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胭脂榜首，南宫仆射
听潮阁下，气氛剑拔弩张。
十数名身披重甲的北凉铁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虽未断气，却都失去了战力。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白衣人。
那人一身白袍胜雪，腰间佩着双刀，一长一短。
长刀名绣冬，短刀名春雷。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张脸。
黛眉如画，肌若冰雪，一双丹凤眸子冷冽如刀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天下第一美人，胭脂榜首南宫仆射。
“止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亭内传出，随声而出的还有一道玄色身影。
守阁奴魏叔阳一脚迈出，直直的挡在南宫仆射面前。
魏叔阳手中并没有兵器，但周身气机流转，显然已是二品小宗师的境界。
“听潮阁乃北凉王府禁地，擅闯者，杀无赦。”魏叔阳浑浊的老眼中透着凝重，他看得出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年轻人并不好对付。
南宫仆射手按双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让开，我要进去。”
“好大的口气！北凉王府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魏叔阳冷哼一声。
话音刚落，魏叔阳脚下的青砖寸寸碎裂，一股雄浑的气机如排山倒海般向南宫仆射压去。
铮......
长刀出鞘，一声清越的刀鸣声响起。
一道白芒闪动。
魏叔阳面色大惊，双手结印，道家术法齐出。
嗤......
长刀划破破布的刺啦声响起。
魏叔阳踉跄后退，胸前的衣衫被整齐切开，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若非他退得快，这一刀便已开膛破肚。
“太慢。”南宫仆射收刀入鞘，眼神中满是失望，“北凉听潮阁也不过如此！”
她抬起脚，便要踏上石阶。
周围的侍卫纷纷拔刀，却无人敢上前一步，那股滔天的杀意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
清凉山顶。
徐骁将手中兵简交给身后的徐堰兵，眼睛盯着下方听潮亭的方向，悠悠开口：“凤年带回的人？”
他似乎并未打算让身后的徐堰兵回答，继续开口：“实力如何，可能闯进去？”
徐堰兵平静道：“二品境界，天赋极高，不出十年必成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徐骁笑了笑，“不知比之长青，何如？”
“二公子？”徐堰兵沉默半晌，“观书三载，一夜入金刚，二公子......奇人也！”
徐骁笑道：“读书还真能读出个一品宗师，呵，我儿有趣。”
徐堰兵没有接话，抬眸看了眼听潮亭五层的位置，转头询问道：“是否需要我出手？”
“无妨，既是凤年带回的人，那便由他去吧。”
......
南宫仆射手持长刀，目光冷冽的盯着面前的一众守阁奴，身上气机翻涌。
“让开，否则死！”南宫仆射声音清冷。
“狂妄！”魏叔阳衣袖甩动，身上气机同样疯狂翻涌。
就在这时。
吱呀......
听潮阁五层的那扇窗户被人推开。
“魏爷爷，让她上来吧。”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高处飘落，轻飘飘地压住了满场的肃杀。
南宫仆射精神一顿，猛地抬头。
视线穿过飞雪，她看到阁楼窗口，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正趴在窗沿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他身形欣长，穿着一件白云符蝠纹裘装，黑发束起以镶碧晶莹白玉冠固定着，病态的白皙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你是谁？”南宫仆射微微皱眉。
她感知不到亭中开口之人身上的气机波动。
普通人？
而且还是病秧子？！
瞬间，南宫仆射在心中有了猜测。
“北凉徐长青，忽悠你一路相护之人的弟弟。”徐长青闻声笑答，没等对方开口，徐长青又遥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开口道：“你要的武学，我这儿都有，上来聊聊？”
南宫仆射看了一眼徐长青。
“病弱废人？”
心中刚欲下断论却看到一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
眼眸深邃，蕴藏星海浩瀚无垠
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她心头升起。
这人......似乎比眼前的老头更危险！
“好。”
此番入北凉，本就是为了进亭观看天下武学，如今既已至亭前，又岂有不进的道理？
南宫仆射脚尖一点，在空中连踏三步，稳稳落在听潮阁顶层的露台上。
......
寒风呼啸，卷起窗边两人的衣袍。
一白衣胜雪，一狐裘拥簇。
徐长青转身，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南宫仆射入内。
屋内炭火正旺，茶香袅袅。
南宫仆射并没有坐，她站在门口，手依旧按在刀柄上，目光如刀般审视着徐长青：“你能做主？”
“做主？”徐长青沉思片刻，缓缓道，“这听潮阁里除了那个画地为牢的老头，其他我都能做主。”
说着，徐长青给她倒了杯茶，推到对面，突地问道：“十九停练得如何了？”
锵！
春雷刀瞬间出鞘。
南宫仆射瞳孔骤缩，原本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十九停！
这是她自创的刀法，也是她复仇的唯一希望，这世上除了她自己，绝无第二人知晓这个名字。
这个看上去从未涉足江湖的病秧子怎么可能知道？！
“你调查我？”她的声音冷到极点，杀意在狭小的阁楼内弥漫，连炭火似乎都暗了几分。
徐长青却像是毫无察觉，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说道：“无需调查，对于你，我全都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的十九停，我还知道......你练错了。”
“胡说，不可能！”南宫仆射怒喝一声。
十九停是她的一切，更是她报仇的依仗。
“六停杀二品，九停杀指玄，十二停杀天象，十六停杀陆地神仙，十八停之后，身前无天人。”
徐长青如数家珍般念出了这套刀法的精髓，每念一句，南宫仆射的脸色就白一分。
说到最后，徐长青抬起眼皮，直视着那双桃花眼，一字一顿道：“但十九停之后，你会死。”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南宫仆射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被看穿了一切的赤裸。
没错，十九停是同归于尽的招数，那是她为了杀那个人，准备用命去换的一刀。
“你到底是谁？”南宫仆射咬着牙问道。
“徐长青，刚才介绍过了。”徐长青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再说，我是谁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或者说，你想不想杀那人后还能站在武道巅峰俯瞰这人间？”
南宫仆射沉默了。
想活吗？当然想，但那是奢望。
“我们打个赌吧。”徐长青忽然笑了，笑得像一只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补全你的刀法，让你十九停后还能好好活着。”徐长青指了指她腰间的双刀，“若我赢了，你做我护卫三年，三年内听潮阁的书随你看，我保你入陆地神仙。”
“若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徐长青轻笑一声。
心中腹诽：“我不可能会输，我是挂逼。”
南宫仆射死死盯着徐长青，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她看到的是绝对的自信。那种自信，仿佛天下万物，皆在他反掌之间。
良久。
南宫仆射松开了握刀的手，走进屋内，一屁股坐在徐长青对面，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好。”
她将春雷刀重重拍在桌上，眼中燃起熊熊战意：“来吧。”
徐长青看着面前这张绝世容颜，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机械音。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南宫仆射，触发签到任务：折服白狐儿脸。】
【奖励预告：万剑归宗。】
徐长青嘴角勾起笑容：“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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