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胃经一脉第二十八
“夫人先问脉象,再问方子上各种药的名字,药性,这几点老夫皆如实作答。只隐藏一些药物中和之理。”
谢矜臣颔首,“做得不错。”
他示意闻人堂,闻人堂捧来一盒黄鱼。
老者心虚得哆嗦,手指颤抖着摸出一只翠玉镯,“夫人还送了老夫拜师礼,说要当老夫的关门弟子。”
谢矜臣脸上的轻松戛然而止。
*
郎中说先从筑基学起,一堆古籍头晕眼花。有些约莫传了几千年,字体是小篆,她一个也认不得。
有些古籍是手抄本,笔者龙飞凤舞,她跟字大概是认识的,但见面不识。
姜衣璃差点道心破碎。
原来她在现代对医学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兴趣,全是因人而起。她突然想弃医从文,弃医从武,弃医从良……
傍晚,姜衣璃披头散发坐在帷幔里,默背三十多味草药味道和归经。
一双手轻搭在她肩头,雪松香自背后笼罩着她。
姜衣璃戒备起来。
谢矜臣绕到她对面坐下,握住她一截手腕,好整以暇道,“医术之道,我亦略懂一二,教教你。”
他的指腹摁在她的拇指指甲外缘根处。
“少商。”
接着到掌骨桡侧中点,轻笑着点拨她,“鱼际。”
他居然真懂。
姜衣璃本只想学女子避孕那一类,为了混淆视线,假惺惺跟他学。
起初,谢矜臣的教学过程很正常。
手把手带她认了太渊,天府等十多个穴位。直到肩颈锁骨向下的云门,她躺在榻上,开始察觉一点不对劲。
谢矜臣微凉的指尖下一个位置点了膻中。
姜衣璃眼睫扑颤,在锁骨中点游离的指尖仿佛带电,先竖着划了一道,他的嗓音压抑着愉悦,缓声道,“胸骨中线。”
她慌乱地攥住他的手指,诚恳地道,“我不学了。”
“我也不跟府上的郎中学了。”
谢矜臣目的达成,却还不依不饶,抽出手掌,“怎么能半途而废,璃璃。”
脑子里突然一闪。
姜衣璃仰面看着他,胸口起伏,他叫她璃璃,还在那同时指尖划过了一条横线。
“第四肋间线和胸骨中线的交际就是膻中。”
跪抵在她腰两侧的人,衣冠楚楚,眉宇轩朗,端的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姿态。
“这条线很好认,就是这里。”
谢矜臣食指指尖点在薄薄的粉色寝衣上,摁下去,看她蹙眉嘤一声,他慢条斯理地碾触另一端。
“和这里相连。”他补充说。
帷幔里丢出一件女子式样的小衣。
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令她孤立无援,逃不掉的碾压。
……
闺阁春色无边,
他擦拭她脸上的红晕,亲了亲她的眉尾,有了放过她的意思。
清洗过后,谢矜臣将人揽进胸膛,她脸颊柔软,模样楚楚。
疲惫至极,还强撑着问他,“你玩够了,你何时放我走?”
室内一片寂静。
她太清醒,极致的情潮过后,还能冷静地跟他划清界线。
冷哼一声,谢矜臣滚烫的掌心覆在她凹下的腰线,用力掐紧,隐隐含着威胁,“姜衣璃,”最终切齿地吐出一句,“你当真不识好歹。”
*
沈昼回京的前一日来总督府道别,谢矜臣留他用膳。
花亭摆着八仙桌,檀木圈椅主位的男子凛雅出尘,左位风流纨绔,皆是俊朗面貌,映得满堂蓬荜生辉。
乌黑的檐宇底下走进一道纤巧身影。
“过来坐。”
姜衣璃朝他走去,目光一移,看见沈昼起身作揖。
“姜姑娘,久仰大名!在下锦衣卫指挥使沈昼。”
当初杭州城外她大胆猜测沈昼与谢矜臣相识,并利用这一点,让其为她拖延。虽然最后也没能逃脱。
沈昼现在劺足劲儿跟她装不熟呢。
姜衣璃从善如流,正要配合——
“初次见面?”一道润雅的嗓音发出质疑。
沈昼点头,“是!”
“抄家那日你没去?”
沈昼:“……”
抄家他当然去了,还是两次。
姜衣璃抚平裙裾坐下,同情沈昼时心境豁然开朗,好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惨。
席上三人举杯,碰了一回。
沈昼叹道,“后日回京。你让我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那闻香教……”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衣璃抬头。
谢矜臣:“说。”
沈昼继续道,“总教不值一提,四大分教全是雍王亲信,多年来积累民怨,煽动百姓,虽已被你剿灭,但还有不少残余教众。”
“我要是雍王,我就孤注一掷,趁乱造反。”
先前那位陛下留下的江山已是满目疮痍,若有中兴之君还可挽救一二。
可龙椅上那位更纵情享乐。
父子俩都是利己之人。君父君父,不君不父。
沈昼觉着,雍王起兵是好事,你造反,我平乱,有这么个蠢货当垫脚石,何乐而不为。
谢矜臣捏紧白瓷杯,兵戈之争最大的对手是他爹。其次,战乱中,他可能顾不上姜衣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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