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省长公子

殷晓华这个态度，倒是很讲义气，让秦海很欣赏。

那么被秦海打了的人是谁？

正是杨立新独子佟扬飞。

李晓蕾认识佟扬飞，毕竟属于一个圈子，虽然不太熟，但先前还是找了两张佟扬飞照片，给秦海看。

所以秦海知道佟扬飞长什么样子。

此前李晓蕾评价说，佟扬飞像一头猪。

秦海今天一看还真像。

派出所赶到现场，把所有人全部带回去，挨个进行询问。

秦海如实说出整个经过。

负责处理的民警随后提出：“这算是互殴，你们看怎么处理吧，要不要和解？”

“为什么和解？”秦海摇头拒绝：“我明明就是自卫！”

“你只要还手，就属于互殴！”

“我没有自卫权了？”

“你的自卫权就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赶紧跑，然后报警处理，总之不能还手。”民警斩钉截铁：“还手就算互殴！”

“我不认。”秦海摇头：“也不和解。”

“你想好了？”

秦海十分肯定的点头：“我可以被拘留，然后我会请律师讨说法的。”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另外一个民警，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负责讯问的民警顿时面色一白：“赶紧去找所长。”

顿了一下，他告诉秦海：“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我们也知道，但对方是什么人，你了解吗？”

“不就杨立新的儿子吗。”秦海没当回事：“省长公子也不能仗势欺人。”

“我会向上级反映的，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出警的派出所，属于河图区，紧挨着公滨区。

今晚有个副所长刘秋林值班。

民警急匆匆去找刘秋林，把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刘秋林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一个是副市长的女婿，一个是省长的儿子……让我怎么处理？”

“这还不算完，在场还有个目击证人，是公滨区区长殷晓华。”

“还有其他人吗？”

“倒是没有了。”

“他们好端端来河图区吃饭干嘛，公滨区那么多饭店……”刘秋林站起身，不安的走来走去：“两个选择，或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们私下解决，我们不参与。”

“现在是秦海和佟扬飞全都拒绝和解。”

“那么就秉公处理。”刘秋林其实最想这么做，却又不能这么做：“该拘留就拘留，该罚款就罚款。”

“从饭店提供的监控视频来看，应该是佟扬飞的责任更大。”

“难道拘留佟扬飞？”刘秋林摸摸额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道：“秦海是不是动手打人了吧？”

“对的，所长你也知道，这种治安事件，只要双方都动手了，通常就按照互殴处理……”民警试探着提出：“难道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如果真的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就是同时得罪了市长和省长。

如果处理最先动手的佟扬飞，就是得罪了省长。

换言之，不管怎么处理，刘秋林都会得罪一头。

刘秋林感觉自己处理不了：“先把他们双方全都稳下来，我汇报给分局决定。”

“这事儿分局也处理不了。”

“你笨啊。”刘秋林摇头：“我的目的是通过分局上报到市局，让市局做出最后决定，我们就不用背责任了。”

“要是市局甩回给咱们呢。”

“不会的。”刘秋林摇头，有些话没说出口。

对市局而言，只怕还愿意处理这样的事，原因很简单，中间有巨大的寻租空间，只要稍加调解一下，双方都要记下一个人情。

但刘秋林却不行，因为级别还不够高，没那么大的权限。

秦海这边。

手机被收走，身上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秦海只能百无聊赖坐着。

询问的民警回来了：“你要打电话吗？”

“要。”

民警找回手机，交还给秦海，叮嘱：“时间别太长。”

秦海立即把电话打给李逢源：“我跟佟扬飞打起来了。”

李逢源非常平静：“谁先动手？”

“他。”

“谁赢了？”

秦海笑着反问：“这还用说？”

“我知道了。”李逢源点头：“秉公处理吧。”

秦海放下电话后，又给李晓蕾打了过去，因为今晚看来不能回家，得跟老婆说一声。

可话到嘴边，秦海没说实话，因为不想让李晓蕾担心，转而道：“我今晚跟人应酬，喝多了，离家有点远，就先住老宅了。”

李晓蕾重重哼了一声：“你该不会是找野女人去了吧？”

“我不会的。”秦海摇头：“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还是你。”

“你哪学来的土味情话？！”李晓蕾嘴上这么说，但好像挺爱听。

秦海交回手机后，安心在询问室等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

一个身穿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了派出所：“人在哪呢？”

刘秋林一直在门口等着，赶忙迎上来：“各自在询问室。”

“笔录做完了？”

“做完了。”刘秋林倒吸了一口气：“事实基本已经厘清，只看怎么处理了。”

中年人沉声说了一句：“交给我吧。”

他，是市公安局局长兼副市长任佳涛。

虽然任佳涛主管全市最重要的职能部门，其他部门的正职局长基本不会兼任副市长，但他在副市长当众排序不是很高。

这主要是因为，他兼任副市长是方便协调工作，就职务分工来说，最重要的仍是局长，副市长倒在次要。

而且，任佳涛也很少处理市政府工作，多数时间都在市局，先前市政府的一系列事件，他也没参与。

任佳涛先是去找殷晓华：“殷区长，时间这么晚了，真是辛苦你了。”

“心不苦，命苦……”殷晓华苦笑摇头：“就是出来吃顿饭，哪想到碰上这样的事儿。”

“你今晚……是跟秦海吃饭？“”

“对。”殷晓华缓缓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就是小聚一下。”

任佳涛试探：“你们两个原本就认识？”  

“逢源市长经常来区里视察工作，我跟秦海见过很多次，自然也就认识了。”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知道。”

“那就好。”任佳涛点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进一步了解情况。”

任佳涛只是出于礼貌，过来跟殷晓华打个招呼，不需要问什么，因为刘秋林已经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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