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会是指小秋吧？

“也没什么事，只是让她去看看我堆的雪人。”周声逸勾唇，“照她的样子堆的。”

周肃白望向网球场上的雪人。

距离太远，看不大清。

但从轮廓上看，堆得还算有模有样。

他仔细地将毯子给宁染秋盖好。

回到窗前拿起书。

“马上要会考了，小逸不做点准备？”

周声逸在宁染秋对面坐下，托着腮看睡得安详的女生。

眼睫又长又密，皮肤白的透亮。

他很想伸手戳一下那被胳膊压变形的腮帮，心不在焉道：“会考很容易过吧。”

“通过是容易，但也得争取好成绩。有些高校录取时会参考会考成绩。”

“是吗。”

周声逸一动不动地看着宁染秋，心思显然没在对话上。

周肃白指尖摩挲着书页粗糙的纸张。

沉默几秒，再度开口：“小逸。”

“嗯？怎么了哥？”

“我听说你没再找李关补课了，是不打算继续提升了？”

周声逸这才收回一点注意力。

他随意歪靠着桌子，懒洋洋地说：“嗐，这不是任务完成了嘛，我先松口气。哥你是不知道，你找的这补课老师太让人头疼了，我算是体会到孙悟空被唐僧念紧箍咒的感觉了。”

周肃白听着他的抱怨，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以后呢？”

“以后……我还没想好，也可能学，也可能不学吧。”

“你这态度……”周肃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担心哥，上大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咱家的人还能饿死不成。”

周肃白轻叹了口气，“你根本没听明白我之前和你说的话。”

“我懂！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才多大，离上班远着呢，现在担心太早了。”

周肃白神态自若地把书放到一边。

起身倒了一杯水。

他慢慢地喝着，似乎也在慢慢地思考。

一杯水喝完。

他转过头，“小逸，你觉得小秋能不能考上京大？”

周声逸直言不讳，“哥，说实话我觉得不能。京大至少得七百分，小秋现在才四百分，这根本不可能！”

周肃白平静接话，“对，现在去考当然不可能。但一年半以后呢？小秋每天这么努力，为的就是在高考前冲到七百分。你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判断未来的事，明白吗？”

周声逸：“那如果她到时候没达到呢？”

周肃白：“即使没达到，她也一定能考上一所媲美京大的好学校，足以证明自己的优秀。可到时候你呢？随便读个民办大学或大专？那样的话，二叔大概率会安排你出国。”

周声逸摇头，“我不出国。”

“你是还想留在国内混日子？”

周声逸笑了，“确实是。与其在国外混，不如在国内混，起码这儿还能吃到麻辣烫和火锅！”

周肃白注视着他，语气依然平稳。

“你可以混日子。咱们家的人确实有很多出路，这辈子不学无术也饿不死，甚至能过得比一般人好。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放任自流。不过……”

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良久没再继续。

周声逸抬起头，“嗯？不过什么？”

周肃白又慢悠悠地倒了杯水，才徐徐开口。

“不过……大部分女生都不喜欢不学无术的男人，尤其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自身努力的女生，通常也会欣赏优秀的男生——特别是比她们更优秀的男生。”

周声逸没想到大哥会说这个。

眼里拂过诧异，瞥见大哥的视线落在宁染秋身上。

他也下意识看过去。

琢磨了一下，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大哥说的‘有些女生’，不会是指小秋吧？小秋和你聊过这些？”

周肃白背对着他，慢悠悠地喝着水，并不答话。

几秒后，他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

“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到门口，他低声嘱咐：“你声音小点，别吵醒小秋。她这段时间学得很辛苦，让她多睡一会儿。”

-

宁染秋醒来时，对面只坐着周声逸一个人。

他正闲来无事地翻看她的笔记，见她睁眼，抬头问：“你醒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瞥见身上的毛毯，以为是周声逸帮她盖的，低声道了句“谢谢”。

周声逸似乎没听见。

宁染秋又问：“大哥呢？”

“开车出去了。”

“这种天气大哥开车出门？”

“放心吧，大哥有分寸。”

宁染秋起身收拾课本，准备回卧室。

“不学了？”

“等下该吃午饭了。”

周声逸手指转着她的笔，忽然开口，“那个……我堆了个雪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宁染秋下意识想拒绝。

周声逸补充：“我照你的样子堆的，费了老大劲，你这娃娃脸太难抠了！”

宁染秋顿了下，“……好吧。”

看在他帮她盖毯子的份上。

-

出门时正好碰上下来找吃的周晚意。

她拿了袋薯片，也兴致勃勃地跟去看雪人。

三人穿过庭院走向网球场。

那雪人矮胖矮胖的，身体和脑袋比例严重失调。

身体很大，脑袋却很小。

看得出来，为了雕出短发造型，这颗脑袋经过了非常多的人工雕琢。

然而却越雕越难看，还不如一个圆球。

周晚意端详半晌，“咔嚓咔嚓”吃着薯片，“不能说不像，只能说不像！”

周声逸：“你堆得好，你来！”

周晚意：“我知道自己没那本事，压根儿也不吹牛！”

宁染秋可能是闲来无事，蹲下来开始修补雪人。

她直接把它脑袋拍圆，回归成一个简洁的造型。

另外两人也来帮忙。

修补一番，又回家拿了胡萝卜和板栗做成眼睛鼻子。

周声逸给它套了件红色外套，戴上黑色毛线帽。

经过这番打扮，雪人好看了不少。

宁染秋和周晚意都蹲在雪人旁边拍照片。

快到午饭时间，周肃白开车回来。

正好看见几个人和雪人合照。

周声逸举着手机，来回找角度帮两个女生拍照。

“这雪人堆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爷爷和陈叔走在后面，打眼看到网球场上的三个人。

“肯定是小逸堆的。”

“这小子就爱干些哄小姑娘开心的事。”

周肃白望着宁染秋和周晚意脸上的笑容。

确实挺开心。

饭菜的香味弥漫整个客厅，兰姨从厨房出来，见到他们回来，“那几个孩子呢？”

周肃白：“在外面堆雪人呢，是要吃饭了？”

“快好了，”兰姨说着，回头看向灶台上的鸡汤，还得煮十几分钟，“不过……”

周肃白：“那我去叫他们回来吧。”

“不过一会儿再叫吧，得再煮……”兰姨回头继续说道。

一抬眼，发现周肃白已经出门了，“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心急，不等人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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