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8)
初冬暖阳,地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整个宫门焕然一新,朝气蓬勃。
宫远徵的房内炭火烧的正旺,宿醉后醒来的滋味不好受,他起身灌了口水,才去洗漱。
路过梳妆台,铜镜映照人像,他凑近观摩,手指抚上略显妩媚的红印,淡淡的轮廓勾勒出唇形。
他弯了眸,昨晚可没有烂醉如泥,是自己缠着江瑟送回房去,后来便是真头昏脑沉,便没了后来。
宫远徵按着那处,埋怨自己没能耐,哪怕多弥留一丝清醒,便能有感知地体会…她的柔软。
啧,舍不得擦去她‘轻薄’自己的证据,这可如何是好?
他干脆顶着这副模样去敲隔壁的房门,估摸着时辰,人该是醒了,不然自己要得白眼。
江瑟今日穿了条藕粉色齐胸襦裙,没有扎小铃铛,反而多了好些簪花与流苏。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把宫远徵看痴了。
“喂,呆子,你瞧够了没?”
江瑟抱胸仰着下巴问他,宫远徵腼腆地开口,“哪有瞧够一说,我可是还有一辈子可以欣赏呢。”
他从旁挤身进去,顺手关上房门,揽住江瑟的肩转向里面,故作深思。
“我来是想问问,昨晚可有采花贼进来我房间呀?”
“采花贼?”江瑟一秒理解了他的坏心思,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扯,调笑道,“你原来当自己是朵花啊?”
“这我倒想去找角公子讨教了,怎么把身边人养成一朵…鬼灵精的花儿。”
被她看得害羞,宫远徵脸红不已,“男子十八一枝花,我已经成年了,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是我生辰。”
江瑟轻触着他脸上的吻痕,“知道啊,早查过了,我绝对是第一个给你祝福的人。
可惜啊,某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亲你你都没反应。”
“真的?你先前说了?”
这下宫远徵也不想其他花招,满怀着惊喜与歉疚,“对不起瑟瑟,我以后再不多喝了。”
他皱着眉惹人怜爱,“小酌怡情,大酌别说反应了,你打我一顿我也没动静啊。”
江瑟揉揉他的脸,也没怪罪,就喜欢逗逗他而已,“没事,你不会都没洗脸吧?怎么还留着?”
“清理了口腔,避着痕迹擦了擦脸。”他抱紧江瑟,搂着腰身很是愉悦。
但怀中人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可置信,只听她说,“远徵,你做执刃好么?”
“啊?”宫远徵和她拉开距离,俊脸上满是错愕,“瑟瑟你在说笑吗?我并无此意,一直都没有过。”
“难道你……”
江瑟还想说什么,宫远徵凝视着她,眼里含着柔情,“瑟瑟,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
“我没那么大的抱负,现在我只希望余生能与你,守着徵宫安安稳稳的生活。”
江瑟想与他商量的心思歇下,宫远徵不愿意,也不能强迫,“好嘛好嘛,随你。”
“哥哥他对宫门奉献最大,你若是举荐,非哥哥莫属。”
江瑟坐到椅子上,“那是自然,你不当就由宫尚角当,但执刃需常在宫门管理,这外出的职务,我打算历练一下宫子羽。”
宫子羽如果不是执刃,没有德不配位的话,宫远徵就没之前那么反感他了,可还是看不起。
“就他?给机会他也不中用,还不如换…”
“换谁?如今的宫门,谁还可用?宫唤羽罪恶滔天,定要处死,只是时间问题,难不成让长老们出去啊?”
江瑟回想着宫子羽的为人与性格,“他挑毛病找破绽钻漏洞的本事倒是不错,不过武功一般,这人选真难定。”
角宫。
宫尚角准备了满桌宴席,宫远徵的生辰一直是兄弟俩吃饭,今年加入了新人,要好好庆祝。
谈到难解的问题,宫尚角神情轻松,还悠然自得的为宫远徵夹菜。
“好解决,我继续自己的职务,这执刃之位交由远徵,羽宫还是负责守卫,宫子羽经历这遭,估计也没那么幼稚了。”
他望着同款惊讶的二人,安排地井井有条,“远徵今后忙起来估计顾不上钻研药理,可否请月公子出后山,来前山协助徵宫事宜。”
江瑟表态,“长老和月哥哥那里我去说,应该没问题。”
宫尚角都这样说了,宫远徵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哥,可明明你…”
“远徵,我只想让宫门平安,执刃并非我所愿,之前不甘心是怕宫门摊上一个混子领导,从而衰败。
我想让宫门在治理下日渐壮大,至于谁的治理,无足轻重,我所愿亲友健在,足矣。”
他拍了拍宫远徵的手背,语重心长,“远徵弟弟长大了,可以更上一层楼,有困难就来找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几滴晶莹的泪落在手背,宫尚角被他搞的伤感,曲指为他拭泪,“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碗被端到宫远徵面前,江瑟笑道,“哥哥说的是,来,把长寿面吃了,岁岁年年,我们都恰似今朝。”
哥哥?宫尚角嘴角溢出微妙的笑,改口了,是认可他这个哥哥了?
“江姑娘…不,瑟瑟也快成年了,你们情投意合的话,定亲可是要提前商讨哦。”
他说的二人面红耳赤,面对面羞涩的笑。
江瑟率先开口,“没想到…最先成亲的会是宫三先生,远徵,你有什么想说的?”
宫远徵握住江瑟的手,乖巧道,“都听你的。”
三天后,宫远徵替换宫子羽执刃之位。
一月后,宫门执刃宫远徵迎娶揽月派掌门江瑟,结为姻亲之喜。
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婚事办得格外隆重,更是震惊江湖。
宫远徵这次学聪明了,他提前服下可减轻醉酒的丹药,等到回新房时还是游刃有余,从从容容。
挑开喜帕的那刻,他眼睛又红了,笑起来哭,江瑟摸着他的脸颊。
“不许哭,憋着,先把合卺酒喝了。”
一杯酒下肚,宫远徵温柔地将人抱到床上,荡漾着春意,“等为夫帮你卸下头饰,宽衣解带。”
……
床帏漫下,倒映着红色的人影,女子在上方,哄着耳朵快要红得滴血的男子。
“该哭的时候怎么不哭了?好夫君,你再哭一哭嘛~”
旖旎的话音未落,“好娇呀夫君,哭起来更好看了~”
宫远徵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身为男子汉的他表示,为了让夫人玩得开心尽兴,眼泪而已,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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