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神魂颠倒的赵营长
姜晚秋浑身都软了,下意识地想往前挪一步,躲开那要命的温度。
“就这样出去?”赵文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沙哑。
她刚想点头,就感觉男人的视线落在了被她随手放在一旁小凳上的纸包上。
“还有东西没穿。”
姜晚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是那包黑色的丝袜。
她捏了捏旗袍的衣角,小声说:“那个……就不用了吧,我腿粗,穿上肯定不好看。”
赵文昌听了这话,却低低地笑了一声。
“胡说,”他往前又逼近了半步,手臂从她身侧一横,撑在了镜子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了他和镜子之间,不让她有半分退路,“我瞧着就挺好。再说了,我媳妇儿长得俊,就是套个麻袋片儿在身上,那也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她被他圈在怀里,躲无可躲。
姜晚秋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小声妥协:“……那,好吧。”
得了应允,赵文昌这才满意地挪开了手臂,但人却没退开,就那么站在旁边,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活像是狼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叼回窝里的肉。
姜晚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得背过身去,弯腰拿起那个纸包。
她慢吞吞地撕开**,取出那两条薄如蝉翼的袜子。料子滑溜溜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暧昧的光。
她有些笨拙地坐到小凳子上,卷起一边的袜筒,小心翼翼地套上脚尖,然后一点点地往上拉。
黑色的尼龙顺着她的小腿曲线,一寸寸向上攀附。
那薄薄的一层黑纱,非但没有遮住什么,反而像给美玉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雾,将她原本就白皙匀称的小腿,勾勒得愈发纤细、笔直,线条紧绷而诱人。
赵文昌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他看着那黑色一路向上,消失在鲜红的旗袍开衩处,只觉得一股邪火烧的他脑袋发蒙。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大手不受控制地就覆上了那被丝袜包裹着的小腿。
“嘶……”姜晚秋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的手掌粗糙又灼热,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那触感被放大了无数倍。
滑!太滑了!
像上好的绸缎,又带着肌肤本身的温软和弹性。赵文昌的手顺着她的小腿肚往上摸了摸,只觉得手感好得让他爱不释手。
他甚至恶趣味地抬起她的腿,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方便自己看得更仔细,摸得更顺手。
“赵文昌!”姜晚秋又羞又急,压低了声音呵斥,“你干什么!这可是在外面,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男人一脸无辜,手指却还在她腿上轻轻摩挲,理直气壮地反问,“我给自己媳妇儿穿袜子,摸摸都不行了?”
“有什么好摸的!”姜晚秋挣扎着想把腿抽回来,却被他牢牢按住,她气得脸都红透了,口不择言地推拒道,“你这么喜欢摸,待会儿你也买一双,自己穿上,回家爱怎么摸怎么摸!”
赵文昌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你个姜晚秋,胆子越来越大了,连你男人都敢打趣了。”
他笑骂一句,也不等姜晚秋反应,就这么蹲着,猛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凳子上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滚烫的嘴唇就这么狠狠地压了上来。
“唔!”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售货员热情的招呼:“哎,同志,这边看!这边也是刚到的新款!”
那声音离得极近,仿佛就在帘子外面!
姜晚秋浑身一僵,紧张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开始激烈地挣扎,想推开赵文昌。可这个男人却像是铁了心要跟她作对,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带着一股子惩罚的意味。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着他们这个试衣间来的。
姜晚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般,快要炸开了。
就在那布帘即将被拉开的一瞬间,售货员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哎,同志,这间有人了,你去旁边那个,那个大一点!”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试衣间里,姜晚秋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浑身发软地靠在赵文昌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抬起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看向始作俑者,却正对上赵文昌那双含着笑意,满是得逞的眼眸。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她气得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赵文昌这才低笑着,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用指腹擦了擦她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声音沙哑:“好了,快换回来吧。”
等两人一前一后地从试衣间出来,那售货员嫂子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解放军同志,你媳妇儿穿上是不是跟仙女似的?”
姜晚秋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还……还行。”
赵文昌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屋子太小了,光线也暗,没看仔细。”
姜晚秋闻言,在底下偷偷掐了他一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还敢说!屋子要是再大一点,光线再亮一点,还不知道他要干出什么事来呢!
售货员嫂子是个人精,哪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当即“哎哟”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我的好同志,新娘子穿新衣裳,哪能让你现在就看仔细了?这得留着悬念,等入了洞房,关上门,你再点着灯,仔仔细细地看嘛!”
赵文昌听到“洞房”两个字,眼神又深了几分,他瞥了一眼身旁脸颊快要滴血的姜晚秋,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哀怨:“就怕到时候,我媳妇儿脸皮薄,不给我这个仔细看的机会呦。”
“那哪能呢!”售货员笑眯眯地打包票,“天底下就没有不让自个儿男人看的新媳妇!”
说着,她手脚麻利地将那件旗袍、呢子大衣还有那包惹事的丝袜,用牛皮纸和绳子仔仔细细地打包好,递到了赵文昌手里,嘴上还跟抹了蜜似的:“解放军同志,您看看还要什么?”
姜晚秋被调侃的有些呆不住,扯了扯赵文昌的袖子,压着嗓子催促:“东西都买好了,咱们快走吧。”
“走啥走,”赵文昌反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捏在掌心里,嘴上却对售货员说:“嫂子,再给我媳妇儿拿两瓶抹脸的。”
售货员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手脚麻利地从玻璃柜台里拿出几个扁扁的圆形小铁盒:“同志你可真有眼光!咱们这儿的雪花膏和蛤蜊油,那都是顶好的!友谊牌的,大地方来的货,抹在脸上又香又润,保管把你媳妇儿这脸蛋养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
说着,她还拧开一盒,往自己手背上抹了一点,凑到姜晚秋跟前:“妹子,你闻闻,多香!”
一股清甜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是这个年代独有的味道。
赵文昌没说话,只伸出粗糙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姜晚秋发烫的脸颊。那触感细腻得让他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就要这个,”他点了点那盒雪花膏,又指了指旁边的蛤蜊油,“一样来两盒。”
“哎,好嘞!”售货员喜笑颜开。
眼看着又要多个纸包,姜晚秋急了:“买那么多干啥,我用不了。”
“谁说都是给你用的?”赵文昌瞥了她一眼,理直气壮,“我也得抹。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脸都皴了,到时候我这糙脸蹭着你,把你给硌疼了,你还不得嫌弃我?”
姜晚秋被他这话说的哭笑不得。
付了钱,赵文昌拎起东西,刚要迈步,却又停住了。他眼神在店里扫了一圈,落在了卖布的柜台那边。
“走,再去扯几身新被面儿,新床单,都要大红的。你不做针线活,要缝纫机没用,给你买成收音机,你回去听着也解闷。”
这下,不光姜晚秋,连那售货员都惊了。
这解放军同志是真舍得给媳妇儿花钱啊!买的都是顶好的东西不说,这结婚用的三大件,哪样也没落下。
等两个人从百货商店里出来,天都开始往西斜了。
那辆半旧的吉普车,后座塞得满满当当,连后车厢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平安乖乖坐在副驾驶,可他脚边、怀里,也全都是用牛皮纸包着的大包小包,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赵文昌拉开车门,犯了难。
“没地儿了,”他回头,看着站在身后,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的姜晚秋,喉结滚了滚,眼神往驾驶座上瞟了瞟,声音低沉,“上来,坐我腿上。”
“啊?”姜晚秋猛地瞪大了眼,脸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烧了上来。
“啊什么啊,”赵文昌见她不动,干脆长臂一伸,直接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抱了上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自己大腿上,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坐好,抱紧了。”
这一下变故太快,姜晚秋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坐在了一个滚烫结实的“肉垫子”上。
前面开车的小战士看见两个人腻歪,心眼里满是羡慕道:“营长和嫂子感情真好,我啥时候也能有个这样的媳妇就好了。”
赵文昌听了这话,朗声笑道:“那你可就有的找了!”
……
晚上,吃过饭,赵文昌就把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搬进了屋里。
他和平安两个,一个拆包,一个归类,忙得不亦乐乎。崭新的大红色牡丹印花床单被面一铺开,整个屋子瞬间就亮堂喜庆了起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对门的李艳红嫂子端着个簸箕探进头来,一见这满屋子的红,立刻笑开了。
“哎哟,文昌兄弟,这是把供销社都搬回来了?瞧瞧这料子,这颜色,真亮堂!”她走进来,伸手摸了摸那崭新的被面,滑溜溜的,手感好得很,“啧啧,还是赵文昌有本事,瞧这些稀罕物,啥都给置办全了。”
李艳红是个热心肠,说着就放下簸箕,过来帮忙一起收拾。她一边叠着新床单,一边就想起了自己当年结婚的时候。
“想当年我嫁给你大哥那会儿,”她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回忆,“哪有这些好东西哟。你大哥就从村长家借了头驴,套上个板车,车上扯了块红布,就这么把我接过来了。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娘家陪嫁的就两床旧被子。”
她笑了笑,那笑里带着点儿苦涩,“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就觉得你大哥人好,啥都不要,铁了心就进了他们家的门。我爹妈怎么打骂都不好使,结婚那天,喝的是野菜汤,席上就一道硬菜,一小碗腊肉片儿。”
李艳红说着,还笑着摇了摇头:“后来我才知道,就那一小块腊肉,还是他去他大舅家,磨了半天嘴皮子才借回来的。”
姜晚秋在旁边听着,心里酸酸的。
她想象着那个画面,一个年轻的姑娘,坐着一辆铺着红布的驴车,就这么嫁了,嫁进一个一穷二白的家。那得是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喜欢。
她忍不住轻声问:“嫂子,那会儿那么苦,要是再让你选一次,你……你还会嫁给大哥不?”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李艳红叠床单的手停住了。她沉默了片刻,昏黄的灯光下,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就在姜晚秋以为自己问错了话,有些后悔的时候,李艳红忽然抬起头,咧开嘴笑了,那笑容朴实又坚定。
“嫁。”
她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把床单的边角对齐:
“咋不嫁呢?人这一辈子,苦点累点算啥。到头来,不就图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夜里能给你捂捂脚,心里有事能跟你叨咕叨咕嘛。有这个,就比啥都强。”
赵文昌要结婚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他手底下那帮半大小子。
一个个比自己结婚还兴奋,一大早就嚷嚷着要来帮忙“布置新房”。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找个由头躲懒。
一个个嘴上喊着“营长,这喜字得贴正中!”“营长,这彩带得拉高点儿,显着气派!”,手上的活儿却慢悠悠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就盼着能从新房里搜刮出点儿喜糖瓜子来。
赵文昌今天心情是真好,难得没板着脸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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