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镜仙杀人事件
“集体跳楼？”
看到这一幕，司千安脱口而出，裴文傅猛地向上望去，摩登大楼鳞次栉比，高耸的让人眼难以看清。
“年安兀，你打电话报警，在这里等副队长他们过来。”
“司千安，你和我上顶楼一趟。”
裴文傅迅速做出部署，风衣的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跑上楼的速度几乎赶上了电梯。
顶楼空旷，长久未使用过的楼道满是灰尘，司千安紧随其后，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周围，落在了某个环境尽管昏暗、仍发着光的东西上。
那是什么？
与裴文傅身影交错，司千安伸手去拿，锋利的边缘险些划破指尖，是一小块破碎的镜片。
“别动！”
裴文傅的厉呵乍响。
司千安抬眼去看，只见一个长发飘然的少女站在天台边缘，她紧闭双眼，仿佛下一秒，少女就要像前两个人一样，在高空自由坠落。
“别再来纠缠我们了。”
“我们知道错了。”
少女发出悲鸣的泣声，她充耳不闻裴文傅的警示，重心后仰，朝着近二十层的号楼下方倒去——
“裴文傅！”
裴文傅直接冲了上去，企图抓住少女跳楼时伸出的双手，此时在两人脚下的，俱是毫无根基的虚空，以及极速下坠的速度。
一道劲力甩出，寻常人看不见的红绳织成了天罗地网。
司千安被裴文傅这样莽撞的行为惊呆了，要知道，此时的警车和救援人员还有没有来，高楼下面除了一个不靠谱的年安兀，就是两滩肉泥。
一旦司千安不出手，那天台上的少女和裴文傅，都将必死无疑。
“你可真是个疯子！”
司千安手腕翻转，右臂抬起向后一拉，如收网的猎人，将裴文傅与空中的少女拽了回来，直直跌落在天台的地面上。
“没事吧？”
没等司千安上前，去“友好”地慰问一下裴文傅，在两人紧缩的瞳孔下，少女像是中了魔怔似的，爬起来继续往外冲。
没完没了了？还要跳？
司千安挑眉，在裴文傅的注视下，一道鲜红的符咒脱手而出，直直拍向了少女单薄的后背。
“阴阳混沌，困！”
裴文傅兀地松了口气，在看到少女昏倒在地上时，他的心里才涌起后怕，冷汗从额头上滴落衣襟，手臂疼得抬不起来。
比起游刃有余的司千安，裴文傅要显得狼狈许多。
“裴文傅，你对我可真有自信。”
司千安居高临下，她眯着一双丹凤眼，语气戏谑道，“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刚才没接住，你可就是公安内网上的英雄烈士了？”
“没想那么多。”
裴文傅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勉强扯出一抹笑，“不论有没有逼你出手的意思，我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跳下去。”
“她这是什么情况？”
裴文傅岔开话题，脚步微微有些后遗症带来的踉跄，他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女，声音沙哑的询问道。
“三个人同时跳楼，这已经是社会影响很恶劣的事件了，而且从我们赶到至现在，天台上没有出现过第四个人。”
“难道说，她们这是在集体自杀？”
“我看未必。”
司千安蹲下身，冰凉的指尖点在少女的额头，只是让人感到奇怪，少女只是昏迷，却似乎让人已经觉察不到呼吸。
仿若死去一般。
“集体自杀只是我们能够看到的表象，虽然天台上没有第四个人，可这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东西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妖邪鬼祟？”
裴文傅的脸色异常难看，尽管事件才刚刚发生，就有大量的现场照片传了出去，他刚才联系了网信办的同事，让他们尽可能全部屏蔽。
“让年安兀来看看吧。”
“我不太清楚，这个东西在你们人类眼中、或是特殊部门看来，究竟是算什么范畴。”
司千安含糊不清地回答。
裴文傅没说话，他的半张脸落在阴影里，五官俊朗，面部平整度极高，用副队长的话来说，就是松海市局每年招实习生时、拉出去充当门面的刑侦男模。
不知是上哪沾到的血珠，挂在裴文傅的睫毛根部，让司千安莫名有些心痒，想抬手替他抹掉。
唔。
尽管有些不合时宜，底下还死了两个人，司千安用舌头顶着上颚，脑海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个胆大妄为，狂妄嚣张的家伙，的确长着一张很斩女的脸。
裴文傅喘了口气，尽管阳光照在他的背后，却依旧带不走他油然而生的冷意，司千安看似轻飘飘的一句“你们人类”，却包含了太多爆炸性的信息。
什么叫你们人类？
那她、究竟又是什么东西呢？
“裴队！”
警笛长鸣，副队长带着人匆匆赶到了天台，他连气都喘不上一口，就被眼前昏迷在地的少女吓了一跳。
“人没事，只是被我们敲晕过去了。”
裴文傅见副队长掐着人中，急忙补充道，后者拍了拍胸口，将一颗心收回了肚子，在视线触及司千安时，副队长的目光又一次凝滞。
“好久不见哈。”
司千安点点头，企图以仰头望天的方式，来逃避副队长的注视，副队长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裴文傅，指尖在空中点来点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天奶啊。
谁来告诉一下他，这两个每次见面恨不得井水不犯河水的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
“年安兀人呢？”
裴文傅开口，打断了副队长一发不可收拾的脑补，他神情严肃地站起身，让120的急救人员靠前、将地上的女孩抬到了担架上。
“年安兀？”
“他不就在……”
副队长的声音一停，他茫然地转过身，在自己身后，除了几个面熟的实习警察，哪里还有年安兀的身影，“他人呢？”
“年年年…年哥他没和我们一起上来，只说看到了形迹可疑的人，嗖的一下也没交代地就去追了。”
司千安脸色乍变。
裴文傅觉察到司千安的反应不对，一时间也提起了心，两人对视一眼，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拔腿就往刚才目击的地方跑去。
“裴文傅，你对于人间可以通灵的游戏，有多少的了解？”
风声呼啸，司千安的声音依旧平静，裴文傅蹙眉，下意识想到了某些恐怖片里常有的情节设定。
“你是指笔仙游戏吗？”
司千安停下脚步，语气幽幽道，“那我们也可以把今天发生的案子，称之为——镜仙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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