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道士也能进局子
“你确定吗？”
“警方没有证据，无缘无故的询问一个学生，是会受到投诉的。”
与司千安并肩走在一起，裴文傅忍不住开口道，出于做刑警的职业素养，他并不希望司千安会遭到这样的指控。
毕竟，精神病和学生（不论是否成年）这两个群体，是最麻烦和棘手的。
“不用担心。”
“我呢，从小到大的运气都特别好，第六感的直觉就是真理，谁要是说我坏话，第二天准要倒霉。”
司千安耸肩，在这样未卜的情况下，她依旧能开得出玩笑，“你是不知道，曾经有一家彩票摊子，被我买的硬生生倒闭了。”
“……”
裴文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说司千安胡闹呢，她说不准真有一些异士的法子，可要是认可她的行为，又违背了刑警职业的严谨。
“你就是莫盛？”
莫盛点点头，他刚一下课，就接到了学生处老师的通知，说要来一趟四楼，让他连手里的书都来不及放下。
“老师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我们提出要见你的，莫盛同学，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司千安举起警察证，在简单示意后，她继续开口道，“前几天，你们学校有好几位学生无缘无故跳楼自杀，造成了严重的社会舆论和恐慌。”
“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莫盛点头，回答的很礼貌，“同学们之间都在讨论，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我也听到了一些。”
“听说你们学校最近很流行一个游戏，叫做召唤镜仙，只要完成教程上的操作，能可以实现通灵的目的。”
“莫同学，这你也清楚吗？”
司千安的眸光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刺向波澜不惊的莫盛。
“…有听说。”
莫盛顿了顿，他似乎感觉到警方来者不善，语气更缓，“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天方夜谭，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也就当个鬼故事听。”
“是吗？”
司千安冷笑，在莫盛与档案老师的注视下，她举起手机屏幕道，“我们调查了松海国际高中的校园论坛，发现第一个提到镜仙的账户已经被人注销。”
“但是这难不倒我们的技侦，通过ip地址恢复和手机电磁信号定位，我们发现——”
一分钟前，副队长在工作群里发出一份调查结果，此刻，结果正清楚地倒映在莫盛的眼里。
“这个发帖人的实名制背后，是一个叫做莫盛的高二学生。”
“莫盛，我希望你能给警方一个解释。”
走廊上，气氛一时紧张，隐隐有了火药味。
档案老师不知所措的看着莫盛，不敢相信这么乖的一个好学生，竟然会和杀人案件有关。
“我对于民俗文化很感兴趣。”
“在校园论坛上分享这个，也只是学习压力大的放松之举，我没有想到，镜仙会有这么高的讨论度，怕出意外，我才选择删除并注销账号。”
莫盛不愧是年级第一，反应和思维能力相当之快，他看着司千安，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警察姐姐，我想，这个行为似乎并不犯法。”
“我也不存在教唆杀人的可能。”
“没错。”
司千安诚恳道，“你说得对，光凭我说的那些东西，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莫盛眼皮一垂，错开了与裴文傅的对视，提起了一份戒备的心思。
“莫盛，你知道每一个接触过镜仙的人，身上都会有相应的因果吗？”
司千安这话说的奇怪，却让唯一的当事人不安，莫盛错愕地抬头，像是没料到警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能啊。
他们明明只会推卸责任，用一套死板迂腐的逻辑去思考问题，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超自然力量？！
“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因果。”
“你应该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成功召唤过镜仙的人。”
“莫盛，你许下的愿望是什么？”
“不好意思啊，这位警察姐姐，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莫盛后退一步，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虽然惊讶于司千安的发现，但他也知道，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被写进笔录的。
因为它不符合程序规范。
只要警方抓不到真正的事实证据，他们的怀疑就只能止步于此，毕竟，华国法律最讲究的、是一个“疑罪从无”。
“你和郑家颜是什么关系？”
裴文傅冷不丁地问道，他在这一场询问的存在感不高，让莫盛险些忽略了他的存在。
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莫盛睫毛轻颤，“我有一点印象，郑家颜是房东阿姨的女儿，三年前，为了方便走读，我与母亲租了她们家的房子。”
“不过警察叔叔，这和你们今天问我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郑家颜是出什么事了吗？”
莫盛一脸无辜道。
司千安忍俊不禁，也不知道莫盛是不是故意的，当裴文傅听到“叔叔”两个字时，眉心抽抽地跳了一下。
“我们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莫盛同学，很感谢你的配合。”
裴文傅沉声，两人望着莫盛离开的背影，纷纷陷入了思考。
“你说，莫盛既然可以接触到郑家颜，那是不是说明，他有可能故意传播镜仙的消息，让祝真看到，并用这种诡异的手段去借刀杀人？”
“有可能。”
裴文傅点头，认可了司千安的猜测，但是话音一转道，“但是有一点我们并不清楚，莫盛为什么要帮助郑家颜，又为什么要使用这样的方式。”
“还有，莫盛是怎么知道，只要将镜仙这个游戏传播出去，祝真就一定会上钩。”
“而祝真，又为什么一定会在通灵游戏上操作失败？”
“这里面的不确定性，未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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