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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纨绔的第243天


光是想象那可能发生的情景,心底深处那片冰封的荒原,就好似有暖风吹过,带来些许颤栗的痒意。

可行至晏岁隼土房外,透过敞开的木门,看见他们近乎亲昵的熟稔,晏中怀的脚步就这么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刺眼!

这一幕极其刺眼!

刺眼到让他胸口都发闷!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晏岁隼缠着他验伤,他将其打倒后,她不由分说拽着其去上药时,他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是什么。

那是嫉妒!嫉妒她对他那般亲昵!

甚至恨她给予给自己的,并非独一份。

晏中怀垂眸,手指隔着粗糙布料轻轻按压着隐隐作痛的膝盖。

今日在那不平的乡间土路和石板街道上来回走了太多遍,旧伤确实有些复发。

他正想咬牙起身,打算就这么硬扛过去,等明日再说。

“叩、叩。”

门外蓦然传来两下清晰敲门声。

紧接着,是那道熟悉清越的声音:“晏中怀?睡了吗?”

是郁桑落。

晏中怀按压着膝盖的手指倏然顿住,蜷缩起来。

门外,郁桑落等了几息,没听到回应,又开口道:“睡了吗?你不说话我进来了哦。”

晏中怀垂眸,瞥了眼手掌本有的粗茧,那般厚的茧子哪会有什么水泡,“学生手上未有水泡,无需涂药。”

“我知道。”郁桑落扬声,继续道:“我估摸着你今日走了那般多的路,膝盖应当不舒服了吧?我带了药酒和膏药,开门。”

晏中怀抿了抿唇,喉结微动。

她,竟还能惦记着他膝盖上的伤?

晏中怀心下狂喜,这才缓缓起身,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郁桑落一手提着个小巧药箱,一手拎着盏油灯。

她抬眼看他,目光落在他即便努力挺直也难掩僵硬的站姿上,眉头微蹙,“站都站不直了,不知道来寻我拿药酒?”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侧身挤了进来,将油灯放在屋内唯一的小木桌上,打开药箱。

“坐下。”她指了指炕沿。

晏中怀沉默,依言坐下,看着她在药箱里翻找。

郁桑落拿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替他掀开裤管涂抹揉按。

动作却蓦地一顿,抬眼看向晏中怀。

昏暗烛光下,少年低垂着眼睫,侧脸线条绷得有些紧。

她忽然想起,这家伙好似也并不习惯别人碰他,当初在国子监替他揉膝盖化瘀,他也是百般推拒,虽然最后拗不过她。

不过次数多了,以这小反派惊人的学习能力,应该早就看会了手法吧?

这么想着,郁桑落便将手中的药酒放在木桌上,“喏,药酒,你应当知道如何揉了吧?以往看也该看会了,如此,你便自己——”

“不知道。”

三个字,清晰平稳,打断了郁桑落的话。

郁桑落一愣,有些错愕抬眼看他。

昏暗跳动的烛火下,少年稍垂着头,额前白色碎发投下些许阴影,看不清全部表情。

但那双抬起看向她的棕色眼瞳,此刻却显得格外幽深,翻涌着她未读懂的情绪。

郁桑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道?骗鬼呢!以他那过目不忘的脑子怎么可能看了那么多次还不会?

晏中怀睫毛稍颤,避开了她探究的视线,“学生不知如何揉,郁先生手法精妙,学生愚钝,未曾学会,今日走了太多路,膝盖旧伤复发,疼得厉害。”

他抬起眼,再次看向她,“劳烦郁先生了。”

郁桑落:......

之前要替他揉膝盖上药时,他还浑身写满抗拒的样子,今天抽什么风?

还疼得厉害?刚才走路虽有些僵,可也没见他疼得龇牙咧嘴,这小反派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不会是在撒娇吧?

郁桑落探究地看了他片刻,但晏中怀只是偏着头,一副任由她来的样子。

“行吧。”郁桑落最终妥协,拿起药酒瓶,“裤子卷上去。”

晏中怀依言,慢慢卷起裤管,露出膝盖。

比起秦天手上那些红肿水泡,晏中怀膝盖上的旧伤看起来更触目惊心一些。

关节处皮肤颜色略深,有些陈旧疤痕,此刻因过度使用而微微红肿发热。

郁桑落眸光沉了沉,倒出药酒在掌心搓热,然后稳稳覆上他红肿的膝盖。

她手掌温热,带着药酒特有的辛辣气息,力道适中开始揉按,“看好了,先均匀涂抹,然后用掌根顺着肌理,这样......”

“......”晏中怀的身体几不可察僵硬一瞬,随即又缓缓放松下来。

晏中怀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跳跃的烛光在她细腻肌肤上镀上暖色,长睫随着她的动作轻颤。

她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肌理,熨帖的暖意不仅缓解了皮肉的疼痛。

心底那片因看见她和晏岁隼亲近而翻涌的嫉妒涩意,似乎也被这温热的掌心一点点驱散抚平。

他搭在炕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专注凝着她。

“大概就是这样,记住了吗?”郁桑落揉按完毕,收回手,抬眼问他。

晏中怀与她视线相触,那双棕色的眼眸在灯下显得格外幽深。

他沉默了一瞬,缓缓垂下眼睑,低低应了一声:

“嗯。”

记是记住了。

但下次,他还能忘记。

郁桑落将药酒瓶子塞好放回药箱,“行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要是还疼得厉害就别硬撑。”

她站起身,提起药箱和油灯,“早点睡。”

“郁先生。”在她转身即将踏出门槛时,晏中怀忽然开口。

郁桑落回头。

晏中怀坐在炕沿,背对着油灯的光,面容大半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清晰望着她。

“多谢。”

郁桑落怔了一下,随即摆摆手,“真要谢我就离左相府远点,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好好活着。”

屋内重归寂静,晏中怀抬手,指尖轻触碰了下刚刚被揉按过的膝盖。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他闭上眼,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了一个极浅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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