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明第一艘铁甲舰
北方的战事，暂时被按了下来。
大明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虽然没有立刻开动，但它内部的齿轮，却在朱雄英的推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海量的资金，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钢厂，兵仗局，和新成立的各个科学院分院。
无数的工匠，和从皇家理工大学，招募来的第一批学子，夜以继日地，在各个实验室和厂房里，进行着各种，匪夷所夷的试验。
整个金陵城南的工业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吞金怪兽。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吨的，铁矿石和煤炭，被运进去。
然后，变成一车车的，优质钢材，新式火枪，和大口径火炮，被运出来，源源不断地，送往北平的燕王军中。
朱棣，在收到第一批，由新钢打造的板甲和后装线膛枪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亲自，穿着那身，重达六十斤的板甲，让手下的神射手，在二十步的距离，用三石强弩，对他进行攒射。
结果，箭矢，无一例外，全部折断。
而他自己，在甲胄的保护下，毫发无伤。
他又试了那种，造型奇特的后装枪。
不需要通条，不需要繁琐的装填步骤，只要从后面，塞入一颗，纸壳包裹的，定装子弹，扣动扳机，就能击发。
一个寻常的士兵，稍加训练，一分钟，就能打出五六发子弹！
而且，因为枪管里，刻了膛线，子弹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内，依旧，有精准的杀伤力。
这，简直就是神器！
朱棣，当即，就给朱元-璋，上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血书。
血书中，只有一个意思。
钱！粮！人！
要多少，给多少！
这种新式武器，给我来十万套！
他要让北平的每一面城墙，都变成，让蒙古人，有来无回的，钢铁长城！
而就在，整个大明的力量，都聚焦在，北方备战之时。
朱雄英，却把他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方向。
——大海。
金陵城东，长江之畔，龙江船厂。
这里，曾是大明，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造船厂。
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就是在这里，建造的。
但如今，随着海禁政策的实行，这里，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
巨大的船坞，空空荡荡。高耸的龙门吊，锈迹斑斑。
只有几个，老弱的工匠，在无所事事地，修补着几艘，小型的内河漕运船。
今天，这里，却迎来了一位，最尊贵的客人。
朱雄英，在一众官员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里。
“殿下，您看，这里，就是我们龙江船厂，最大的船坞。”
工部的一个官员，指着那个，长达百丈，深达数丈的巨大干船坞，满脸自豪地，介绍道。
“当年，成祖爷的宝船，就是在这里，建造的。那宝船，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有九根桅杆，十二张巨帆，是真正的，海上巨无霸！”
朱雄英，看着那个，足以容纳一艘航空母舰的巨大船坞，心里，也颇为感慨。
明初的造船技术，确实，已经达到了，当时世界的，顶峰。
只可惜，这巅峰，太过短暂。
“本宫今天来，不是来，看你们的旧船坞的。”
朱雄-英打断了官员的吹嘘，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宫，要在这里，建一个新的船厂。”
“而且，本宫，要在这里，造一艘，全新的船。”
“一艘，比那宝船，更大，更快，也更坚固的船！”
说着，他展开了，自己亲手绘制的，一张巨大的图纸。
图纸上，是一艘，造型怪异，充满了工业时代，暴力美学的，钢铁巨舰。
它有着，流畅的，纺锤形的船身，船体，全部，由厚重的钢板，铆接而成。
它没有一根桅杆，取而代之的，是两根，高高耸立的，冒着黑烟的巨大烟囱。
甲板上，没有了那些，杂乱的帆索，而是安装着，几座，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双联装炮塔！
那黑洞洞的，巨大的炮口，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感。
“这……这是船？”
所有围上来的，工部官员，和老工匠，都看傻了。
这东西，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船。
而是一个，会游泳的，钢铁堡垒！
“殿下，这……这不行啊！”
一个经验最丰富的老船匠，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自古以来，造船，都是用木头。哪有，用铁来造船的道理？”
“铁，比水重。这么大一个铁疙瘩，一下水，它不就，直接沉底了吗？”
他这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是啊，殿下，这不合常理啊！”
“用铁造船，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朱雄英，看着这些，被传统观念，束缚了思想的工匠，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他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旁边的水塘里。
石子，“噗通”一声，沉了下去。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工匠们，喝水用的，木碗，轻轻地，放在了水面上。
木碗，稳稳地，漂浮着。
“你们看，这石子，比水重，所以，它沉了下去。”
“这木碗，虽然也是实心的，但因为，我们把它，做成了碗的形状，它能排开，比它自身重量，还大的水。所以，它能浮起来。”
“这，就是‘浮力’的道理。”
“我们的铁甲舰，也是一样。我们把它，造成一个，中空的，巨大的铁碗。它虽然重，但它排开的水，更重。所以，它，不仅不会沉，还能比木船，承载更多的东西。”
朱雄英用一个，最简单的，阿基米德原理的实验，给这些，古代的工匠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物理课。
所有人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道理，他们好像，是听懂了一点。
可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太玄乎了。
“就算……就算它能浮起来。”老船匠，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提出了新的问题。
“可它没有帆，怎么在海上走呢？难道，也用那个，‘蒸汽机’？”
“没错。”朱雄英指着图纸上，那巨大的烟囱和船尾的螺旋桨，“我们就要用，两台，最大功率的蒸汽机，来驱动它。它的速度，将是你们宝船的两倍！”
“而且，最重要的是。”
朱雄英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它，是钢铁造的。寻常的火炮，根本，打不穿它的装甲。”
“而它上面的这些新式火炮，一炮，就能把你们最大的木头船，轰成一堆碎片！”
“在它的面前，任何木制的战船，都只是一堆，漂浮在海上的，移动棺材！”
朱雄英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他们看着图纸上，那艘，狰狞而又强大的，钢铁巨舰，仿佛已经看到，它在未来的大海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的场景。
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恐惧，油然而生。
“本宫，今天，来这里，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朱雄英收起图纸，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本宫，是来，下命令的。”
“从今天起，龙江船厂，连同周围的十里土地，全部，划归，皇家海军部管辖。”
“工部，户部，必须，全力配合。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本宫，要在这里，建一个，能同时，开工十艘铁甲舰的，全新船坞！”
“本宫，要在这里，造出，我大明的第一支，无敌舰队！”
他转过身，看着那，奔流不息的，滚滚长江，江的尽头，是那一望无际的，东海。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一年之内，本宫，要看到，这艘名为‘定远’号的铁甲舰，从这个船坞里，驶出去！”
“驶向，那片，属于我们大明的，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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