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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顺流而下


木筏被费力地推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发出沉闷的“噗通”声,河水瞬间浸湿了他们的裤脚,寒意如同细针般扎入皮肤。

吴邪率先小心翼翼地踩上那摇晃不定的“船”,木筏剧烈地左右倾斜,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但最终,那些被张一狂“幸运”找到的坚韧藤蔓和天然榫卯结构的沉木发挥了作用,筏子惊险地稳住了。

他立刻半蹲下来,降低重心,然后和张一狂一起,将浑浑噩噩、几乎失去自主意识的老痒连拖带拽地弄上了木筏,让他瘫坐在相对稳定的中间位置。

“快,一狂,上来!”吴邪回头低喊,声音在水流的轰鸣中有些失真。

张一狂看着那吃水极深、边缘几乎与水面齐平的木筏,咽了口唾沫,一咬牙,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他刚一上去,木筏再次猛地向下一沉,冰冷的河水立刻从缝隙涌上,浸透了他的臀部,冻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

此刻的木筏,就像一片承载了过多重量的枯叶,漂浮在狂暴的河流上,每一次晃动都让人心提到嗓子眼。

“抓紧了!千万别松手!”吴邪再次低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抓起那根预留的、较为粗长的树枝,在岸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用力一撑。

木筏彻底脱离了河岸的束缚,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被湍急汹涌的暗流完全裹挟,猛地冲入了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河道之中。

黑暗,彻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笼罩下来。只有吴邪头上那盏矿工灯,光线已经因为之前的折腾和能量干扰变得微弱昏黄,像风中残烛般,勉强照亮前方几米内翻滚咆哮的浑浊水面和偶尔一闪而过的、湿滑狰狞的岩壁。

除此之外,便是无尽的、吞噬一切的墨色。

耳边是哗啦啦、轰隆隆震耳欲聋的水声,这声音在狭窄的洞窟内被放大、回荡,冲击着鼓膜,也冲击着紧绷的神经。

冰冷的水花持续不断地溅起,劈头盖脸地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不仅带来物理上的寒冷,更带着一种地底深处特有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寒气息。

木筏在激流中完全失去了控制,像一只被无形巨手随意拨弄的玩具,剧烈地颠簸、旋转、上下抛掷。

吴邪咬紧牙关,半趴在筏子上,努力用那根长树枝在水中或旁边的岩壁上点、撑,试图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那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怪兽獠牙般的锋利礁石。

每一次惊险的擦身而过,都让他的心漏跳一拍。他能感觉到木筏底部不断传来与水下障碍物刮擦的“咔咔”声,每一次都让他担心这简陋的救生艇是否会当场散架。

张一狂则双手死死攥住身前两根交叉捆扎的粗韧藤蔓,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他脸色惨白,胃里因为剧烈的旋转和颠簸而翻江倒海,只能拼命压抑着呕吐的欲望。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坐木筏,更像是在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全黑的、高速运行的滚筒洗衣机里,随时都可能被甩出去,或者被这狂暴的水流彻底撕碎。

他紧闭着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徒劳地想从这片混沌的黑暗中找到一丝安稳的参照物。

老痒蜷缩在木筏中央,因为精神反噬和极度的体力透支,已经陷入了深度的半昏迷状态。

他对外界这物理上的险境毫无反应,但身体却不时地痉挛一下,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破碎的词语夹杂着呜咽:“……树……光……妈……错了……回不去了……”他的存在,就像木筏上一个不稳定的能量源,偶尔,当他情绪激动时,周围空气中那属于青铜树的、微弱的物质化能量余波会似乎被引动,使得靠近他的水面会泛起一丝极其不自然的、违背物理规律的涟漪,或者旁边的岩壁阴影会出现一刹那不合逻辑的扭曲。

这种源自意识层面的诡异干扰,比单纯的激流险滩更让吴邪感到心悸。他必须分出一部分精力,时刻留意老痒的状态,生怕他在无意识中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然而,奇怪的是,每当老痒身上散逸出的那丝扭曲能量波及到张一狂时,就如同冰雪遇到了暖阳,那诡异的波动会瞬间平复下来。

张一狂周围的能量场似乎格外的“稳定”和“坚固”,他那过于“纯粹”的思维和强大的幸运光环,仿佛天然就是这种精神污染力量的净化器。

他本人对此毫无察觉,只是觉得靠近老痒这边时,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眼花”感会稍微减轻一点,于是下意识地往老痒那边靠了靠,试图寻找一点“舒适区”。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持续的高强度紧张中失去了意义。可能过去了十几分钟,也可能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们只能将全部的生命力寄托在这双紧抓藤蔓的手和这具紧贴木筏的身体上,将所有渺茫的希望寄托于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地下暗河,能最终怜悯地将他们带离这地底深渊,带向有光的地方。

就在吴邪感觉手臂酸麻、体力快要耗尽,矿灯的光线也愈发微弱之时,前方的水声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隐隐夹杂了一种更加空洞、更加悠远的回响。

“前面……空间可能变大了!”吴邪用尽力气喊道,试图给另外两人(虽然只有一个能听见)带来一丝鼓舞。

他的话音刚落,木筏猛地冲出了一个相对狭窄的洞口,进入了一个看似更加开阔的水域。水流的速度似乎略有减缓,但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就发现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一条宽阔平静,水声温和;另一条狭窄湍急,能听到里面传来更加汹涌澎湃的水声,仿佛通向一个瀑布或更险恶的境地。

“走哪边?”张一狂下意识地喊道,声音带着颤抖。

吴邪还没来得及凭借经验做出判断,木筏已经被一股更强的暗流牵引着,身不由己地冲向了那条狭窄湍急的河道!

“糟了!”吴邪心中一惊。

而就在木筏冲入狭窄河道的瞬间,张一狂因为惯性向后一仰,为了稳住身体,他胡乱蹬踏的脚“恰好”踢到了老痒身边那个之前捡到的、造型古朴的青铜面具。面具翻滚着,“噗通”一声掉进了漆黑的水里,瞬间被激流吞没,消失不见。

张一狂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心疼:“哎呀,我的纪念品……”

然而,就在面具沉入水底后不久,原本因为进入狭窄河道而更加颠簸的木筏,却意外地进入了一段虽然水流迅猛,但河道异常“干净”的区域——没有突兀的礁石,没有危险的漩涡,只有奔腾向前的激流,推着他们以更快的速度在黑暗中穿行。这种“顺利”反而透着一种诡异。

吴邪紧锁眉头,心中疑窦丛生,但此刻也顾不得多想,只能紧紧抓住木筏,在轰鸣的水声中,冲向那未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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