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有心事可以说出来
周爷爷：“我哪是让你来看我，我是说你好久没来看你姑娘了，也不怕她想你。”
宁春放：“我经常和小秋打电话，知道她在这里过得不错，多亏了您的照顾。”
周爷爷摆摆手，“小秋住在这儿，反倒让我这屋子更热闹了。不是你该谢我，是我该谢谢你把闺女交给我照看。”
兰姨端着水果走过来，笑着插话，“咱就别谢来谢去了，老爷子把小秋当亲孙女儿看待，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宁春放特意挑了周末过来，趁孩子们都在家。
周肃白捏着公道杯，娴熟地倒出两杯茶，双手捧起薄胎白瓷杯递到宁春放面前。
宁春放接过抿了一口，忍不住赞叹：“嗯肃白泡的茶……好喝！”
他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词，只能朴实地夸赞。
“您过奖了。”周肃白微微颔首，语气谦和。
宁春放放下茶杯，“我听小秋说肃白快要过生日了，正好路过，就顺便带了个礼物。”
他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小秋挑的，也不知道肃白喜不喜欢。另外给其他两个孩子也都备了点小礼物。”
“小秋住在这儿，承蒙老爷子费尽看顾，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给孩子们买点小玩意儿，略表心意。”
周爷爷：“你也太客气了，不过是小孩子过个生日——下次来可不许带东西了，不是空着手来的话，我不让你进门！”
周肃白听出爷爷的意思是让收下，便起身双手接过，“谢谢宁叔叔。”
他一眼认出这品牌的价位。
比他之前送宁染秋的游戏机略贵一些。
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宁染秋，暂时没说什么。
礼物的话题告一段落，几人又聊起别的。
周爷爷：“小秋这孩子合我的脾气，几个孩子里只有她会陪我下地干活，而且这孩子很会种地，是家里有田地？”
宁春放挠了挠头，“没有啊，她小时候被我惯着，压根没干过粗活——小秋，你什么时候学的种地？”
上辈子在周家和爷爷学的……
宁染秋：“……闲着没事在网上看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宁春放：“我闺女的爱好越来越广了，都开始研究务农了。”
宁染秋：“……技多不压身。”
周爷爷笑眯眯地喝着茶，“这孩子怪招人喜欢的……春放，以后就让闺女住这儿吧，我不打算把孩子还给你了！”
兰姨：“是啊，我们都特别喜欢小秋。高考之后你也别把她接走了，就让她留在京城发展，机会也多。”
宁春放哈哈一笑，摸了摸女儿的头，“要是能考上京城的大学，我当然希望她留在这儿。也说不准……万一考到外地呢？其实我们南市也不错，虽然是十八线小城市，但压力小，活得自在。看她自己选择吧。”
周肃白适时开口，“小秋想考京大，而且很有希望。”
宁春放倒不知道女儿的志愿，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想考京大？”
宁染秋点点头，“想努力试试，肃白哥一直在帮我补习。”
宁春放内心震动。
没想到周肃白会这么尽心帮她。
“京大可不好考，肃白费心了。”
“宁叔叔客气了。学习主要靠个人，我的帮助只起辅助的作用。比起小秋的努力，我出力很少。学习又是我的强项，帮个忙不费什么事。”
宁春放听着周肃白讲话非常舒服，言语妥帖又留有余地。
“到时候看小秋自己吧，她想去哪儿，我都支持。”
-
礼物送到，又聊了一会儿，宁春放起身告辞。
周爷爷：“这就要走？吃个晚饭或者住两天再走吧！”
宁春放：“不是不想陪您老人家吃饭，实在是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下次一定挪出时间专门来拜访您。”
见他坚持，周爷爷也没再强留。
将人送出门后，周爷爷和兰姨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说着话。
“我总觉得春放这次来，好像客气了不少……”
兰姨点头，“我也觉得。”
……
宁染秋一路送父亲上车。
临走前，宁春放又叮嘱，“记得我和你说的话。老爷子虽说把你当亲孙女看待，但毕竟不是周家人，该客气的时候得客气，该保持距离的时候得保持距离。这些话我说过好几次了，你一定要记住。”
宁染秋点头，“我知道，爸。”
-
下午，宁染秋把旧手机里的数据拷贝到新手机上。
去书房学习时，她将周肃白借她的手机递还回去。
“大哥，我爸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这个还给你。”
周肃白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机，平静地接过，“那条领带……是小秋挑的？”
宁染秋预感他会说什么，“嗯……是我爸决定送领带，我帮忙选了款式，大哥喜欢吗？”
“喜欢。”
周肃白只应了这一句，之后便不再提礼物的事，仍像往常一样陪她学习。
中途他出去切了水果、端了壶热水。
再回到三楼时，他先绕进自己房间。
拉开床头的抽屉。
宁染秋那部旧手机赫然躺在里面。
维修点说手机年代已久，问题不少，换言之是修不好。
他仍坚持换了一块电池。
没有还给宁染秋，预备让她继续用那个手机，也省的再买新的。
过几天还给她吧。
他拿出旧手机看了看，又把她刚还回来的手机也一并放进去。
关上抽屉。
-
周末两天，闲暇时间宁染秋都在书房学习。
周肃白大部分时间陪着她。
不过，除了学习上的事，两个人基本没聊别的。
宁染秋一道接一道地刷题，没有打瞌睡，全程高度专注。
周肃白偶尔抬头，都看见她蹙眉认真思索的模样。
他提醒她休息。
她便乖乖“嗯”一声，往嘴里塞几颗水果。
没两分钟，又开始学习。
她似乎比平时更用功，也更沉默了。
周肃白手指轻叩着桌面。
眸色微深。
不知在想什么。
-
晚上学到十一点，一天任务结束。
宁染秋收拾好书本站起身。
周肃白温声开口，“小秋，我周一去S市。”
宁染秋面上没什么表情，“那提前祝大哥生日快乐。”
周肃白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弯，“离生日还有一个多星期呢。”
宁染秋顿了下，“那我到时候再祝大哥生日快乐。”
周肃白忽然问：“小秋有心事？”
宁染秋抱着课本抬起头，“……没有。”
“有心事可以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
“真的没有……”她提了几分精神，强打笑颜，“希望大哥明天一路顺风，去S市也别只顾着工作，顺便玩一玩。”
“嗯，”周肃白按了下她的发顶，“去睡吧，洗漱完就睡，别再熬夜学了。”
“好。”
宁染秋走出书房。
-
冬季的日出时间越来越晚。
早上六点，外面的天色依然漆黑一片。
饭桌上，周晚意揉着困倦的眼睛，“哥，你是今天走吧？坐几点的飞机？”
周肃白：“下午一点的飞机。”
周晚意：“那你怎么起这么早？”
周肃白已经和学校请了假，下午直接飞S市。
另外三个人都睡眼惺忪，想在被窝里赖着。
他却是早早起床，和他们一起吃早饭。
“上午还有事。”周肃白随口应着，夹起一个包子，问身旁的宁染秋，“还吃吗？”
宁染秋盯着包子看了两秒，没忍住点点头。
周肃白淡淡一笑，把包子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
周晚意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闲聊，“S市有多远？飞机得坐多久？”
周肃白：“飞行两小时左右，大概一千二百公里。”
周晚意又问起科技大会的事，周肃白放下筷子，简单解释了几句。
宁染秋默默吃着包子，全程没有参与话题。
周声逸抬眼瞥过来，“没睡醒？”
宁染秋：“醒了。”
周声逸挑眉：“平时都快和周晚意一样叽叽喳喳了，今天怎么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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