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下兴废，匹夫有责
坤宁宫内，暖意融融。
朱雄英吃饱喝足，倦意上涌，眼皮开始打架。
他蜷在马皇后温暖的怀抱里，听着皇爷爷和皇奶奶轻声细语，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坑哭你那不负责任的爹！】
【任务评价：完美！不仅让他流下悔恨的泪水，更让他体验了一把社会性死亡，效果拔群！】
【奖励发放：身体机能全面修复！基础属性点+5！系统空间（20*20*20cm）开启！】
话音刚落，一股暖流自朱雄英的四肢百骸涌起，迅速流遍全身。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原本因久病而虚弱的经脉被一一修复，苍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瘦小的身体里，重新充满了力量。
这感觉，爽！
可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那是身体修复时消耗了所有精力的后遗症。
朱雄英脑袋一歪，彻底在马皇后的怀里睡熟了。
“英儿？”
马皇后感觉到怀里的动静，低头一看，发现孙儿睡着了，呼吸平稳绵长，脸色红润得像个小苹果。
她刚松了口气，朱元璋却紧张起来。
“怎么又睡了？是不是还有哪不舒坦？太医！太医呢！”
候在殿外的太医院院判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榻前，颤抖着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朱雄英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老院判的脸上，浮现出活见鬼般的惊骇。
他猛地抽回手，又重新搭上去，反复确认了几次。
“回……回禀陛下，娘娘……”
老院判的声音都在哆嗦。
“太孙殿下的脉象，沉稳有力，和缓通达……不，不只是无碍，这，这简直比常年习武的壮丁还要康健啊！”
朱元璋那颗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哐当”一声，落回了肚子里。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椅子上。
“好，好啊……”
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人，和远处垂手侍立的宫女玉簪。
马皇后替朱雄英掖了掖被角，轻声开口：“重八，你信雄英说的话吗？关于吕氏。”
朱元璋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眼中杀机毕露。
“她敢？咱灭她九族！”
但话一出口，他又有些迟疑。
“可雄英毕竟年幼，孩童之言，会不会……”
“无风不起浪。”
马皇后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重八，咱们的孙儿，咱们自己不疼，就没人会真心疼了。吕氏的心思，不得不防。”
朱元璋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咱晓得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明日早朝，咱打算把胡惟庸案子里牵连的那几个武将，先放一放。”
马皇后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丈夫的心思。
“淮西那帮老兄弟，是越来越骄纵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萧索，“可要是把他们都砍了，以后谁给咱看家护院？江南那帮读书人，一个个心眼比蜂窝煤还多，现在北方文教凋敝，没人能跟他们打对台。要是把淮西勋贵一竿子打死，这朝堂上，可就真成了他们的一言堂了。”
马皇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能想到这一层，我就放心了。”
朱元璋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睡得正香的孙儿。
他想起了今天在皇城外，自己疯了一样用刀劈砍棺材的场景。
想起了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想起了将孙儿抱出棺材时，那瘦小、冰凉的身体。
他，大明的开国皇帝，富有四海，权掌天下，却差点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护不住。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想要去摸摸孙儿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
第二日，天光大亮。
朱雄英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坤宁宫柔软的大床上，皇爷爷和皇奶奶就坐在床边，笑呵呵地看着他。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金黄的油条，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醒啦？快起来，趁热吃。”马皇后把他扶起来，给他披上衣服。
朱雄英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朱元璋看着孙儿那红扑扑的脸蛋，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可不知怎么的，一股莫名的怅然涌上心头。
“大孙，”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怪不怪皇爷爷？”
朱雄英正抓起一根油条，闻言一愣。
“孙儿怪您什么？”
“怪咱是这个皇帝。”
朱元璋长叹一口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帝王不该有的脆弱和孤独。
“咱要是当初还在濠州当个大头兵，你生在个普通庄户人家，是不是就不用遭这些罪，能活得更自在些？”
他想起了那些年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兄弟，如今，死的死，疏远的疏远，能说句贴心话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朱雄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搞得有点懵。
这老头子，画风不对啊。
“皇爷爷，您为什么这么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要不是您当皇帝，前元岂不是还骑在汉人头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一个八岁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马皇后端着粥碗的手微微颤抖，粥水都洒出来几滴。
朱元璋更是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彻底愣住了。
朱雄英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挺直小小的胸膛，继续用那清脆的童音，说出了那句足以载入史册的话。
“况且，得国至正者，莫过于我大明！”
朱元璋俯下身，凑到朱雄英面前，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嘶哑、颤抖。
“大孙……你，你再说一遍。”
“你把后头那句话，再给咱说一遍！”
(https://www.zbzwx.cc/book/61834531/41604143.html)
1秒记住紫笔文学：www.zbz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zbz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