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重生在疯批权臣榻上后 > 第35章 除夕夜

第35章 除夕夜


姜衣璃眼前亮了一下。

她正找不到机会给即墨下药,给酒他不喝,给茶他也不看,软硬不吃,让她不能出府,连半山别院都出不去。

此事正中她下怀,但她也没立刻答应,装作一脸为难地道:“国公爷吩咐,奴婢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奴婢走了,大人那里不知如何交代。”

副将也收过命令,单独和即墨说了两句话。

他回来说:“静姝姑娘放心,他不会将此事告知世子。”

那就太好了!

姜衣璃雀跃,可她又感到疑惑:“即墨怎么会听你的话?”

“我是他的第一个师傅。”

“……?”姜衣璃瞳孔瞪大,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谢矜臣知道吗?

副将像是看出她所想,主动道:“公子并不知道,所以还请静姝姑娘保密。”

姜衣璃有点震惊,她好像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镇国公居然在儿子身边安插眼线。

她并不表现出来,面上淡和如水,步伐轻缓地跟着副将走在后面。

她的户籍,路引,还有银票全都在身上藏着,今晚一定要出逃成功。

对于镇国公谢渊,姜衣璃当晚便思考过,她把现代,前世,以及今生仔仔细细回忆个遍,三辈子都没见过。

腊月廿五的确是头回碰面。

不过她和谢矜臣的看法不一样,她并不觉得那个意味莫明的眼神是色心。

虽然确实挺奇怪的。

镇国公不在香榭院,他在靠北的一间荒凉院落,湿濛濛的,又凉又阴森,姜衣璃起初以为他在此处钓鱼,或是要见她才选择隐蔽处。

但她一走进院,谢渊穿得是常服,显然,他住在这院中。

他居然和王氏不住一起吗?他可是一个妾室都没纳。

而且,府上诸多院落,他怎就住在这般野地。姜衣璃正想着,谢渊满脸肃穆温善地坐在棋盘前叫她:“姜姑娘肯来,我甚欣慰。”

姜衣璃行礼:“国公大人有何事吩咐?”

谢渊道:“陪我下盘棋吧。”

姜衣璃立刻感到为难,并且有些诧异,居然是叫她下棋?

院中的湿雾渡到屋中,门窗皆开着,冬日的凛冽肃杀之气分外浓重,眼前这位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对她态度温和。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姜衣璃心头一跳,差点怀疑自己想逃跑的计划被看穿了,可怎么会,要是谢矜臣说这话她真得掂量掂量。

谢渊不会知道的。

她并不想陪谢渊下棋,就算她发善心,她也不会下古代的围棋,姜衣璃谦逊道:“国公爷,非是我不肯,只因我实在不懂棋,还望您见谅。”

“无妨,只是下着玩儿。”

谢渊抬手让她坐,话说到这个份上,真是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她低头瞄了一眼棋盘,那是很旧的一张木刻棋盘,不像这等大户人家会有的物件,棋子倒是个个崭新,玉石光滑,保养得很好。

姜衣璃勉强在棋案对面坐了下来。

她低头看自己手边是黑色的棋子,想着“执黑先行”的原则,拈了一颗,随意地搁在一个位置。

谢渊看她拿棋,看她逡巡,看她落子,目光希冀,又带着渺远的哀伤。

他拈了一颗白子小心翼翼地落在盘格上。

姜衣璃不懂,再次拈子落下,两人一来一往,谢渊的速度越来越慢。

到最后,棋盘上已经布满黑白交错的两色棋子,再也没有空隙。

姜衣璃茫然:“这样算谁赢啊?”

谢渊道:“你赢。”

对面谢渊眸中含了光,灰沉沉的,他在笑,姜衣璃叹,果然是庄王一般的人物,输得起。

只是那笑容看着悲凉,让人伤感,可怎么会是悲凉?

姜衣璃一闪神,就再也捕捉不到了,她看着窗外,露重更深她急着走。

犹豫怎么开口,谢渊突然道:“狄青。”

门外龙骧虎步的副将走进来,柳叶铠甲冷冽泛光,腰间宝剑沾着腥血。

“拿着我的令牌送姜姑娘出城,记着,避开西二西四东三门。”他从腰上拽下一块黑色玄铁令递给副将。

姜衣璃差点没从凳子上跌下来。

镇国公叫她姜……从一进门就是这么叫的!

他知道自己今晚打算跑路!

并且,特意避开的三道门,西二门,姜衣璃太熟悉了,谢矜臣在那逮到过她,她目睹谢矜臣不费吹灰之力用两句话建立权威收买人心,西二门的守卫显然是谢矜臣的人。

那么,西四东三这两道门也是谢矜臣的下属在管?姜衣璃举一反三地想。

她原来打算走西四门逃的!

但她并没有时间犹豫,她心头狂跳,复杂地看了看镇国公,道了句多谢,便跟着狄青出了院。

此时已是戌时正,在现代约是晚上八点。

冬日里天色黑漆漆的,雾气湿重,姜衣璃坐在马车里,穿得单薄,手脚冰凉,或许是怕的。

她太大胆了,跟镇国公才见过两面,就敢相信他。

她一边想翠微有没有听话在南边买个小院,一边又想,这父子俩关系真扭曲啊!

镇国公人不在京城,却对谢矜臣的势力一清二楚,哦,因为他安插了眼线。

谢矜臣又猜得准他爹会离京,是不是也安插了眼线?

乾清宫。

内阁成员五六位,分别是各部尚书,侍郎,围坐一桌,各自手边摊着上等金砂纸,白玉砚,徽州墨。

王大珰和干儿子刘公公从外头走进来:“诸位大人辛苦了,来喝杯热茶吧,君山银针,陛下爱这一口,赏来给各位大人尝尝。”

谢矜臣坐在王崇身侧,他接过小太监递的茶,一手执盏,一手端杯,杯底隐约露出纸片一角。

他借着喝茶的动作,拈了纸片在手心搓开,上面是个“变”字。

谢矜臣脸色波澜不惊,搁下茶盏,对王崇道:“老师,学生出去透口气。”

满桌的人看他,有人嘟囔:“这青词还没写出来,怎么就想逃了!”

谢矜臣不予理睬,提笔一蹴而就写了三首青词,王崇拿看过赞不绝口,其余人不服,阅过之后都闭上嘴。

刚才嘟囔的人啧啧称奇:“崇庆二十五年的状元郎,名不虚传。”他的话让王崇相当自豪。

乾清宫院落里竖着二十四根立杆,插在汉白玉底座里,上悬天灯。

谢矜臣绯红官袍,清冷艳绝,他站在丹墀之内,面容冷肃,“发生了何事?”

天灯照得闻人堂衣袍上的护心鳞冷光如银,他拱手道:“属下依照大人吩咐蹲守良久,可姜…可静姝姑娘已消失两个时辰,她并没有走西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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