加个书架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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