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会嫌弃她吗
马金花看着那金锁,点了点头,这亲家确实是疼孩子。她也没含糊,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揭开,露出一枚碧绿通透的翡翠平安扣。
“亲家母,这金锁贵重,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块玉是我当年的陪嫁,这回文昌能顺利调进京,多亏了崔部长帮忙。这个您收着,算是给崔部长的回礼。”
马金花说着,直接就把平安扣塞进了林婉手里。
林婉是识货的人,手指一触那玉,温润生凉,拿起来对着光一看,翠色浓郁,水头十足,竟然是极品的老坑玻璃种!这东西,放在现在的市面上,那是有一钱难买的有价无市。
她心里微微一惊,原本以为赵家只是普通的农村家庭,没想到这老太太出手如此不凡。
看来这赵家祖上,也是有过底蕴的。
林婉对赵家这位老太太的看法瞬间拔高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老姐姐,这也太贵重了……”
“拿着吧。”马金花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
寒暄了一阵,林婉眼神示意了一下,说是想跟赵文昌和姜晚秋单独说几句话。
三人上了二楼卧室。
门一关,林婉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姜晚秋恢复得不错的脸色,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说道:“关于医院那件事,上面已经查清楚了。”
林婉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和快意:“岳家这次是把天给捅破了。那是严重违纪,滥用职权。老爷子那边动了真格的,联合了几家早就看岳家不顺眼的老伙计,直接查了他们的底。”
“现在怎么样了?”姜晚秋有些紧张地问道。
“岳家老爷子已经被‘请’去喝茶了,估计是出不来了。”林婉道,“至于那个岳可,商务部的工作已经停了,正在接受审查。以前他们家干的那些仗势欺人的烂事儿,现在全被翻了出来,墙倒众人推,这一回,岳家算是连根拔起了。”
说到这,林婉转头看向赵文昌:“文昌,这次的事你做得对。在京市,谁要是敢动军属后代,那就是自寻死路!咱们崔家虽然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林婉说完岳家的下场,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话锋随之一转,目光落在了赵文昌身上。
“文昌啊,这心头大患是除了,但这假,怕是休不长了。”
林婉说道:“军区那边昨儿个给老崔去了电话,虽说没明着催,但意思到了。你那个位置关键,积压的文件都快堆成山了。上面体谅你家里刚添丁,又出了档子事,但这特殊照顾也不能太过。老崔的意思是,你最多再陪晚秋一周,就得归队。”
林婉顿了顿,脸上又浮起一丝笑意:“不过这也是好事。这次你能顶住岳家的压力,没给军人丢脸,上面都看在眼里。这次回去,你这肩膀上,怕是又要多一颗星星了。”
赵文昌下意识皱眉,这升级之事繁琐,如果真的得升,这一旦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能着家也是常有的事。
他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姜晚秋。
姜晚秋倒是通透,对着赵文昌柔声道:“文昌,林夫人说得对。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家里有爸妈和奶奶,还有我呢,你就放心去拼你的前程。这一周你能陪着,我已经知足了。”
“这就对了,是个识大体的军嫂。”林婉欣慰地点点头。
说着,林婉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地把手伸进随身的提包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木盒。
那盒子看着有些年头了,红木的料子,油润得发亮。
她直接塞进了姜晚秋手里。
“这是?”姜晚秋觉得手心沉甸甸的。
林婉伸手把盖子揭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瞬间弥漫开来,不冲鼻,闻着让人心里静得慌。
里面是一罐黑褐色的药膏,看着不起眼,质地却像猪油一样细腻。
林婉凑近了些,笑的神神秘秘:“这是当年还是大清的时候,宫里流传出来的老方子。专门去疤痕、淡化妊娠纹的。这东西金贵,现在的药店根本买不着。”
姜晚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也别不当回事。”林婉道,“当年我生老二的时候难产,肚子上也挨了一刀,丑得我都想哭。后来就是用了这个,连着抹了半年,现在那肚皮光洁如初,一点印子都看不出来。”
林婉瞥了一眼旁边傻站着的赵文昌,语重心长地传授起“御夫术”:“晚秋啊,我可和你说句实话。这男人啊,嘴上说得再好听,什么不嫌弃、不在乎,那都是虚的。他们骨子里就是视觉动物,好得也是那一口鲜亮。咱们女人遭罪生孩子,身材走样那是难免的,肚子上留疤也是勋章,可咱们得自个儿爱惜自个儿,不能让男人有了去外面看花花草草的借口。这药膏千金难求,每天晚上洗完澡务必坚持涂,别偷懒。”
赵文昌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忍不住插嘴道:“林夫人,您跟晚秋瞎教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晚秋这是为了给我生儿子才挨的刀,别说留个疤,就是浑身是疤,我也绝对不会嫌弃半句!她在我的心里永远最好看。”
姜晚秋心里甜丝丝的,但面上还是挂不住,胳膊肘往后一顶,结结实实地杵了赵文昌一下,嗔怪道:“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浑身是疤?能不能说点漂亮话哄哄人?”
赵文昌被杵得一咧嘴,嘿嘿傻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不再吭声。
林婉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笑着摇了摇头:“这话也说完了,我就再没什么大事了,你和文昌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她说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离开。
一晃眼,过了几天。
姜晚秋身体恢复得不错,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医生准许可以简单淋浴。
浴室里水汽氤氲,镜子上蒙了一层白雾。
姜晚秋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那种久违的清爽感让她舒服得叹了口气。
她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中的自己。
生完孩子,虽然还没完全恢复到少女时期的身段,但也算是凹凸有致,皮肤在热气的蒸腾下白里透红。
可当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自己小腹上时,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原本平坦光洁的小腹上,如今横亘着一道暗红色的刀口,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上面,触目惊心。
而在刀口周围,原本紧致的皮肤变得有些松弛,上面爬满了淡淡的银白色纹路,那是妊娠纹。
她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的触感凸凹不平,粗糙得很。
这就是代价。
姜晚秋咬了咬嘴唇,心里那种难受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虽然赵文昌嘴上说不在乎,可这么丑的肚子,连她自己看了都嫌弃,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晚上,月上柳梢。
赵文昌在书房处理完最后一批积压的文件,揉着酸胀的脖子回到卧室。
屋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姜晚秋刚洗完澡,穿着一套保守的长袖棉布睡衣,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上。她撩起衣摆,手指蘸着那黑褐色的药膏,正往肚子上涂抹。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姜晚秋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动作慌乱地一把拉过被子,死死地盖住自己的肚子,身子也往床里缩了缩。
“怎么了这是?”
赵文昌敏锐地察觉到媳妇的情绪不对劲。他几步走过去,顺势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去揽她的肩膀。
姜晚秋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赵文昌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皱了起来,声音放软了些:“媳妇,咋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姜晚秋还在那儿磨磨蹭蹭,两只手死死攥着被角,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赵文昌是个急脾气,哪看得了这个,大手一伸,直接就把那被子给掀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姜晚秋那一截雪白的小腹毫无遮拦地露了出来。上面涂了一层黑乎乎的药膏,那道暗红色的刀疤在药膏底下若隐若现,加上周围皱巴巴的纹路,看着确实有点让人心惊。
姜晚秋慌得要去捂,手还没伸过去,就被赵文昌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别看……”姜晚秋声音带着哭腔,头偏向一边,根本不敢看赵文昌的脸,“是不是特难看?像不像个烂西瓜皮?”
赵文昌闻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粗糙的大拇指,避开那些药膏,轻轻在姜晚秋腰侧软肉上摩挲了两下。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姜晚秋的眼睛,语气格外认真:“媳妇,你也太小瞧我赵文昌了。林夫人那些话,你听听过耳就算了,别往心里去。我赵文昌稀罕的是你这个人,是你这颗心,又不是那层皮囊。别说这就一道疤,以后就是咱们老了,你变成满脸褶子的老太婆,牙都掉光了,那也是我手心里的宝,是我赵家的大功臣。”
姜晚秋听得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抽出手在他胸口硬邦邦的肌肉上捶了一拳,破涕为笑:“就你嘴贫!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呗。”赵文昌顺势握住她的拳头,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嘿嘿一笑。
……
又过了几天,天还没大亮,窗外只有几声稀疏的鸟叫。
赵文昌起得轻手轻脚,穿好军装,最后站在床边看了姜晚秋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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