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那箱子里的竟然是……!
只见一个身穿笔挺军装、身姿如松的年轻军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大步流星地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这气势把周围人都镇住了,刚才那个骂人的小伙子也吓得缩了缩脖子,推着车想溜。
赵文昌手下的警卫员,手里捏着张黑白照片,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他快步上前,“啪”地一声,对着三个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马同志好!赵团派我来接您!特意嘱咐一定要把您和家人安全送到家!车就在外面等着,您受累了!”
这一嗓子下去,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那些翻白眼的、嫌弃的、这会儿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这灰头土脸的一家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那是又敬畏又羡慕。
马金花下巴微微一扬,淡淡地点了点头:“嗯,走吧。”
那两个小战士也没多想,听令上前就要去提那两口樟木箱子。
走在前面的战士是个练家子,平日里百十斤的训练器材也不在话下,他单手拎住箱子提手,猛地一较劲——
“嗯?”
箱子差点脱手掉在地上,沉得像里面灌了铅水。
战士心头一惊,差点没把腰给闪了。他赶紧换成双手,深吸一口气,这才稳稳当当地把箱子搬上了吉普车后备箱。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一家子看着穿得破破烂烂,带来的这“土特产”可是够实诚的。
吉普车喷出一股白烟,载着一家老小驶向军区大院。
车子穿过岗哨,在一栋红砖白墙的小洋楼前停稳。
大门开了,姜晚秋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米色羊绒外套,头上戴着月子帽,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扶着门框就要往下走。
马金花刚从车里钻出来,一抬头看见这一幕,手里的拐杖顺手就扔给了身后的赵山,迈着小脚几步就迎接了上去。
“哎哟我的祖宗!你这是干啥!”马金花一把扶住姜晚秋的胳膊,满是褶子的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急,“这还在月子里呢,骨缝都还没合上,哪能出来见风?快进去!快进去!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姜晚秋对着马金花笑笑:“我这没事,再说了,哪里有小辈子坐在家里等长辈来的道理。”
“那也不能拿身子开玩笑!”马金花板着脸训了一句,却小心翼翼地把姜晚秋往屋里搀。
进了屋,赵山和赵小花看着屋子里面的装潢,不由得有些吃惊。
这就是京市的大洋楼啊?
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木地板,头顶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墙白得跟雪似的,还有那软乎乎的大沙发。
赵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沾着黄泥的解放鞋,又看了看这尘不染的地板,两只手在裤腿上搓了又搓,硬是不敢往里迈脚。
“爹,娘,这就是咱们自己家,没那么多讲究。”姜晚秋笑着走过去,拉着她就往沙发边走,“快坐下歇歇,喝口热茶。”
赵小花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反而有些拘谨,嘴里还要念叨:“哎呀,这椅子软得跟棉花团似的,坐下去我都怕给坐塌了。”
正说着,楼梯口传来动静。
赵文昌一身常服,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个襁褓走了下来。
“奶奶,爹,娘,来看看小石头,刚醒。”赵文昌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初为人父的柔情。
一家人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襁褓里的婴儿刚刚睡醒,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也不哭不闹,白嫩得像个刚剥了壳的鸡蛋。
“哎哟,这大胖小子,长得真俊!”马金花笑得见牙不见眼,伸出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蛋,又赶紧缩回来,生怕自己手上的老茧划着孩子。
老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地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红布包。一层层揭开,露出了里面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
那锁片厚实得很,上面錾刻着麒麟送子的图案,做工精细得连麒麟的胡须都根根分明。
“来,太奶奶给带上。”马金花把金锁挂在小石头脖子上。
姜晚秋是识货的,她上手摸了摸,只感觉沉甸甸的,很是压手,而且这金子的成色黄澄澄的,一看就是十足赤金,绝不是乡下银楼里那种掺了铜的货色。
“奶奶,这东西……”姜晚秋有些惊讶。
马金花摆摆手,淡淡道:“以前留下的老物件,不值当什么,给孩子戴个吉利。”说完便不再多解释。
一家人逗弄了一会儿孩子,马金花左右环顾了一圈,眉头微皱:“怎么没见着平安那孩子?有了弟弟,也不能冷落了老大。”
姜晚秋赶紧解释道:“奶奶,平安没受冷落。前阵子国家来选拔人才,平安脑子好使,被挑中进了少年班,说是去专门学大本事的。老师说了,这孩子将来是要给国家造大飞机、造大炮的,现在正封闭训练呢。”
马金花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得拐杖都在地上杵得砰砰响:“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声好:“造大炮?那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咱老赵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这可比以前考那个什么状元还要光宗耀祖!”
晚饭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家里请的保姆手艺不错,红烧肉、清蒸鱼、还有赵山带来的山货炖的鸡汤。
赵文昌拿出一瓶茅台,给赵山满上。赵山看着那白瓷瓶,手都有点抖:“这……这就是那个国酒?这一口得多少钱啊?”
“爹,喝吧,您儿子现在供得起。”赵文昌笑着给父亲夹了一筷子肉。
席间,姜晚秋看着墙角那两个还蒙着油布的大箱子和几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心里过意不去:“爹,娘,这么老远的路,带这么多山货太沉了。京市这边啥都能买着,下回可别这么累着自个儿。”
赵山憨厚地笑了笑,闷头喝酒没说话。马金花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个角落,筷子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夹起一块红烧肉。
夜深了。
小石头喝饱了奶睡着了,保姆收拾完厨房也回了房。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马金花坐在沙发主位上,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冲赵文昌招招手:“文昌,去,把门窗都关严实了,窗帘拉上,别留缝。”
赵文昌虽有些不解,但看奶奶神色郑重,还是依言照做,检查了两遍才回来。
“山子,把那两个箱子拖过来,放中间。”马金花指了指角落。
赵山放下手里的茶杯,也没废话,过去弯腰一用力,憋着一口气把那两个沉重的樟木箱子拖到了茶几旁。
马金花伸手进怀里,在贴身衣物的夹层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把造型古朴、已经磨得锃亮的黄铜钥匙。
“文昌,打开。”她把钥匙递给孙子。
赵文昌接过钥匙,感觉还带着老人的体温。他蹲下身,把钥匙插进那有些生锈的锁孔里。
一声脆响,锁开了。
虽然头顶的灯光很亮,但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姜晚秋还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姜晚秋和赵文昌定睛往里一看,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那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两层手指粗细的金条,也就是俗称的“大黄鱼”,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又厚重的光芒。
金条下面,是用油纸包好的一卷卷“***”银元。
而在箱子的最上层,还摆着几个雕花的红木锦盒,其中一个盖子半开着,露出一只翠绿欲滴的翡翠镯子和一个通透的玉扳指。
“这……”赵文昌猛地站起身,看向奶奶,“奶,咱家哪来的这么多东西?爷爷以前……”
他以前只隐约听爷爷提过一嘴,说祖上阔过,当过大官,但他以为顶多也就是有几亩地,藏了几个银元,几个金首饰,哪能想到是这般泼天的富贵。
马金花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拄着拐杖。
“你爷爷没骗你,咱老赵家祖上在这一片确实是大户。”马金花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年战乱,兵荒马乱的,越是有钱越是催命符。为了保住这一家老小的命,咱家散尽了面上的家财,不得不装了几十年的穷,只留下了这点最核心的家底,埋在深山老林里,几十年间不敢动用分毫。”
说到这,马金花看着那一箱子财宝,眼神复杂:“以前不敢拿出来,是因为咱们没本事守住。古人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时候若是露了白,别说保不住财,还得给全家招来杀身之祸,搞不好就是灭门的惨案。”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气势沉稳的赵文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和自豪:“但现在不一样了。天亮了,世道好了。文昌,你现在出息了,是团长,背后有崔家那种大树,更有国家给你撑腰。你腰杆子硬了,能镇得住这笔财了,也不怕那些宵小惦记了。”
说完,马金花用拐杖点了点那个箱子。
“孙媳妇,这个家如今是你当家。”
姜晚秋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听到这话连忙摆手:“奶,这太贵重了,我……”
“拿着!”马金花皱眉道,“文昌在外面拼命,保家卫国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你在家里操持,还要做生意,还要应付那些眼红的小人,手里没钱怎么行?咱赵家虽然出身农村,但不能让人看扁了,更不能让你为了钱作难。”
老人指着那些金条:“这些东西,一部分给你们置办产业,想买房买房,想开店开店。”
(https://www.zbzwx.cc/book/61830414/41833367.html)
1秒记住紫笔文学:www.zbz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zbz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