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她要再重生一次!
监禁室的门没有关严,虚掩着。
两个小战士守在门口,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
“打的这么厉害真的不用进去劝劝嘛?”
“顾参谋不是说不用,咱们还是先等等”
“那万一出人命……”
“哎呀两个女人打架能出什么人命。”
赵文昌上前一步,沉声问了句:“怎么回事?”
小战士一见是赵营长,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立正敬礼,随即一脸为难地报告:“报告营长!是……是王建军的母亲钱晓霞冲了进去,非要找姜晚夏算账,顾参谋在里面,让我们……让我们别管。”
顾飞雁也在里面?
赵文昌不再多言,直接推开了那扇门。
屋内的景象让姜晚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狭小的空间里乱成了一锅粥。
一张板凳翻倒在地,地上是撕扯下来的碎布和几缕头发。
钱晓霞正双目赤红地骑在姜晚夏身上,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我掐死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要你的命!”
而姜晚夏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像个鸡窝,脸上几道鲜红的抓痕深可见骨,嘴角还挂着血丝。
她被钱晓霞压在身下,拼命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在钱晓霞身上抓挠,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吼。
而顾飞雁,就那么冷冰冰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顾飞雁?”姜晚秋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飞雁的身子猛地一僵,显然没想到姜晚秋会出现在这里。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姜晚秋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被压在身下的姜晚夏胡乱挥舞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了钱晓霞脸上,钱晓霞被砸的松开了手。
姜晚夏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后急忙回头,冲着顾飞雁尖叫:“顾飞雁!你他妈是死了吗!还不快上来帮忙!我告诉你,你再看热闹,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顾飞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虽然异常不愿意,顾飞雁还是向前走了两步,作势要将钱晓霞拉开。
“你等等!”
姜晚秋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顾飞雁的胳膊。
“她说的‘妹妹’,是什么意思?”
姜晚秋问。
从第一次看到顾飞雁和姜晚夏纠缠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对劲。
现在看来,症结就在这个“妹妹”身上。
顾飞雁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姜晚夏,又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姜晚秋,喉结滚动,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哑声道:“晚秋,我们……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赵文昌走到了姜晚秋身边,长臂一伸,十分自然地将妻子揽进了怀里。
顾飞雁看了一眼赵文昌,苦笑一声:“行吧,你们和我来。”
顾飞雁将两个人引在了监禁室外面的一处空地上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妹妹囡囡,她的荨麻疹情况你也见过,后来怎么都不见好。”
“是姜晚夏,她找到我,说她手里有祖传的秘方,能治囡囡的病。”
“药膏确实有效,囡囡用了之后,身上的红疹很快就消了。但是,”顾飞雁说到这里还恨的有些牙痒痒,“姜晚夏说,那药膏里有毒,必须配合她的丸药一起服用,才能以毒攻毒。若是没有丸药,不出一个月,囡囡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从那以后,她就用内服的丸药,一直威胁我,让我替她做事。等事情做好了,她才会把丸药交给我。”
姜晚秋听得眉头紧皱,追问道:“那药膏是什么样的?用的是什么药材?”
顾飞雁仔细回忆了一下,描述道:“药膏配出来是墨绿色的,闻起来有一股很浓的草药味,好像有艾草和薄荷……还有一种说不上的味道。”
姜晚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是滔天的怒意。
“那方子,根本就不是姜晚夏的!”
顾飞雁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姜晚秋几乎笃定的表示:“我小时候也得过类似的荨麻疹,浑身痒得睡不着觉,我奶奶给我治病,用的就是这个方子。前些日子,我看到囡囡,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心疼那孩子,便抽空把方子默写了下来,放在了桌上,准备找机会给你。”
“可第二天,那张写着方子的纸,就不见了。我当时只以为是自己随手放忘了,现在想来……”她冷笑一声,“分明是被姜晚夏那个手脚不干净的给偷走了!”
姜晚秋解释道:“那个方子,用的都是些清热解毒的寻常草药,根本没有任何副作用,更没有什么狗屁的内服丸药来解毒!”
“顾飞雁,你从头到尾,都被她给骗了!”
顾飞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也就是说,他为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解药”,违背原则,助纣为虐,像个傻子一样被姜晚夏耍得团团转!
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和暴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最后,顾飞雁怒极反笑,对着姜晚秋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
监禁室里,姜晚夏眼睁睁地看着顾飞雁和姜晚秋他们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她从心底里逐渐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的靠山……好像没了。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刹那——
“贱人!去死吧!”
钱晓霞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而起,顺手抄起了旁边那条翻倒的板凳,对准姜晚夏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姜晚夏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也不知过了多久。
姜晚夏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监禁室冰冷的水泥地上,一个面生的年轻战士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姜晚夏,起来,军事法庭开庭了。”
法庭上的一切,对姜晚夏来说都像是走马观花。
她头痛欲裂,浑身都疼,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只模糊地听到了“蓄意伤人”、“破坏军婚”等罪名,然后就是最后的判决。
“……判处姜晚夏同志,前往藏区边境劳改,参与修建内地通往边藏的铁路工程,即刻执行。”
什么?
去边藏开采大山?修铁路?
那个地方,冰天雪地,终年积雪,听说去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回不来!
这不是劳改,这是要她的命!
“不!我不去!”姜晚夏终于从混沌中惊醒,她疯狂地尖叫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挣扎,“我不要去!那里会死人的!我不会去的!”
然而,她的抗议和挣扎,在冰冷的判决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两个身材高大的战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不容分说地将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姜晚秋!赵文昌!是你们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押送去劳改前的几天,姜晚夏被单独关在禁闭室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没再哭喊,也没再咒骂,反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直到第三天,她开始隔着铁门朝外头的战士喊话,说自己要拜菩萨。
看守的年轻战士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姜晚夏,你脑子没被砸坏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套?”
另一个战士也跟着帮腔:“就是!有那工夫,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犯的错,到了地方好好干活,争取早日改造好,重新做人才是正事!”
铁门后,姜晚夏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你们懂个屁!”
“我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上辈子我诚心拜了菩萨,菩萨显灵,才让我这辈子嫁了城里人。上辈子,嫁给赵文昌的可是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和不甘,“都怪姜晚秋那个贱人!是她抢了我的男人,抢了我的好日子!”
两个小战士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女人八成是疯了。
“我得再拜一次!等我再重活一回,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把赵文昌抢过来!看她还怎么跟我争!”
姜晚夏在里面癫狂地叫着,要拜菩萨,要拜菩萨!外头的战士却只是摇摇头,懒得再搭理她。
一个马上要去鸟不拉屎的边境修铁路的疯女人,跟她计较什么。
转眼,就到了押送她离开的日子。
老班长带着两个小战士,拿着文件去禁闭室提人。
“咔哒”一声,沉重的铁锁被打开。
老班长推开门,刚要喊一声“姜晚夏,出来!”,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卡住了。
门里的景象,让三个大男人都愣在了原地。
阴暗潮湿的禁闭室墙壁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用红砖块画出来的菩萨像。
那菩萨画得歪歪扭扭,线条粗糙,五官模糊,在昏暗的光线下,咧着一张似笑非笑的嘴,显得格外狰狞诡异。
而姜晚夏,正披头散发地跪在那菩萨像前,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地,嘴里念念有词,正拜得起劲。
“我的娘……”年轻的战士吓得倒退了一步,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出息的玩意儿!”老班长低声骂了一句,壮着胆子大步上前,一把将姜晚夏从地上薅了起来,“走!上路了!”
被扯起来的姜晚夏也不反抗,反而回过头,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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