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就是纯坏
前院。
谢矜臣眉峰微隆,肩背笔直地坐进书房里,浑身冷意凛冽,受伤的右手搭在案头。
他极少与人起争执,不,确切地说从未有过。
只有姜衣璃打不得骂不得,能把他气得头晕眼花。
郎中包扎,“大人,伤处撕裂会延缓愈合,平日不宜有大的动作。”地位差距,他不敢训责,话说得谨小慎微。
后院苍苔青青。
姜衣璃眼前只有玉瑟一个熟人,出不得门,她被软禁了。
不知道谢矜臣怎么想,在她看来是这样。
七八日后。
梨木八仙桌前,玉瑟弯腰盛汤,“夫人,大人今晚去李府赴宴了。奴婢听说李知府府上养着一群歌姬,您再跟大人拗下去,岂不是让旁人占了便宜。”
玉瑟并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一想就知,是谁授意她这般说,姜衣璃双手捧着汤碗,花颜带笑。
“那就谢天谢地了。”
当晚,姜衣璃沐浴过,在屏风后擦头发。
俄而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她偏头去看,却被人从另一边抱住,那人身量长,四面八方地挤压着她。
姜衣璃认命地吐出一口气,对此竟然已经见怪不怪。
谢矜臣一语不发,重量压在她身上,她站不稳,弓着身子被捉进怀中,男人硬朗的鼻尖抵着她半湿半干的头发,亲她鬓角额头。
棉布掉在地上。
“谢矜臣…”她偏头,挣得丁点空隙又被圈回去。
他不解释,只是亲她。
两个人紧密贴靠,鬓发厮磨,姜衣璃终于嗅到了一点酒气,轻轻浅浅,疑似错觉。
不待她问,身子陡然一轻,他将她横抱起来。
帷幔里丢出几件衣裳。
“谢矜臣!”下方的姑娘仰起半个身子,又被摁回锦衾里,声音凌乱,“你醉了,你放开唔……”
声音被堵回口中。
凌驾在上的人俯身覆上两片嫣红的唇,发狠地。
亲咬一阵,榻上的人具是衣衫不整,被褥凌乱。
姜衣璃被亲得心慌气短,胸口轻轻颤动着,她的脖颈至后背涌上一股股的燥热,他不由分说撩拨起的热意。
晚膳前玉瑟说谢矜臣去了杭州知府的宅邸赴宴,他被人下药了吗?
有了这个猜测,姜衣璃不加掩饰地生出一点嫌恶。
片刻间被人翻个面,压制住。
姜衣璃的衣裳堆在腹下,下巴贴着玉枕,倏地一下,整个人耸肩皱眉,倒抽一口冷气。
谢矜臣灼热的吐息拂在她脊骨。“谢天谢地?”
黑睫底下眸子清澈,没有半分醉态,甚至带着几分清醒的怒意,要跟谁较劲似的。
他锢紧她,更贴近,近乎掠夺。
姜衣璃本能地失守,喘息断续。
玉色纤纤的手指抓皱帷帐,难受地仰起颈,咬紧红唇,谢矜臣没醉,也没被人下药,他就是纯坏。
姜衣璃溺在幻觉中,幻觉中她好似一扇被反复穿过的门。
他气势汹汹。
严密合缝,每一次都试图撑坏门框。
不知过去多久,姜衣璃气喘吁吁,他终于消停一会儿,却不肯从门里出来。
磨人的紧。她的身子难以言喻的酸涨。
她缓口气,怒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歌姬伺候?”
谢矜臣右手上的棉布拆了,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抚着她的唇,在门里半退半进,“吃醋吗?”
姜衣璃轻哼,她走火入魔才会吃醋。
只是觉得脏。
谢矜臣眸光一沉,在她口出狂言之前提醒,“说些我爱听的。”
指尖轻车熟路地,覆上揉捻。
她的脑子一瞬间像是空了,
不知他玩儿了几回,姜衣璃塌腰轻泣,被微痒的触感弄得丢盔卸甲…
谢矜臣搂着她的身子,吻她莹白的耳垂,衔住轻咬了一口,吐出来,微微喘着道,“歌姬唱得哪有你动听…”
晚膳时的确见了几位歌姬舞女,草草一眼掠过,舞跳得不如姜衣璃,总之,哪哪都比不上。
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衣璃是他第一眼喜欢的,是他花费时间心思最多的。
翌日,巳时。
姜衣璃浑身像被车碾碎了一遍,睁开眼重组,玉瑟在她未清醒时就备了一套新衣裙候着,更衣后引她去外间。
膳食早已备好,翠微就在丫鬟中间,不敢出声只冲她笑。
终是他退了一步。
姜衣璃转头看,主位的男人穿着玄青织金的锦衣,光彩照人,轻启薄唇唤她,“到我这儿来。”
席间给她布菜,温柔亲近,仿佛两人从未有过隔阂。
简单吃了几口,他拿帕子给她擦嘴,姜衣璃没躲,眼神直直望向他,“给我治病的那位和尚还在吗?”
这事说来奇怪,谢矜臣欲留那和尚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谁料那和尚早早离去,只留空庙受烟火。
他道:“这僧是个怪人,一时怕是找不到。”
姜衣璃本来就是说个引子,起了头,继续道,“那请府上的郎中来为我看看吧。”
“哪里不舒服?”谢矜臣握她的手腕。
“小病症。”
“去请。”谢矜臣递出一个眼神,玉瑟福身行礼退出去。
正堂里宽敞开阔,谢矜臣执着一杯香茶漱口,搁下茶盅,大夫正跪在地上,“参见大人,夫人。”
姜衣璃示意翠微扶大夫起来,面不改色道,“有劳大夫写一份避子汤药方给我。”
郎中手扶着膝盖,差点跪下去,抬头看向右座。
姜衣璃眉心拧着,也扭头。
谢矜臣面色清雅温润,正襟端坐,他扬唇一笑,“看本官做甚。”
“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他说罢,起身朝院外去了。
出门姿态落拓,进了书房脸色顷刻阴沉下来,谢矜臣鼻尖嗤出冷笑,坐回书案内侧,暴躁地翻兵书。
半刻钟后,郎中来到书房回禀。
“参见大人。”
谢矜臣缓缓攥拳,将兵书摔在一侧,半刻钟像是在渡劫,他沉声问,“把过她的脉相吗?何时能有孕?”
“把过,把过,夫人体质偏凉……许是服多了药物所致。不过并不打紧,夫人年轻,兼大人身体康健,只要调理得当,不耽误生养。”
这是谢矜臣唯一听着舒心的事。
修长玉色的指骨端起一杯茶,优雅从容,徐徐问,“除了写药方,她还问过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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