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意外的收获
溶洞内那狂暴失控的能量扰动,因为张一狂这个意料之外的“稳定核心”的存在,确实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和缓和,就如同在汹涌奔腾的洪水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块能够分流和削弱水势的坚固礁石。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危机已经解除,能量场仅仅是从之前那种足以瞬间摧毁理智的极端狂暴状态,暂时回落到了一个相对“温和”但依然极不稳定的、仿佛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临界状态。
青铜树内部那青灰色的幽光虽然不再疯狂闪烁刺眼,却依旧如同接触不良般带着令人不安的细微脉动和明暗变化;空气中那股粘稠的压迫感和精神干扰低语虽然强度大减,却依旧如同阴冷的雾气般萦绕不散,伺机而动;四周景象的扭曲虽然放缓了速度,但那些缓慢蠕动的影子和断裂的光线,依旧在提醒着人们此地物理规则的脆弱与异常。
老痒依旧如同最虔诚(或者说最癫狂)的信徒,紧闭着双眼,将自己那只依旧在缓缓渗血的手掌死死抵在冰冷粗糙的青铜树干上,额头青筋暴起,全身肌肉紧绷,口中念念有词,正在不甘心地、竭尽全力地尝试着重新建立与青铜树那狂暴力量的“沟通”与“链接”,试图将那被打断的“许愿”仪式继续进行下去。他脸上混合着痛苦、渴望与一种被干扰的暴怒,显然不肯轻易放弃这被他视为唯一希望的机会。
而刚刚从精神冲击的泥沼中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的吴邪,则背靠着那块给他提供了些许支撑的岩石,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这片“安全岛”内相对可以忍受的空气,努力平复着依旧有些紊乱的心跳和残余的眩晕感。他的目光如同最警惕的哨兵,一边密切地关注着老痒那边任何可能预示着更危险变化的举动,一边扫视着周围依旧光怪陆离、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同时,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了身边这个制造出“安全岛”的、一脸状况外的学弟身上。
张一狂身上所展现出的这种不可思议的“稳定”特性,既让他感到一丝绝境中的庆幸,也带来了更深层次的不解与忧虑。
张一狂见吴邪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惨白的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一丁点血色,不像刚才那样仿佛随时会昏厥过去,便觉得自己那半块巧克力可能还是派上了点“用场”(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是这样)。
他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半块包装纸有些破损、边缘甚至因为体温而有些软化变形、看起来实在不怎么诱人的巧克力,又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点关切和坚持:“学长,你好点了没?要不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补充点能量,感觉你都快虚脱了。”
吴邪此刻心乱如麻,脑海中充斥着对当前诡异局势的分析、对老痒疯狂举动的担忧、以及对张一狂身上谜团的思索,胃里也因为刚才强烈的精神冲击和持续的紧张而翻腾不适,哪里有什么胃口去吃东西。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摆手拒绝,并再次提醒张一狂在这种环境下要保持绝对警惕,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然而,他的手臂才刚刚抬起,拒绝的话语还在喉咙里酝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意外就发生了!
只见张一狂在递出巧克力的同时,脚下似乎无意中踩到了了一块松动的、或者被之前能量震动移位的小石块,也可能是被地面上某条不起眼的岩石裂缝边缘绊了一下!他本就因为疲惫而有些下盘不稳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控制不住地向前猛地一个趔趄!
“哎哟!”
他短促地惊呼一声,为了避免直接摔个嘴啃泥,手下意识地就朝着身体侧下方、那片布满了大小不一碎石块和积累了不知多少万年、厚厚一层古老尘埃的地面撑了过去,试图借此稳住身形。
“噗嗤!”
一声沉闷的、手掌陷入松软浮土和碎石中的声响。
他的手结结实实地按进了一个不算太深、但恰好能容纳他手掌的浅土坑里。就在掌心接触坑底冰冷泥土和坚硬石块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边缘有些硌手、带着明显人工雕琢棱角的物体!那触感与周围自然形成的碎石和泥土截然不同。
“嗯?什么东西硌着我了?”张一狂嘟囔着,也顾不上检查自己因为这一绊有没有扭到脚或者擦破皮,强烈的好奇心立刻占据了上风。他维持着半蹲的别扭姿势,就着那只撑地的手,开始用指尖扒拉、清理那个浅坑周围的浮土、碎石和腐败的苔藓痕迹。
很快,在他略显笨拙但效率不低的清理下,一个被掩埋了不知多久的物件,逐渐显露出了它大致的轮廓。
那似乎是一个……面具。
一个由青铜铸造而成的、造型古朴中透着难以言喻诡异的平面面具。
面具的尺寸不大,大约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看起来似乎并非用于佩戴,而更像是为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祭祀仪式、或者巫祝活动所准备的礼器或法器。
面具上雕刻着极其抽象、扭曲的眼睛和嘴巴纹路,那双眼睛只是两个空洞的、略微拉长的椭圆形凹陷,嘴巴则是一条紧绷的、没有任何弧度的直线,整体透着一股原始、拙朴,却又让人隐隐感到不安的神秘气息。
面具的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斑驳的铜绿和牢牢附着其上的深色泥土,边缘处能看到一些细微的、可能是铸造时留下的气孔或磨损痕迹,但令人惊讶的是,它整体保存得相当完整,没有任何明显的裂纹或残缺。
此刻,它正静静地躺在那个浅坑之中,在周围青铜树那不稳定幽光和洞壁荧光苔藓的混合映照下,仿佛一个从远古沉睡中偶然惊醒的幽灵,用它那空洞的双眼,沉默而冰冷地凝视着溶洞上方那片扭曲、混乱的黑暗虚空。
“咦?这儿怎么还有个面具?”张一狂略带惊讶地低呼一声,伸手将那个沉甸甸、冰凉凉的青铜面具从土坑里完全取了出来。
他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在自己那件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外套袖子上随意蹭了蹭,抹去了面具表面最外层那点浮土,露出了下面更多斑驳的铜绿和古老的铸造纹理。
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着,用手指摩挲着上面那些抽象而粗糙的纹路,小声评价道:“做工挺粗糙的嘛,线条也歪歪扭扭的,跟这棵大树比起来差远了。不过看着倒是挺古老的,是以前来这里的人不小心丢在这儿的?还是……埋在这儿的?”
他完全没能意识到,在青铜树能量剧烈扰动、现实与虚幻边界变得前所未有的模糊和脆弱的此刻,他这个看似纯粹偶然的“被绊倒”和随后的“发现”,其背后可能并非仅仅是运气或者巧合那么简单。
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青铜面具,或许如同吴邪所推测的那样,是千百年前某次祭祀活动后遗落于此,一直被深埋在这溶洞的地底,直至今日才因能量震动而部分显露;或许,它是在刚才那场剧烈的物质化能量扰动中,由某种虚幻的意念或历史残影短暂地“具现化”出了实体;又或许……是他体内那无法自主控制、玄之又玄的“幸运”体质,在无意识间,再次发挥了它那蛮不讲理的特性,如同磁石吸引铁屑般,为他“吸引”来了这件埋藏于此的、可能蕴含着某种关键信息或特殊意义的物品。
吴邪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死死地盯住了张一狂手中那个突然出现的青铜面具。
他的眉头瞬间紧紧锁起,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和锐利。
以他的经验和直觉,几乎立刻就能感受到从那面具上散发出的、一种与青铜树同源却又有所不同的、更加内敛而阴冷的不祥气息。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计划之外的变数,尤其是这种明显带着古老巫祝色彩的物品出现,都意味着潜在的危险和不可预测性,让他心中的警报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而另一边,原本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许愿”中的老痒,似乎也被这边的动静,或者说被那青铜面具本身所散发出的某种微妙波动所吸引。
他猛地再次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如同饿狼般,瞬间就锁定在了张一狂手中的那个青铜面具上!
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愕,随即那惊愕迅速转化为了一种更加炽热、更加贪婪、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其间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认出了什么似的复杂情绪。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的“收获”,无疑给本就诡谲莫测、暗流汹涌的局面,又增添了一个充满变数的、可能引爆更大危机的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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